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位主子腳比嘴快

凌悠悠鼓著腮幫子一邊走一邊扯裙子，從來沒穿過這麼重的衣服，真不舒服。

「小玉，我能脫了裙子，等到地點再穿上么？」

對於凌悠悠各種奇葩要求，小玉已經習慣，「不行的，娘娘，不合禮法。」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那也不行，得防萬一。」

「哦，天哪，你們天天這樣活的多累啊。」

「娘娘，習慣了就好。」

沒錯，一切都是習慣成自然，凡人很多時候就是喜歡自找苦吃。

宴會設置承恩殿，得了太后的暗示，各家貴女都是清楚，今日赴宴唯一的目的就是贏得皇帝的青睞，從而成為內宮的主子。

太后決定通過這次宴會，讓玄昊的內宮從零，變成兩位數。皇帝的女人不上兩位數就是不像話。

一早趕到的各家小姐，窮盡心思的打扮，一個個花枝招展，要多華麗有多華麗，要多妖嬈有多妖嬈。這可是她們登上人生巔峰的一次機會，或許是僅有的一次機會，誰馬虎大意，錯過了，就是愚蠢。

所以凌悠悠離老遠就聞到了大殿中衝天的香氣了，各種香氣混雜在一起，聞起來十分的不舒服，她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們熏的是什麼香，熏死人啦。」凌悠悠捂著鼻子抱怨。

習慣聞各種香味的內侍宮女們並不覺得，小玉安撫道：「不會啊，挺好聞的。」

好聞？你確定不是自己鼻子有問題？

「你們都覺得好聞？」

宮女內監們齊刷刷的點頭，他們沒覺得不好。

凌悠悠拍拍自己的腦門，她來這裡就是找罪受，再一次打起退堂鼓。

小玉何等機靈，一看凌悠悠有撂挑子走人的打算，立馬道：「娘娘，太後娘娘一會就到了。」

沒錯，她的任務討好太后。

好命苦，她們明明誰都不喜歡彼此。

沖鼻的香味逼的凌悠悠不得不用了點仙術，把自己的嗅覺暫時封閉，她可不想成為第一個被香味熏死的上仙。

大殿內，一群十五歲到十八歲的少女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看起來大家是一片和氣，而實際上誰都想壓別人一頭。

凌悠悠步入大殿的時候，引來的所有人的目光，因為沒一個人認識她。

「她是誰呀？你見過么？」

女人的直覺很准，只需一眼就能判斷出誰是強有力的對手。幾乎所有少女的眼睛都開始變色，滿滿的敵意充斥在大廳中。

凌悠悠搓搓手臂，氣氛很不和諧。

「小玉，她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作為老於世故的人，小玉揣著明白裝糊塗：「沒什麼，她們是覺得您眼生。」

「我怎麼不覺得呢。」

「娘娘，不管她們怎麼看您，您都是今天的女主人。」

她才不稀罕當這裡的女主人，魔域森林都沒有讓她如此難受。

在不友善的目光注視下，凌悠悠被小玉引到了最前面。太后和皇上的位置在最上面。凌悠悠的位置緊挨著玄昊，如此安排用意很明確。

看到凌悠悠坐下，一群貴女頓時炸開了鍋。

「她是誰呀？為什麼坐在萬歲妃子位子上？」

「是呀，那可是皇后貴妃才能坐的位子。」

「沒聽說陛下納妃，這位娘娘是……」

有尊重的，就有不尊重的，「切，你們沒看見她的服飾么。這種裝扮頂多就是個貴人。」

「最重要的是並沒聽說陛下冊封妃子，以我之見多半就是個沒名沒分的，替陛下暖過床而已。」

嗤笑聲傳來。

「就是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女人，說不定是個小宮女。」

「還用說么，我們都不認識她，肯定不是出自大家。」

「一個賤婢碰巧爬上了龍床，有什麼資格坐在那個位子上。」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紅黃相間裙子的少女，她站起來，抬腳走到凌悠悠面前。

「這位姐姐，你坐錯地方了。」語氣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這裡是陛下有名份妃子的位置，你是不可以坐的。姐姐進宮多久了？連這點都不知道么？」

凌悠悠眨眨水眸，萬年來敢如此大膽的站在她面前用鄙夷語氣訓斥她的，都會在地上躺著，所以她定下的規矩，不能破。

想到這裡，凌悠悠慢慢站起來，面上保持和氣的微笑，但是她的腳已經閃電般的踢了出去。

「啊——」慘叫聲響徹大殿，一霎時世界安靜了，剛剛還吵的跟鬧市，瞬間變成停屍房。

空氣中濃濃的敵意也變成了懼意。生長在名門的貴女們，哪裡見過這種事。一言不合就出腳，而且踢的沒有絲毫顧慮。敢這樣做的，肯定是有恃無恐，聰明人都能猜到，是誰給了她這個膽子。

剛剛還指責謾罵的人嚇的緊緊閉上了嘴巴，臉色煞白。她們要知道來人如此彪悍，她們絕對不敢亂說話。

小玉倒吸一口冷氣，滿心的無奈。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她這位主子腳比嘴快。沒辦法，補救吧。

「娘娘，您不能打人。」一邊小聲提醒，一邊示意旁邊的宮女去扶被打的人。她到底是皇帝身邊的人，有見識，遇事鎮的住。快速的上前一步，一本正經的宣布：

「各位小姐，這是我家娘娘，深受陛下寵愛，身份尊貴，不是各位可以妄自揣測的。各位清楚，宮中規矩繁多，切不可說錯話，走錯路。小姐們是來赴宴的，我家娘娘會代表陛下好生招待各位。」

說完走到被踹蒙了的少女面前。

「小姐剛才言語多有不當，是為大不敬。我家娘娘為人大度，小懲大誡，不會再追究。此事到此結束，萬一傳到陛下耳中，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還在蒙圈中的人，捂著肚子，不敢有一句抱怨，灰著一張臉，退回自己的位子上。經過剛才那麼一踹，她精心的妝扮毀了一半，整個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幸災樂禍的人到處都是，瞧她這副模樣，有人吃吃的笑。

「活該，什麼都沒弄明白，就要強出頭。這就是找不自在，蠢死了。」

倒了霉還被人嘲笑，沒遇上挫折的人哪裡受得了。

「孟佳月，你說誰蠢？」

名喚孟佳月的少女，輕嗤一聲，聲音更大了：「你呀，我說你，杜娥，很蠢。」

「你……」杜娥抓起茶杯舉起來，準備砸出去。

伺候她們的侍女急忙阻攔。有些架越拉打的越熱火，杜娥站起來，準備撲過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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