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借船出海
他沒有將話說完,蕭辰雲便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側頭瞧了一眼官七畫,蕭辰雲忽然輕輕一笑,對著小五招了招手。
小五無奈地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從兜里掏出個金元寶,放在了村長的面前。
村長向來知道這些富商不差錢,但是看到人家說拿出個金元寶就拿出個金元寶,頓時也震驚了。
「你們這是……」
蕭辰雲往官七畫碗里夾了一筷子青菜,語氣平靜地說。
「不瞞村長,我們這回是要買一批珍珠回去給家中長輩當賀禮的,所以務必要那些成色最好的。這些只是訂金,若是村長您能為我們尋到合適的,其後還有重金相酬!」
村長看著桌面上那個金燦燦的元寶,眼睛都直了,此時還能說什麼,只連連點頭。
「好好,幾位放心,珍珠我一定給你們尋最好的。」
說著他伸出手便要去拿那元寶,卻不想竟被坐在旁邊的村長夫人先一步將那金元寶摟進了懷中。
村長面色一變,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拍了自家媳婦一掌,又從她手中將元寶給奪了回去。
蕭辰雲收回目光,像是沒瞧見村長和村長夫人之間的小動作似的,繼續說。
「我們是北方人,極少瞧見海。不知村長明日可能為我們安排一條小船?我們想在這周圍轉轉!」
聽到這話,村長才將將從得到錢財的驚喜中蘇醒過來。
「要船?你們這是想出海?」
蕭辰雲點點頭,沒漏掉他臉上浮現的一絲猶豫。「怎麼,不方便?」
得了人家這麼多錢,別說並沒什麼不方便,就是真不方便那也得方便起來。
村長如此想著,臉上那猶豫之色也漸漸淡了下去。
「倒也不是,就是我們這片海太大,繞著岸邊看一看倒是可以,就是不要走得太遠。若是離得太遠又遇上了風浪,你們這些外鄉人恐怕不好應對。」
「村長放心,我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只是隨便看看,不會走太遠!」
村長一想也是,往日他在鎮子里看見的那些富商個個都很惜命,身邊總是圍著一大圈的打手家奴。眼前這幾位看起來也是富貴人家出身,肯定也差不多,如此心便完全放了下來。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明日我就把村裡的那艘船借給你們吧!」
事情就這樣說定了!
雖然蕭辰雲並沒有提前和官七畫說這件事,但從方才的談話中,她也大抵猜的出來蕭辰雲借船這是想出海。
聯想到之前他們說的要來此地尋錦水當年遺留下來的一枚鱗片,就知道那鱗片很有可能就藏在海里了。
見蕭辰雲已然和村長說定,官七畫也感覺自己差不多吃飽了。
她本想就此離席,可不知怎麼地,腦子裡卻莫名回想起今日在海邊自己看過的那場熱鬧來。
她和宋娘子不熟,可她那個粉嫩嫩的女兒卻是真的可愛,一看到她就讓她想起她家瑾之。也不曉得宋娘子如今怎麼樣了?她那個丈夫……
官七畫總覺得,這場所謂的海難很蹊蹺!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她便不自覺地問起了村長。
「村長,這個時節海上經常會有風浪嗎?」
村長已經將金元寶收好,執起筷子繼續吃飯。忽然聞得官七畫問起,倒也認真地回答了起來。
「嗯,倒也不是說這個時節怎麼樣,海上常年都有風浪的。所以就算是出海打漁,我們也會看著天氣去的。」
「哦!」官七畫點點頭,「那宋娘子的丈夫,真的是因為出海遇上了風浪才失蹤的嗎?」
且不說那兩具屍體上遺留的傷痕,就算是遇上了風浪,怎麼人沒了船卻好好地飄回來了。
那天看熱鬧的人這麼多,官七畫想著,這怎麼著也算是一件大事了,作為漁村的村長一定比常人要更知道內情。
熟料她才剛說完,村長的臉色卻突然就變了。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瞧見他頓時煞白的臉色,官七畫還有些驚詫,想了想后解釋道。
「早上的時候,那個船就在海邊,我們剛好看了一眼。」
話音方落,村長卻突然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對著官七畫眼神陰沉地開口。
「公子夫人,你們既然是來買珍珠的就不要管這麼多村子里的閑事了。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說罷,竟是連飯都不吃就這樣走了。
官七畫抬眸,定定地瞧著他遠去的背影,隱約察覺到他的身子似乎還在輕微的顫抖。
這到底是被她氣的,還是因為他在害怕些什麼?
官七畫收回目光,也放下了筷子,對著還愣在原地的村長夫人無奈一笑。
「我也吃飽了,先回去了。」
說完,站起身拉起蕭辰雲便往後院的廂房而去。
蕭辰雲也慣著她,順從地跟著她一起去了後院。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銀白的月光從天際撒下將四周的一切都染成了銀白色,特別是遠處的海面更是波光粼粼的施十分好看。
官七畫與蕭辰雲一起坐在院子里的一塊石頭上,一起朝著遠處看。
「叫你這麼心急,你這樣直接問他,他怎會願意說實話。」
官七畫知道他是在說方才飯桌上的事,有些憂鬱地撇撇嘴,「我以為這應該不算是什麼大事啊!誰知道就問了一句,他就這麼大反應!」
她只是好奇,又不是在懷疑什麼,自然是想問就問嘍!反倒是村長的態度,讓她忽然察覺這件事情可能還真的另有隱情。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村長已經有了警惕,肯定不會再願意她提起這事。
蕭辰雲見官七畫又出神了,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頰。
「看個熱鬧而已,你居然都能看到這個份上!我們只是來這裡找東西的,無論他們有什麼秘密,只要礙不著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官七畫自是沒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撐著腦袋點點頭。
「話是這樣說吧!不過宋娘子,她也太可憐了!」
不是她願意管閑事,著實是此時的宋娘子,太像當初的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