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飛來的仇人
「小姐,要不要請他進來?」見李楊有點發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嗷,快請。」李楊反應過來,慌忙道。
福伯拱手而退,沒一會兒,福伯帶著一個身形瘦弱,略顯高的男子,身著黑色華貴長袍,手裡拿著一個玉盒。此人不是鄧峰卻又是誰?
「鄧公子,你當真無事?」李楊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鄧峰拱手答道:「多謝李小姐關心,當日我與李小姐在凝寒山遭遇了匪徒,本也以為死定了,可是那群沒腦子的只愛財,在下頗有點家資,因此得以生存,還僥倖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冰蠶。」
李楊點點頭,鄧峰沒死,她也就放心了,否則這也是她的一塊心病。「鄧公子無事便好,那不知道今日鄧公子前來,有何要事?」
鄧峰雙手把冰蠶奉上,道:「我知此物乃是上等良藥,又聞聽李小姐的母親重疾在身,鄧峰覺得此物該是需要的人使用,故而前來獻葯。」
她的確是需要冰蠶來著,而且這東西上百年才可能孕育一隻,這隻大概就是之前枯骨說過的,看到的那隻。現在被鄧峰所得,凝寒山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隻。
可是無功不受祿,萍水相逢,還差點害死了人家,現在怎麼可能拿著這東西?
李楊斷然拒絕道:「鄧公子的好意,李楊心領了,只是此物李楊斷然不敢接受,如此貴重的東西,還請鄧公子收回。」
「李小姐莫要再推辭了,你我當初在凝寒山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並且都化險為夷,這是上天眷顧,既然同為幸運之人,又有緣分,這一點小小的意思,李小姐又何必推辭,只當是交個朋友,如何?」鄧峰迴答道。
李楊心裡有些猶豫了,母親的病,的確是不能再拖,但是這麼大的一個人情,日後讓她怎麼還?
「李小姐莫要再猶豫,生命為貴,老夫人的病情,我也有所耳聞,有了冰蠶,應該有所幫助才是。」鄧峰再次遞葯。
也就罷了,不如就接著這東西,日後有機會再報答。思慮再三,李楊接過了玉盒,道:「目前,的確需要此物,那便多謝鄧公子了,日後有機會,李楊定當報答。」
見她接了過去,鄧峰也喜笑顏開:「這才對,也不枉我一番心意,對了,不知道老夫人現狀如何?方便見客否?」
李楊頗為不好意思地道:「這個恐怕很抱歉了,鄧公子,家母身體倒是好了許多,但仍然不能下床,就不便出來見公子了。」
「無妨,無妨。」鄧峰趕緊道,「咦,見李小姐著裝整齊,是否有要事出門?」
「正是。」李楊如實回答,「家母的病情還缺幾味藥材,李楊想要進宮一趟。」
「李小姐那就請便吧,今日就不打擾了。」鄧峰笑道,「正好在下家裡也有要事。」
「真是招待不周。」李楊不好意思地回答,「鄧公子,那請吧,李楊送你一送。」
「李小姐請。」鄧峰站在前面,拱手道。
李楊也不再客氣,引著他一同出去,再次客套之後,鄧峰離去,李楊徑直進了宮,在太醫院找到肖棋軒,正好趕上他目前有空,李楊把事情一說。
肖棋軒便道:「還是讓我這女兒去一趟凝寒山吧,她頗有些經驗,也正好需要一點鍛煉,侄女你身子單薄,不好再去凝寒山,況且老夫人目前的情況也有所不便,李家尚且需要一個人持家,你該明白才是。」
肖棋軒說的人是肖靜,如今正值碧玉年華,與李楊也頗有些親密,此時正在整理藥材,聽聞父親這麼說,肖靜抬起頭來道:「是啊,宣兒姐姐,父親說得對,如今李家只能仰仗你當家了。」
李楊思索之後,覺得也是,曲三娘生病的期間,家裡也亂的不行。便道:「只是這是李楊的家事,總這麼麻煩伯父,李楊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肖棋軒笑著擺擺手道:「你我之間,不需要如此客套。對了,你還需要去一趟清風門是吧?那你先回去安排好,清風門較近,你也可以早日回來照看家裡,凝寒山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
「多謝伯父。」李楊施了一個大禮,這才打算離開。
中午的天色有些不對,陰沉沉的,看起來就要下雨。墨千塵在屋裡待了一天了,悶得不行,於是便出去透透氣,他在的這個房間外面就是一棵高大的梨樹。
不知道是不是宇孤蘭刻意安排的,這裡並不是普通的待客廂房,而是一個單獨的房間,飛狼門整體的結構並不像是天鷹派那樣整潔,這邊真的就像是狼窩一般,只是簡單地進行了排布而已。
這個房間則是在左側的一處高一些的山頭,從這裡完全可以俯瞰到整個飛狼門。
墨千塵出了屋子,伸個懶腰,長長地吐了一口,飛身上了樹,其實酒足飯飽之後,墨千塵感覺自己恢復了不少,這才有這個力氣飛上樹。
但他的內力大多都還是被封起來的,墨千塵在樹榦上躺下來,看著昏沉沉的天空,心裡也略微有些壓抑,想想之前在狼幫的時候,不知道多快活。
自從讓了狼幫給林木之,他似乎就踏上了坎坷的旅程,而且一直都很不順。特別是那隻小羊,真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總感覺那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至少,對於他而言,李楊真的讓他有些猜不透。
墨千塵微微閉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忽見空中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而且目標是他,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刺中,墨千塵卻頭一歪,避開了去。
那東西刺在了他身後的樹榦上,墨千塵回頭一看,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接著,空中急速飛過來一道黑影,手裡提著一把長劍,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墨千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飛狼門還有仇人,當下來不及思考,慌忙從樹榦上翻身而下。
來人一劍斬來,也撲了個空,砍在了樹榦上,那樹榦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