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林玄鏡
震驚!絕對的震驚!
駱初七雖然說期待過也許會有這個人來換寶,但是卻沒想到,他來的如此明目張胆,如此的引人注目。也真的應了慕沉月的那句話,這人絕對是個傻子!
駱初七震驚,慕沉月的震驚也不小,不過,只是一瞬。他就恢復了正常。此時,那青衣男子的身邊圍繞了不少想要靈芝的人。而就在眾人拿出自己的寶物要換的時候,只聽到男子那如九天玄音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名為林玄鏡,家住天山天池。眼前之物,確為雪靈芝。不過……我卻要一部奇書來換。」
男子的聲音落下,本還圍繞在他身前的所有人,登時離他數丈之遠。不為別的,只為那林玄鏡三個字!
在天山之巔,有一個神秘的教派,名為雪天教。詭異的是,教中只有一人。這一人,便是天山的主人。
雪天教要尋新的教主時,會收數萬弟子,而後,從這數萬弟子中,擇一人作為教主。其餘之人皆會死在這一人的手中。自此,便有了新的雪天教教主。
這雪天教存在多久,沒人知道。可至今為止每一個雪天教的教主,都是各國求而不得的國師人選。
現在這一任教主,便名林玄鏡。此人成為雪天教教主之後,便成為了滄月國的國師。滄月國與大煙王朝是整片大陸中,最為強大的兩個國家。沒有之一!
也因此,林玄鏡這人的名字,也傳遍了這片大陸。
據說,此人行事古怪,嗜殺,又極為記仇。所以,在聽見林玄鏡三個字的瞬間,沒人再敢上前了。
駱初七看著眼前這個自稱叫做林玄鏡的人,若有所思。仔細想想,上輩子似乎也有這麼一段事情。一次覓寶山上,天之驕子林玄鏡忽然出現,放話說只要拿出了奇書,他便會為對方做一件事。不過,雪靈芝的消息卻沒有傳出去過。
而也是林玄鏡出現之後,慕沉遠對她的態度更好了,甚至恨不得馬上將她娶回家。
林玄鏡……奇書,慕沉遠。
駱初七的神色變得幽暗了起來。這個人,是敵是友?
能夠知道奇書,這絕對不簡單了。心想著,駱初七的目光又從他的身上收斂,看向了身邊的慕沉月。
心中有一絲複雜。
若他知道奇書在她的身上,他會如何?
會學著慕沉遠一樣嗎?
駱初七不敢確定,也不願意去確定。
「奇書?那是什麼?能讓林玄鏡想要的東西,本宮都有些好奇了。」慕沉月捻著酒杯,玩味的說道。
「我也很好奇。」駱初七笑意不達眼底。然後,只覺得眼前一陣溫熱附上,接著便是一片黑色。
男子的手,帶著淡淡的葯香味,駱初七皺眉:「你這是幹什麼?」
「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了。你的眼睛不會騙人。」男子的聲音很溫和,又帶了一絲無奈。駱初七聞言,扒開了他的手,怒道:「我騙你什麼了?」
「誰知道呢?」慕沉月笑容清淺卻滿是魅惑。桃花眼好似會勾魂一般。看的駱初七是一陣心動。
「雖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本宮不想日後再看見你那麼笑了。」慕沉月的聲音很溫柔。那是他自己都不懂的感情。
為什麼,會想對她這麼好?是因為她看上去太可憐了?
還是……她是我的救命稻草?
慕沉月滿心疑惑,到頭來,卻連自己如何想的,也不知。這一想法讓他有些心煩意亂起來。而一旁,駱初七則是背對著他。心在狂跳。大概……除了上輩子喜歡慕沉遠,與慕沉遠成親之時外,沒有再這樣心動過了。
然而,喜歡這個詞,又好似一把刀子,將她那些過往,再度掀開,在她眼前,不斷的重播。那些過往,讓駱初七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混亂了起來。眼底是一片血色。此生,她絕不會再愛任何人!絕不會再做任何人的棋子!
「初七小姐……」就在駱初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只聽到一陣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
駱初七聞言,心中殺意登時攀上了高峰。睜開眼,眼中已沒了波瀾。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躊躇的臉帶紗布的女子,駱初七勾起了一抹堪稱溫和的笑容:「上官婉婉?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見駱初七問起,女子眼眶一紅,似鼓起勇氣一般,道:「我……我想買下你的手串。那串手串其實是我娘的遺物。我不知它怎麼會落在覓寶山,還請初七小姐能還給我。」
女子的聲音輕細,說著哽咽了起來。
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引來不少的人注意。駱初七登時就無語了。
這女人未免也太會裝了吧?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要哭了?
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駱初七不由得想笑了。看著她,反問道:「你想要我的手串?」
「是,我想要。還請初七小姐提個條件吧。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想拿回我娘的遺物。」上官婉婉一臉堅定。看著駱初七,依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卻是嘲諷。這麼多人在,又有王爺和太子殿下看著。我就不信你不把檀木手串給我。
若是上輩子的駱初七,或許就好面子,想做個好人,將手串給了上官婉婉了。然而現在?且不說她要這手串是要送給皇后的,單單是上官婉婉這個人,站在駱初七面前,她就想生吃了她!又怎麼可能把手串給她?
看著上官婉婉,駱初七笑的無害坦蕩,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開口,傲慢又刁鑽的話,登時響徹在了這屋子中:「區區奴婢,誰准你在本小姐面前自稱我的?活的不耐煩了?」
駱初七的一句話,登時讓所有人都懵了。
等著駱初七將手串給自己的上官婉婉,也是一陣獃滯。
駱初七見她獃滯,繼續道:「且不說你是我家區區一個家奴,你的母親怎麼能得來這名貴的千年檀木。單單說現在,這東西的歸屬,是我的。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我不是很沒面子嗎?」
駱初七一臉我不願意的態度,讓上官婉婉一陣尷尬。
「怎麼回事兒?」察覺到這邊的古怪,慕沉遠也走了過來。見慕沉遠來了,上官婉婉登時哭了起來:「阿遠……我,我,我只是想要回我娘的遺物。我,我錯了嗎?」女子一臉委屈。
「遺物?」慕沉遠疑惑了。
「是啊,那個檀木手串,其實是我娘的遺物。當年我娘過世,所有的東西都被人搶走了,其中就有這手串。我已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只想要回這手串做個念想啊。」說著,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帶著譴責的目光都落在了駱初七的身上。
駱初七倒是依舊淡定。她一向任性慣了。上輩子除了慕沉遠之外,沒誰能讓她妥協。而這輩子?她更是不會對任何人妥協了。
「多少銀子?我買下了。」慕沉遠抱著上官婉婉,看著駱初七,不耐道。
「買?」駱初七笑了,看著慕沉遠:「遠哥哥你當真以為錢能買來一切嗎?真是抱歉了,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這手串有緣者得之。我既得了,自然不會賣掉。還請遠哥哥不要強人所難才好。」駱初七一臉無辜。
「強人所難的是你!明明知道這是婉婉母親的遺物,你還佔著不給。駱初七,本王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慕沉遠一臉憤怒。
駱初七簡直要被氣笑了。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慕沉遠還有這麼無恥不講道理的一面?
「十萬兩白銀,如何?」慕沉遠看著駱初七,問道。
「我說了,我不缺錢。」駱初七有些不耐。
「那你要什麼?」慕沉遠有些惱了。一文錢沒花就得來的手串,十萬兩白銀都不賣,這個女人也太貪了!
「要什麼?我要你的命,你給得起?」駱初七嘲諷的說道。慕沉遠聞言,似想到了什麼一般,一臉嫌惡:「死心吧,本王不會喜歡你的。」
這人是來搞笑的嗎?
駱初七簡直要沒脾氣了。
「說個價錢,別讓本王看不起你。強佔別人母親留下的遺物,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慕沉遠冷冷的說道。
駱初七聞言,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看著慕沉遠,冷聲道:「王爺這話說的讓人不解了。我一沒殺了她娘,二沒搶過手串。此物是這覓寶山主人拍給有緣人的。我既與手串有緣,為何又要拱手送人?難不成我說王爺你庫房裡的寶貝都是我娘留下的遺物,你就會把寶貝都送到我駱家不成?空口說白話,就要我將東西拱手相送,就算是強盜,也沒這麼無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