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丟了面子
她怎麼忘了,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一無所有的小可憐。要是真的惹怒了蕭辰雲,他再對她出手,她又有何把握保證自己能夠再次全身而退?
冷靜如同一劑重葯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她突然無比清楚地認識到,現在的她是沒有資格去任性的。
努力壓下心中的不適,官七畫仿若負氣般定定地坐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一路沉默至城內,直到到了目的地蕭辰雲才一手扣住她的肩。
「本王說過,本王的王府不會養閑人。你若是想在本王身邊生存下去,那便用行動告訴本王你有這個資格!」
說完,蕭辰雲鬆手,一步跨出馬車消失在了官七畫的視線中。
暗暗記下他的話,官七畫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亦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上,明軒樓三個大字在陽光下顯得尤為刺眼。
「幾位公子,不知來明軒樓是想尋什麼樂子呢?」一行人一入大堂,便有穿著得體的樓中小廝走上前來問到。
「咋們明軒樓有賭場有花樓,幾位想先去哪呢?」
蕭辰雲與蕭齊諾皆未發言,但早就是這裡常客的六皇子蕭齊諾倒是半點都不客氣。
揚了揚眉朝那小廝吩咐道,「天乾物燥的小爺幾個走得有些累了,這樣,你先去給小爺找個雅間上些好酒好菜。還有,聽說樓中新來了幾個會唱曲的小妹妹讓她們來唱唱曲吧!」
「哎呦,怪小的眼拙,這不是六爺嗎!」對視了片刻那小廝彷彿是將蕭齊諾給認了出來,「怎麼,六爺今日來不要喚玉燕姑娘伺候著?」
那小廝雖將蕭齊諾認出來了,也或多或少地知道蕭齊諾的身份。但是除了稍稍有些面熟的五皇子蕭齊言別的人他都未見過,於是自然而然地也就把他們當做蕭齊諾帶來的朋友了。
蕭齊諾哪知道,這個小廝竟然這麼口無遮攔,一張嘴就把他在這明軒樓中老相好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畢竟是皇子,而且後面還跟著自家皇叔與向來對這種事情十分不齒的太子哥哥。六皇子自然不願意自己這種事情也被人說了出來。
執了扇柄一下敲在那小廝的腦門上,「就你話多,還不快去準備酒菜!要是讓小爺等的煩了,小爺拆了你這明軒樓!」
日日待在這魚龍混雜的明軒樓內,小廝也是個人精,自然是很快就明白了蕭齊諾的意思。自知失言,只好趕忙點頭。「是是是,幾位請隨我來!」
跟著小廝來到二樓的一處雅間,官七畫一行人落了座。
走了一路自然聽小廝說了一路,官七畫大概知道這個明軒樓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了。
在官七畫的記憶中,這個明軒樓不過是市井傳聞中的一座妓院花樓。而真正來到這裡官七畫才知道,這座被京城權貴奉之為神話的明軒樓其實內涵豐富。
「咋們這明軒樓啊!後邊是公子們愛去的百花苑,前邊是大家愛來的食味樓,還有這地下則是窮人富人皆愛去的財源賭場。不知幾位想先去哪逛逛?小的也好先做安排!」
見眾人都坐好,那笑眯眯的小廝又開始了。
按著蕭齊諾往日的安排他鐵定是要去百花苑見見他呢老相好的,但如今皇叔皇兄都在他亦不好提這口,只能先道。「聽聞你們明軒樓今夜有場拍賣會,聽人說還有稀奇的寶貝。小爺我們今個哪都不想去就想去見識見識那寶貝!」
「這……」見蕭齊諾提起拍賣會,小廝的臉上頓時面露難色。「這三樓拍賣場是要提前訂位的,六爺您要是早些吩咐小的小的定然是能給您留上幾道請帖的。可如今這當口,拍賣會今晚就要開始了您現在跟小的要請帖小的是真的弄不到啊!」
「呦!憑著小爺這老顧客的身份你們明軒樓竟然連幾張拍賣會請帖都不願給小爺,你們這是幾個意思?看著小爺的笑話嗎?」一拍桌子,蕭齊諾面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邀蕭辰雲與蕭齊鈺前來明軒樓這是蕭齊諾的意思,今日本就是他做東,如今竟然被區區一個小廝給拂了面子,蕭齊諾自然生氣。
想他京城一霸,又深得昭然帝的喜歡,無論在哪都是別人巴結著想要孝敬的對象,如今明軒樓卻連幾張請帖都不願意給他蕭齊諾眼看就要發作。
終是看不慣蕭齊諾這般做派,蕭齊鈺突然一伸手將就要拍桌站起的蕭齊諾給按了下去。
「你們這真的已經沒有請帖了嗎?」
望著已經被蕭齊諾那氣勢嚇得滿頭大汗的小廝,蕭齊鈺緩緩問到。
相對於蕭齊諾的喜怒形於色,蕭齊鈺雖然看著溫和,但那一雙眼眸之中透露出的卻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威嚴與壓迫。那小廝瞬間就明白過來,眼前坐著的這幾個人可能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如是想著,他更是一點欺瞞的想法都不敢有,「這位公子,我們明軒樓的請帖向來是明碼標價。今夜場的拍賣場請帖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賣了出去,如今我們手頭上是真的一張請帖都沒有了!不過,若是你們非要去倒還是個辦法的!」
話鋒迴轉,那小廝壓低了聲音。「咋們這明軒樓底下就是財源賭場,一般許多來參加拍賣場的富人們都會趁著著拍賣會開始的前一陣子去賭場里玩玩。幾位若有興趣去那轉上一轉可能會遇上願意出賣這請帖的人。」
想來是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小廝才會有這麼一說。
「好,本……我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說話間,那廂明軒樓的菜式也端了上來。
聽蕭齊鈺說讓他走,小廝趕忙抹了抹自己頭上滲出的汗珠,連連賠罪退了出去。
見人雖走了,但蕭齊諾卻仍舊余怒未消。「三哥,你這脾氣怎麼這麼好。像這種沒眼色的下人非要教訓教訓他才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向來看不慣蕭齊諾這番紈絝子弟的做派,蕭齊鈺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行了,別再說了,左右不是什麼大事待會兒便去樓下賭場轉轉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官七畫總覺得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
對面坐著的畢竟是她曾經的前男友,官七畫可做不到將他當做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