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狠手辣

「說的過頭了嗎？」墨千塵看著門口，自言自語地問。「小羔羊似乎真的生氣了。」

可轉念想了想，他卻微微一笑，道：「這樣才好玩。」

墨千塵言罷，轉身進了內堂休息。這是他的習慣，經歷了戰鬥的一天，絕不會到床上躺著，只會在內堂，守著火盆，坐在椅子上休息。

舒適，安逸，實在不適合一匹狼，他是這麼說的。

翌日，墨千塵早早地讓人做了早餐送給李楊。在這狼幫，雖然是山賊，土匪窩。他卻別出心裁地找來了婢女，因為有些事情，畢竟需要女人來做。

早餐端到了李楊的房間中，她覺得很是詫異，就問這個丫頭：「恕我直言，狼幫不就是山賊的山寨嗎？為何會有這麼多女人在？就不怕他們對你們怎樣？」

女婢微微一笑，回答道：「狼主說了，有些事，的確是需要女人的，至於姑娘說的情況，不會發生，狼主制定了很嚴苛的命令。誰要是猥褻女婢，必殺之。」

「狼主待我們也很好，若是有跟狼幫兄弟情投意合的，狼主就親自做媒，大操大辦地成婚。」

李楊點點頭，心裡頓時明白了很多問題。看來墨千塵的確跟別的土匪強盜不太一樣。他能把山寨變得像山莊一樣，並且例行嚴令。說明他不是一個真正輕佻的人。

李楊的心情忽然變得好起來，她覺得墨千塵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姑娘若是有需要，儘管吩咐就是了，奴婢先退下。」

「等等，你叫什麼？」李楊叫住了她，「我能問一下，為什麼你們狼主不喜歡別人叫他的名字嗎？」

女婢搖搖頭，「奴婢叫冬寧，至於狼主為什麼不喜歡別人叫他的名字，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這是他的規矩。」

「好了，謝謝你為我送早點，冬寧，你先去歇著吧。」李楊客氣地說道。

「奴婢告退。」冬寧退了下去。

李楊也不擔心裏面會有毒，好心情地吃完。打算去找墨千塵再商討一下交易的事。

外面忽然一陣嘈雜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楊出了房門，只見不少的狼幫兄弟都往大門口去了，猜測一定是別的山寨找上來了。

便徑直去往大廳找墨千塵。

「李姑娘，你找狼主？」後面，林木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過來了。

李楊轉身見禮，道：「是，敢問出什麼事了？」

「是這樣，旋風寨為了狼主殺掉他們四當家的事找上來了，我本應該前去看看，可是狼主每天早上的規矩是先喝一碗蓮子湯。我便先來送湯了。」林木之回答道。

「送湯？為什麼不讓婢女送呢？」李楊奇怪地問，「不是有婢女嗎？」

「姑娘有所不知，在招來奴婢之前，狼主的湯一向是我，或者小伍送的，已經成了習慣了。」林木之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我來送吧，我看前面似乎情況很緊急，你先去看看。」李楊說著就去接湯。

林木之轉念一想，如此也好，就笑道：「那就麻煩姑娘了，狼主在內堂。」

「你們以禮相待，做點事也是應該的。」李楊接過湯回答道。

林木之與她點點頭，轉身走了。李楊端著湯到了內堂門前，先敲了門，得到允許后才進去。

「端過來吧。」墨千塵在椅子上活動著腦袋說道。李楊沒說什麼，把湯端到了他旁邊的桌子上。

墨千塵看到是她，稍感意外，問了一句怎麼是你。就端起湯來喝。

李楊自來熟地在旁邊的空椅上坐了下來，道：「旋風寨的人找上門來了，你的人去看了，我中途遇到，便先端了湯過來。你不先試試？不怕我在湯里下藥？你已經知道了我會用藥不是嗎？」

墨千塵沒有回答，直接喝完了湯，把碗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道：「要真是那樣才好玩呢，不過如今狼幫有了麻煩，你在狼幫里，可以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唇亡齒寒的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懂。」

「狼主，我覺得你真的不太像山賊頭目。冒昧問一句，閣下是否也研習過學問？」李楊實在是好奇。

墨千塵一把抓起了劍，起身道：「山賊做學問？實在荒唐。我要去看看旋風寨如何的不要臉，李小姐有興趣同往嗎？」

「好啊。」李楊一口答應下來。

墨千塵走在前面，她就規矩地跟在他身後的位置。兩人一同出現在了正在爭吵的人群中，倒是像極了夫唱婦隨的戲碼。

墨千塵的人紛紛見禮，林木之走過來，道：「狼主，安堅這不要臉的東西想讓狼主償命。」

「償命？」墨千塵笑道，「技不如人，死之應當。有本事的話，我的性命隨便拿。」

「狼主，雖然我們都是為了搶奪你身旁的李大小姐，但是狼主完全沒必要殺死我的人不是嗎？以你的本事，誰搶得過你？」安堅眯著眼睛說道。

李楊暗自嘆息了一聲，只是暗道江湖也不是什麼清靜之地，尤其是這種爭端。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無恥到這個地步的？昨日聯合圍攻墨千塵，今日對這種不義之舉隻字不提。只說墨千塵的不是。

但她心裡想到另外一件事，便道：「旋風寨的當家，小女子想問一件事。」

「李小姐請問。」安堅倒也樂意回答。

「昨日旋風寨劫了我的馬車，同行的，還有一人，不知道是否落入了旋風寨之手？」李楊問道，其實，鄧峰的死活與她何干？但畢竟鄧峰是與她同行，才會被連累。想想也是自己有過。

「你說那個小白臉？哈哈，他膽敢逃跑，已經被我殺了。」安堅大笑道，「怎麼？那是李大小姐的夫婿？」

「不是，殺了便殺了。」李楊嘴上雖然這麼回答，心裡卻還是很愧疚，想著回去塢城，還是去給他的父母一個交代。

「此事還應該怪狼主，若不是狼主殺害了我的四弟，我也不會怒火中燒，找個人來發泄。」安堅冷笑道。

「人是我殺的，昨日在山洞前，若不是大當家的逃得快，想必也是這個下場。」墨千塵笑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你…」安堅兩腮氣得鼓鼓的，「你還敢說你殺了我旋風寨那麼多人。今天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只怕狼幫以後難以服眾。」

「這不分明是你們先圍攻我們狼主在先的嘛？」小伍忍不住大聲說道。

「是嗎？我們只是去搶劫，又沒說是劫狼主，而且天黑看不清楚，如果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不敢保證。」安堅很是不要臉地回答道。「小兄弟，圍攻這種話可不要亂說，首先你要有證據，若是圍攻，今日來的就不只是我們旋風寨了。」

「你們…」小伍更是氣氛。

「小伍，道理是跟人講的。你何必多費唇舌？」墨千塵淡然地說道。

「墨千塵，你是暗指我們不是人？」安堅氣急敗壞地問。

「你壞了我的規矩，在我眼裡，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墨千塵變了臉色，冷冷道。

安堅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可嘴上還是不肯繞過他：「你…你休要嚇唬我。」

「旋風寨？我看也沒有這個存在的必要了。」墨千塵話音剛落，身形已經到了空中。

安堅看到他起身跳躍，就去提刀，可是手剛碰到了刀柄。兩眼已經永遠失去了顏色。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李楊也被他嚇到了，沒想到墨千塵這麼心狠手辣。

「給我殺！拔除旋風寨！」墨千塵揮了揮手，然後一把抓住李楊的手，往裡走。

背後喊殺聲震天，李楊任由他拉著到了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