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漂亮寡婦好欺么
193.漂亮寡婦好欺么
高腳酒杯里殷紅的葡萄酒閃爍著媚惑色澤與妖冶光澤。在欣兒的眼裡,杯中的酒紅晃動成猩紅的噬血模樣,目光觸及,儘是不堪一握的心涼。
紅酒在社長的眼裡則曖昧成吞噬女人意志的罌栗花毒,儘管欣兒說丈夫屍骨未寒,對於缺乏同情心的男人或異類,所看到只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漂亮小寡婦。
眼眸發亮、心跳加速、大腦缺血、肢體燥熱、壞主意一堆等等閱美人的癥狀反應在社長身體各個部份積極的活動。他會把這種心理生理智力上連貫作用現象,貫之為饑渴愛美之心的名頭。這樣便不會存有罪孽心理。於是,他的好奇心與佔有慾不斷地鼓脹著。
「不給我這個社長面子嗎?不就是一口紅酒,又不是毒藥,看把你嚇,臉都白了。你不了解我,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愛喝酒,尤其是紅酒。我手中的這酒就是產自法國拉菲酒庄,CLafiteRothschild,這也目前中國市場上最貴的酒,單瓶過兩萬的拉菲,卻還常常一瓶難求。拉菲酒的個性溫柔婉細,較為內向,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順,很多葡萄酒愛好者稱拉菲為葡萄王國中的「皇后」。來我這兒的客人,如非尊貴,是沒有這個機會與我同飲一杯拉菲紅葡萄酒的。」社長說話間逼到欣兒的面前,他低下頭,粗重的喘息帶著灼熱的溫度自口鼻之中帶著挑釁撲向欣兒。
欣兒厭惡這個男人與葡萄酒的氣味相去千萬里的混濁氣息離自己如此的近,抵禦的辦法只有退守。她的腳步後退一些。她並沒有伸手去接那杯令她心裡發怵的昂貴的葡萄酒,怵目驚心的酒紅刺得她眼睛酸痛,她迴避,將目光釘死在地面。可是,還是讓她想到那一頁寫滿她的名字白紙上所留下的江華的血跡,意識里又出現江華咳血時一筆一筆地寫著她的名字時的樣子,這帶給她鑽心的痛。
判定欣兒是一個膽小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懦弱的後退只會讓這個男人得寸進尺的野心。加之這個女子剛加入到寡婦行列不久,對她,他想不使些小壞都難。不過,也許他會認為他這完全出於幫她一把的好心,而捎帶手地給自己落下一點好處。
社長的嘴角勾起壞笑。他倒很想與欣兒加深一些了解。他做這麼多年社長,露水情緣不少,缺得好象就是一個正版情人。當今官場中就流行養個小蜜自個享用。社長動了試水的念頭。這個想法是在見到欣兒之後才突然產生。這畢竟是一個冒險的動作,同時為防日後審美的疲勞,必須在物色目標時做到慎之又慎。眼前的這個女人美若天仙,如果沒有男人的滋潤,會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惜香憐玉的他不想放棄這個義務。他能夠吃定她的招就是小說出版。他對她的造訪瞭然於心。如果利用這個為誘餌,誘其就範,以後的文章就好做多了。
「是來打聽小說出版的事吧,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丈夫江華寫的小說並沒有被列入到出版計劃,那本書我不打算出了。」社長收斂了剛才好好男人的表情,端起政治架子,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政治面孔。
欣兒被社長的話驚得失魂落魄,身體變僵,什麼,原來一直以為書已經安排出版了,念不是那麼急切地將書稿拿去了嗎?難道他還要做戲給我看嗎?
社長手中酒杯舉到眼前,晃了又晃,極有雅興地通過酒露掛壁的程度欣賞酒的品質。「好酒,果真是好酒,嘖嘖,看看,這掛壁的珠子,珠圓玉潤,多象女子的嫣紅的唇,呵呵,真讓我心馳神往。」他的目光透過酒杯睇向欣兒,他看到欣兒的臉色變白,眉頭緊鎖。他堅信,他點中了欣兒的要害,而欣兒也點中了他的要害。要麼快樂登仙,要麼玉石俱焚。
社長說:「我知道,這本書是你丈夫拼盡全力寫出來,他的死可能與這有關。他在死之前,在一頁紙上寫滿了你的名字,那麼現在,他最想看到的就是這本書面市。可惜,這本書不過是一堆稿紙。這的確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
「請你不要再說了。」雙手捂著耳朵,欣兒的心上的創口正流血,正疼痛。欣兒清楚聽到這本書出版無望。她感覺到身體內的力量一點點地被這個陰險的男人抽出,意識也一點點地淡化。好空白,快站不住了。額角上密集著細碎的汗露。
嘿嘿……社長臉上的肥肉攏蹙到一處,得意地笑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這要看我是不是高興。給你一個書號,組織編輯排版,然後送到印刷廠,接著一本一本的書就從流水線上出來,上面寫著江華著的字樣。嘖嘖嘖,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夢想在瞬間就成為現實。」
「求求你,幫幫我吧,這本書對我很重要。我沒有錢,我給不了你什麼,不過我可以保證,這本書發行之後,我可以給你一畢稿費,或者稿費全部給你。」
嗯,社長搖著頭,顯然對欣兒開出的條件很不滿意。
「要不,我給你跪下。」矜持冷艷,到了這個關鍵也只好變賣尊嚴了,為了江華,欣兒甘願如此。
「沒有那麼嚴重的,其實你就是無價之寶,就是脾氣太擰了點。這個我們先不談,喝了這杯紅酒,我們慢慢地談。」社長重又將紅酒遞到欣兒跟前,他欣兒的一隻手,掰開手指,將酒杯送到欣兒的手中。他的手卻沒有及時撒開。欣兒光潤的手,手指修長而柔軟。
真的是一杯紅酒的事么?如果這麼簡單,這個交易不應該拒絕的。即使在社長的手不曾撤離時,欣兒還單純地想,喝了這杯酒,這事就算辦成了。
不過社長的不老實的手指移到欣兒的下巴,輕輕地滑動,肌膚細膩如脂,不由他不想入非非。
欣兒忍耐著,忍耐這個男人放肆之舉。「求你,幫我出書吧。」脆弱爬滿了心,她別無它法。
正當欣兒不知如何抵抗之時,門「嘭」地被人踢開,站在門口那個暴怒的男人目光如火。突如其來的造訪者魯莽地撞開門,讓屋內的兩個人動作定格。
這個人是念,社長的手指還停放在欣兒的下巴上,念衝過來,握著那隻手,甩開。用力過猛,社長蹁騫踉蹌,虧得手扶住桌子,才沒摔倒。
念奪過欣兒手中的紅酒,酒杯落在社長的腳前,碎成無數碎片。念的眼睛瞪得似要把他吃了一樣。「你算什麼狗屎鳥人,你也配碰她。」飛起一腿,踹向社長,那傢伙「媽呀」叫救命。
念抓緊欣兒的手,拽著他往外走。
欣兒賴著不願意走,她想,為了書能出版,為了還江華心愿,我是不是該為江華犧牲一些什麼。也許一番好言,也許再持久一會,社長就會點頭了。
但是念的手勁過大,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連拉帶拽,直到走到雜誌社門外,欣兒從念的手中逃脫。
「你幹什麼?」欣氣惱著問念,她心裡怨念,這麼久了,居然書還是一堆稿紙。
「我要問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念加重語氣很不解地問欣兒,他明明看到社長在調戲欣兒的,為什麼欣兒不反抗,並且,欣兒怎麼會出現在社長辦公室,諸多的疑問。
「江華的書你出版了嗎?江華寫得那麼辛苦,就是為了這本書,可是,書呢?你幫不了這個忙,我只有自己出面。」欣兒火大歇斯底里地大叫。
「這----。」念無語。
「把書稿還我,我自己想辦法。」欣兒伸手向念要書稿。
「你想辦法,你的辦法就是把自己賣給好色的男人嗎?欣兒呀欣兒,我真沒有想到你也會淪落為……」沒等念將話說完,欣兒截住她的話說:「淪落為什麼?是妓-女嗎?不錯,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不介意讓自己淪落下去。」
「你----,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告訴你我沒有辦法了嗎?」念也惱怒了,他其實是不忍心對這個傷痕纍纍的女人發怒的,雖然他想剋制,但是欣兒怎麼能說出如此低俗的話。難道是他看錯了這個女人?
「你有辦法嗎?已經過去幾天了,你的辦法呢?你的社長只要點點頭,這本書就會很快出來。我等不了,哪兒是捷徑我就走那條路。」欣兒說完,轉身往雜誌社時走。
念衝過去拉她,欣兒努力反抗。
念急了,將欣兒扛到肩上,也不管欣兒怎麼掙扎捶打她。念將欣兒塞到車內。按著欣兒的肩,「我向你保證,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我不拿著這本書站到你面前,你自己想幹嘛,我絕不阻擋。一本書從排版到印刷,需要一個月時間。我只求你別糟蹋自己,你難道還要讓死人為你擔心嗎?」
被念痛苦的眼神逼著,欣兒安靜地不動彈了。無辜的眼裡閃爍著淚光。她想,她怎麼可以讓死去的江華為他擔著這份心呢?剛才確實衝動了一些。
「你給我兩分鐘時間,相信我。」欣兒懇求念。
「啊?」不知道欣兒要幹什麼,念詫異地張大嘴巴。
欣兒拉開車門,她走向社長辦公室,她的身後跟著沮喪的念。念不停地說:「你要幹什麼,你瘋了,難道你真的想污辱你與江華的愛情嗎?欣兒,你站住,我都跟你說了,我有辦法。」
欣兒也不理會念,象個俠女一般大步流星、風風火火地奔到社長辦公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