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月師傅

靜音給小英穿好鞋，三個人向外走，叫上二壯他們，向門外走，正向外走，李根生他們拿著饅頭也過來了，大家一起偷偷摸摸的向外走，剛開門，看到門外用柴堵得嚴嚴的，大壯從旁邊拿起一根大木棍一頂，就倒了一邊，大家慢慢的，一個一個向外走。大家走到門外，向山下跑，靜音由於擔心這些孩子，也沒回道觀。

剛走到半山腰，就見山下來了好多人，手裡拿著手電筒，突然感覺山頂紅光閃閃，回頭一看，像是道觀著火了，董飛急著回頭就問：「誰點的？」

但是沒人回答，細心的人就能看到，大壯，二壯等幾個人低著頭，誰也不言語。這時山下的人已經上來了，這十幾個孩子紛紛跑到自己大人身邊。有說數落孩子，有的在自己大人身邊撒嬌……。

董飛和小英、靜音，看著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這時就聽身後有人說：「大膽董飛，我既放你下山，你為何還要燒我山門，偷走小英。」

董飛聽到這話，就是一激靈，他知道肯定是小英的師傅來了。董飛回過身，思索了片刻道：「不錯，是我燒的山門，要怪就怪我吧，請不要怪罪其它的人」？

董飛在大人眼中是個小孩，但是在小孩里是很有威望的，大壯第一個站出來說：「不是二哥放的，是我放的，不要怪二哥！」

李根生放開媽媽的手說：「是我放的，不是他們放的！」

這一帶頭，所有的小孩都說是自己放的。小英的師傅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董飛的爸爸站出來說話了，因為他現在是小楊庄村的村長，高中畢業，要不是趕上文化大革命，可能還會上高一些，說道：「水月師傅，董彥車在這有禮了。」

董飛看到他爸，心裡咯噔一蹦，全村誰都知道，董彥車治家甚嚴，所有人都心想，這次董飛回家非挨「揍」不可。

水月師傅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顫道：「你、你是董勝兒子？」

董彥車一楞心想他怎麼會認識我爹呢；說道：「正是，請問師傅，怎麼會認識家父呢？」

水月師傅聽董彥車的臉上多了些什麼，是關心？是愛憐？不知道，只是知道這過名字必定和她有極大的關聯水月師傅沒有回答；冷冷的道：「你們回去吧，不過小英得留下。」

董彥車本想答應；突然董飛站出來說：「不行，我好不容易把小英救下來。」

本來董彥車因為董飛上山這事，就有火，看到董飛還要陰攔，怒聲道：「董飛，給我回來。」董飛本來很怕他爸的，但是為了小英，這次，他真和他爸犟上了，帶著哭腔說道：「不，我不回去，不放小英下山，我就不回去。」

這時小英也掙開師姐的手跑過來，兩個小孩緊緊的抱在一起，（順便說一句，絕對是純潔的）大聲哭起來。哭得小花敗落，聖人心碎。兩邊所有的小孩都哭了，有的婦女抱著著自己的孩子，也在落淚，靜音鼻子一酸，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落。

站在人群前面的大壯正咬牙抹淚，卻覺臉上一涼，隨手摸了兩把，忽然驚得跳起來，仰著頭：「看看——」

「看什麼？！」董二愣擦擦眼角，怒聲道。

董大壯駭道：「下，下，下雨了！」

「放屁！哪有晴天下雨的——」他話聲未落，就覺耳邊冰涼。抬頭望去，不知何時，星空已然消逝，山上狂風四起，天空中布滿了陰雲。漫天的春雨，像淚珠一樣，下落。

「下雨了，下雨了，老天爺下雨了——」大壯流著淚大聲說道，所有人都失聲痛哭。

突然一聲悶雷驚動了所有人。水月師傅深深吸了一口道：「靜音去把你師妹叫來。」

靜音哭著看著師：「師傅你就放……。」

就見水月師傅面沉似水：「嗯…」

靜音不敢多說，流著眼淚走向小英，她哭著，拉著小英往回走，但是董飛拉著小英的手不放，小英哭著喊：「二哥…」。董飛哭著喊：「小英…」。

兩方僵持不下，這時村長董彥車快步走過去，也不也不知董彥車從那冒出一股邪火，拉過董飛，掄起巴掌照董飛的屁股就打。打得聲聲山響，人心顫動，但是董飛就是不撒手。

水月面露怒色，但是每打一下，她的心就巨劇烈的顫動。

小英哭腔中帶著顫音說：「大、大、大爺（平音）別打二、二、二哥了，要打、打、打我吧！」

這時靜音也鬆開小英的手，但是她是道也不放便拉。這時就聽有人怒聲道：「住手。」

這一聲，震得山谷都應迴音；嚇得董彥車也不動了。

就見水月師傅走到董彥車跟前看著他，怒聲道：「跟你老子一個樣，別的本事沒有，打自己兒子，能耐大著呢！」

董彥車低著頭也沒有說話。

水月師傅走到董飛近前，嚇得董飛後退，水月師傅拉住董飛的小手道：「小飛，我不打你」來讓奶…、我看看傷著了嗎？」

董飛本來很害怕，但是看到水月慈祥的樣子，慢慢的靠近水月。水月拔開董飛的褲子，只見屁股都腫了。深吸了一口氣說：「小飛，等小英病好了，每個月讓她回家幾天，你看行嗎？」

董飛用凝惑的眼光看著水月師傅：「師傅你真、真的、的答應了。」水月師傅微微點了點頭。董飛聽到這話高興得抱著水月哭了起來：「謝謝師傅、謝謝師傅。」

水月抱著董飛似乎找到親人的感覺，眼圈一紅眼淚也流了下來，突然天空一道閃電，驚醒了所有的人，這時大家才感覺到，雨越下越大。靜音拉著小英的手快步走到水月身邊道：「師傅，咱們回去吧！」

水月師傅抱起董飛走到董彥車近前：「好好，看著小飛，如果我再發現你打小飛，到時候我饒不了你。」說完轉身向山上走去，靜音和小英跟在水月師傅後面。

董彥車張了張嘴，又把那半截話咽了下去，苦笑了一下；那笑容好像抱含著許多滋味。

董彥車回到家，董飛的媽媽心痛得：「叫你去接孩子，誰讓你打孩子來著。」說著趕快給董飛脫了衣服，讓她躺在炕上，這時聽著外面有人敲門，董飛的媽媽放下手中的活開開門一看是個道姑打扮手裡還拿著一把傘，這時的雨已經下的不是很大了：「這是董村長的家嗎？」董飛的媽媽點點頭，這時董彥車也從屋裡出來了，借著手電筒光一看是靜音師傅。

董彥車走到靜音師傅近前道：「原來是靜音師傅，快裡面座。」

靜音走到屋裡看到董飛正趴在炕上玩呢；當董飛看到靜音進來，高興得站起身就要下炕，低頭一看自己正光著屁股呢，哧溜又鑽進了被窩，靜音捂著嘴笑了笑道：「小飛來師讓姐看看你的傷。」

董飛小臉通紅，這時董飛的媽媽走到炕前笑著道：「我們家董飛還會害羞了。」大家聽到這話，笑了起來。

靜音走到炕前，掀開被子一看傷的不是太重，從包里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打開之後，清香四溢，讓小飛的媽媽拿過一個碗，倒裡面一些，用溫水攪拌，慢慢的抹到董飛的傷處；抹完之後，靜音把小瓶遞到小飛媽媽的手裡：「每天抹三次，不出兩天就會好的。」

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塊玉，帶到小飛脖里，只見此玉全身有點發綠色，上面還雕刻著圖案，正面是一個太極圖形，背面雕出的圖形，有點像鳥，又有點不像，看出不來。

靜音把玉帶在小飛脖子里笑微笑著說道：「董村長，這是我師傅送給小飛的，一個小小的禮物。」

董飛的媽媽非常感激的拉著靜音的手：「真是太謝謝你了。」

靜音微笑著道：「不客氣，我該回去了，師傅還在外、不、山上等著呢？」說話的時候神色有點慌張。

董彥車那是幹什麼的，和村大隊里的人交往，一看就明白，笑著道：「既然靜音師傅想回去，我們也不挽留了。」

小飛的媽媽瞪了董彥車一眼，心想你怎麼這樣呢，人家說走，你也不挽留一下，但是小飛的媽媽是人比較保守一個人，可能是因為娘家的影響，比較信從三從四德，所以什麼也沒說，只是不解的看了一眼董彥車。

小飛的媽媽和董彥車一起把靜音送出村，這時雨已經停了，董彥車看著靜音遠去的背影奸笑了一下；小飛媽媽看著董彥車不解的問：「你笑什麼？」董彥車笑著道：「沒什麼，只是在想靜音剛剛說過的話」。

突然有人在董飛耳邊說：「二哥，你怎麼了！二哥、二哥、你怎麼了！」董飛這才明白過來，現在還在窯洞呢，笑著道：「沒什麼，就是在想，我們小時候的事。」

小英對董飛道：「二哥，剛剛我去裡面看了一下，裡面還很深，要不我們去裡面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別的出口。」

董飛想了一下道：「好，我們去裡面看看，說不定，還真有別的出口。」

小英纏扶著董飛兩人向窯洞裡面走去，多虧拿了兩個手電筒，要不早沒電了，兩個人一步一步慢慢的往裡走，由於董飛的腿上有傷，董飛一隻手扶著牆，突然感覺牆一鬆動董飛的一隻手深進了牆裡，嚇得董飛臉都白了，也顧不得腿的疼痛，猛一拽一下蹲到了地上，小英正扶著董飛，也一塊倒在了地上，手電筒都撞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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