前世9
阿鐵木沒想到,因為她,這兩人竟然一改和諧之色,不過,他們之間的恩怨,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眼前這個人,他非要帶走不可。
「皇上,您要的冰山雪蓮,明日便會送到您的手中,只是這個宮女,我阿鐵木今天就要帶走。」
「不行,冰山雪蓮,朕可以不要,朕說過,這宮裡的人,隨你挑,除了她。」
「不可能,只有她,否則,那冰山雪蓮我阿鐵木就算是毀了,也絕不給你。」
一時間,氣氛僵持不下,一個鐵了心要帶她走,一個怎麼也不肯放,宴會之中,人人變色。
「寧瑩,誰讓你出來的,那茶你泡了嗎,還不回去。」
寧瑩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眼淚登時就流出來了。
多少年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他脾氣不好,她忍著,告訴自己,他愛她,早晚有一天會變成她喜歡的樣子,可他在這種時候還要吼她。
「你叫寧瑩?不要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寧瑩,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對了,她難道就是別人說的,前八王妃?他的原配王妃?
呵,真是冤家路窄,來到京都之前他就聽人說了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尤其是這個前王妃,更是不可不說的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是他們西域苦尋幾世的人。
要幫她出氣,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帶她出去,回到西域,他便組織兵馬,打到京都,燒了這座宮殿不可。
「皇上,如果我說的不錯她就是你的前八王妃,這三年,聽人說她一直住在冷宮,最近在你身邊做一個端茶遞水的宮女,是也不是,你們中原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可我在她身上,卻沒看到什麼恩,只看到她受盡折磨的破敗的身體,如今,她只有半年好活,你難道連最後一點恩情也不顧,讓她在受盡折磨之後死去嗎?」
怎麼會,怎麼會只有半年,為什麼會突然少了三個月。
對了,難道是因為他日日和她歡好所致?
不,他不能讓她走。
「阿鐵木,朕再說最後一遍,她,冰山雪蓮,全部留下,你要什麼,儘管開口。」
「哈哈哈哈·····」
阿鐵木笑著,對包圍自己的士兵絲毫不懼。
「皇上,你讓我將我部族首領留在這裡,給你端茶遞水,受盡折磨,不久人世,別說我阿鐵木不答應,就連我西域所有部落的子民也不會答應。」
「唰唰唰唰唰······」
隨行而來的西域人聽懂了阿鐵木說的首領二字,立刻兩眼放光,抽出彎刀將人保護起來,一副誓死也不投降的樣子。
他們明白,不管這個皇上如何強硬,他也絕不敢將他們殺了,否則,將會挑起兩國戰亂,到時,可不是一個女人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眾位大臣看著這一場好好的宮宴,突然之間兩國對峙,絲毫不讓,這勸也不知從何勸解,默默垂手而立,站在一邊。
「你說什麼,我真的只有半年的時間了嗎?」
「怎麼會,你放心,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治好你的,更何況,你的肚子里,還有我們下一任的首領呢。」
「舅舅,如果你能治好我,就留下我吧。」
「不可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部族的首領在這裡做一個端茶遞水的宮女。」
若他猜得不錯,她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個男人的,他一定是用了這樣卑鄙的手段,或是危脅,讓她不敢離開這裡。
既然不得不走,那就隨他先去驛館,再好好勸說。
「皇上,今日我們親人相見,有許多話要說,請皇上讓我和舅舅說說話。」
「瑩兒,你怎麼能確定,他就是你的親人,他說這些,不過是為了騙你離開,你不要信他。」
「笑話,我阿鐵木豈會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就是我西域首領,我們尋找了百年的首領、」
皇太后這會總算回過神來了,他們認為寧瑩是他們的首領,這邊皇上不肯放人,認為他們是為了將她騙走,而她又開口喊他舅舅,這不是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她的親人了嗎。
呵,真是病急亂投醫,真以為從哪裡突然冒出一個舅舅來,就能嚇到她了嗎。
「皇上,既然他們說她是他們的首領,那就讓他們找出證據,有了證據,我們自會放人,再說了,不過是住在驛館,派人看守著,他們難道還敢從我們京都搶人不成。」
雲廷看她一眼,早已猜到她心中所想,她必定要趁著這次機會,將她趕出京都。
「好,就讓他們去尋找證據,若能找到,朕自會放人,只是這人,還是要住在宮中。」
「皇上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只是我阿鐵木信不過,今日首領走在路上,路上突然衝出一隻貓,直直衝向首領,若非首領天生的能力,那貓只怕已經抓破首領的臉了,這宮中必要留下我的四名護衛,保護首領才可。」
雲廷暗自咬牙,「可。」
她只有半年的時間,到底是誰,還要傷害她。
整個宮中,除了那個被保護起來的女人,只怕沒有一個不想讓她在這世上消失的,這個人,他必要找出來,千刀萬剮不可。
安排好了一切,便回過頭來去找寧瑩,他要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的寧瑩,正躺在軟塌上,看到他進來了,也不起身,只轉了一下頭看著他,往上挪了挪,坐在那裡,指指旁邊的椅子,讓他坐下。
「當真是身份變了,看到朕來了,別說泡茶,連動也不動了。」
寧瑩笑著推他,「說什麼呢,舅舅說,咱們女兒在這呢,我身體又差,自然不敢亂動,得好好保養呢。」
「真的?你確定?」
他竟然和和她有了孩子,他確定沒有聽錯?「是真的有了?」
「當然,舅舅的醫術,可不比太醫院的差呢。」
「竟然是真的,呵呵,太好了。」
雲廷渾身僵硬的坐在那,動也不動,在別人看來,他只是像平常一樣,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時候,他有多激動,他連手也不知道該往哪擺,腿甚至有些抖。
他一向自詡自制力超強,連陸南城都不能抵禦她的催眠曲,他卻沒事,如今只因為這一句話,所有的自制力不知去了哪裡,怎麼也找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