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黑色幽默

如果遇到一個千年老妖，你說話他還不信，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杜清和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千百年來，什麼事不會發生？沒有朝代也不稀奇吧，倒是世界上人口多了不少，國家也多了不少。」杜清和說道，「話說你自己都沒介紹你是誰，幹嘛脾氣這麼沖啊？」

黑霧想了想，然後說道：「我不是單純的誰，而許多人的思想合體。」

「？？？」

WTF？

什麼硅！

似乎看到了杜清和的不相信，黑霧突然收回了攻勢，淡淡地說道：「你可以理解為，天庭被毀之後，我就是無數神魂的結合體。前不久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以復甦。」

杜清和這一下明白了：「所以說，你既是你，你又不是你？」

「可以這麼說。」黑霧淡淡地說道。

杜清和奇怪地問道：「那你為何要對靈修出手？」

「你們自稱靈修？」黑霧奇怪地問道，「我們一般自稱仙人。」

杜清和：「……」好吧，神特么的仙人，變成一團黑霧的仙人，真諷刺啊！真的那麼厲害，幹嘛差點身死道消？所以，杜清和對他一點敬畏都沒有。「可以說說，你們當年是怎麼掛的嗎？」

「天庭，天庭出了問題。」

黑霧好像陷入了回憶，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神仙的回憶。

杜清和倒是不意外，當然是出意外了，不過那個所謂天庭，其實就是一個異空間罷了。說是天庭，也不過是高端一些罷了。就好像為了跟凡人拉開差距一樣，搞得高端一點，不然怎麼騙那些凡夫俗子、愚夫愚婦？

「然後呢？」

面對杜清和的追問，黑霧認真地回憶道：「要從幾百年前的那場大戰說起，天庭分為兩方勢力，為了道統而戰。」

杜清和一愣：「等一會，那時候人間是什麼朝代？」

「商朝末年，到周朝建立之前。」黑霧淡淡地說道。

杜清和嚇到了：「封神之戰？！」

「什麼封神之戰？」黑霧覺得奇怪。

「就是闡教和截教的道統之戰啊，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杜清和奇怪地說道，「比如說，闡教有姜子牙，有李靖，有哪吒，有楊戩，截教那邊有申公豹，有聞太師，有趙公明……」

黑霧嚇了一跳：「你們都知道？」

「傳說啊，傳說，懂不懂？我問一下，是不是他們死後，都被封神了？」杜清和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了。

黑霧頓了頓，然後說道：「準確來說，都死了。」

杜清和：「……那封神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勝者為王敗者寇。」黑霧覺得杜清和像個弱智，問了這麼一個弱智的問題。

杜清和想了想，也啞然失笑了。是啊，沒有哪一個成功者，都會把競爭對手留著的。更重要的是，對方還處在商朝這麼一個奴隸制社會之中。戰勝一方把戰敗一方當成奴隸，才是正常的。搖搖頭，杜清和才笑道：「那天庭呢，怎麼毀的？」

「雙方的法術超過了空間的承受能力，雖然後面修補了一番，但是……還是分崩離析了。分崩離析之後，天地秩序也為之一變，靈氣全無。」黑霧說話很短，卻把重要信息說出來了。

這個說法，杜清和結合自己的認知，覺得是可信的。是啊，封神榜太扯了，有什麼理由幹掉都可以封神？再說了，道統之爭，就是意識形態之爭，就跟今天的中美一樣，絕對沒有緩和的空間，不管是什麼領域都是競爭對手，不把對方干趴下都不甘心的存在。這樣的對手，你還要給他們翻盤的機會？開玩笑嘛！

杜清和又問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如今這方天地，也就破碎的那個天庭多點靈氣，靈修更是孱弱，你還要斬殺殆盡嗎？」這是最關鍵的，歷史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哪怕是塵封的真相也都那樣，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關乎自身安全，就不一樣了。杜清和也知道，這黑霧可能是沒出全力，要是出了全力，杜清和也無法抗衡。

黑霧淡淡地說道：「天庭沒了，你們這些靈修，也沒必要再存在了。」

杜清和：「……」

這就是說，不死不休了？

「就不能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杜清和苦笑道，「國外那麼多異能者，我們中國人都差點無法抗衡，你還要來斬盡殺絕，不覺得自己過分了點嗎？」

黑霧想了想，說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的記憶告訴我，如果不把你們斬殺殆盡，天庭就無法復甦。」

「……！！！天庭還能復甦？」杜清和是真的沒想到，這可是天大的壞消息！最壞的是，這個黑霧居然對靈修充滿敵意。「還有，為啥要對靈修斬盡殺絕啊？」

黑霧說道：「你們的神魂，對我有裨益。」

「……」

杜清和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只能說道：「那就只能不死不休了？」

「我本來已經死了的。」

黑霧無所謂地說道。

杜清和突然明白了，哈哈一笑，使出了「通幽」、「驅神」兩個神通，念動了「度人經」。一時間，黑霧好像被定住了一樣，驚駭地問道：「你幹嘛？」

「你不是死了嗎？我抄渡抄渡你啊。」杜清和一本正經地說道。然而，「度人經」還是念個不停，黑霧逐漸淡化，之後好像認命一般，也不掙扎。「如此也好，消散於天地，無累於外物。」

一篇「度人經」念完，這黑霧也漸漸散去了。

杜清和仔細感應了一番，好像真的被抄渡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幾千年前的神魂，變成了一團黑霧，然後說出了天庭的真相，這怎麼感覺像是個神話一樣？但杜清和總感覺是真的，一點都不玄乎。

「這事得散布出去才行。萬一還有好多黑霧，那就糟了。」杜清和是真的怕了那黑霧，這可是真正的千年老妖啊！怪不得要徹底封閉洞天福地，原來有這麼多辛密！《封神榜》也不是全然瞎扯的，還真的發生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故事。不過代價也很大，天庭崩了，所有神仙也都掛了。

神仙掛了，真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