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那個陸榮太噁心了。」蔣菲拉開桌前的椅子坐下，氣得雙肩微微顫抖。

孟瑤徑直走到她面前，冷著臉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陸榮那小子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都說不要了，他還裝傻充愣。」

「所以你就給了他一巴掌？」

「一巴掌都是輕的。」

孟瑤嘆了一口氣，臉色不甚好看，「陸榮都追你這麼長時間了，你要是不喜歡他，你就直接拒絕他，你又不拒絕，還不讓人家更近一步，你這算什麼？」

「你老幫著他說話幹什麼？」

「今天是平安夜，聚會的局是我組織的，人都是我請來的，你當眾甩人家一耳光，把氣氛都搞僵了。」

「真的只是氣氛搞僵了嗎？」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孟家跟陸家有生意上的往來。」

「說到底，你是怕我把他給得罪了。」

「已經得罪了。」

「讓他有什麼沖著我來，打他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

許嬌嬌和史凡凡二臉懵逼，不過她們大概猜得出蔣菲口中所說的陸榮是誰，無非就是這段時間時不時就給蔣菲送禮物，對蔣菲展開瘋狂追求的那個男生。

許嬌嬌偶然一次還見過陸榮，長得眉清目秀的，一身貴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你既然不喜歡人家，幹嘛還收人家那麼多禮？」史凡凡忍不住插了句嘴。

蔣菲狠狠地瞪她一眼，替自己辯解道：「是他自己要送，又不是我讓他送的。」

「你可悠著點吧，王超的錢你還了么？別回頭王超的錢沒還清，又欠陸榮好幾萬的債。」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蔣菲憤然起身，直奔史凡凡床前，居高臨下瞪著史凡凡沒好氣地說：「我告訴你，王超的錢我不會給，他打了我，那錢就當是醫藥費了，還有，是陸榮主動要送禮物給我，我並沒有強迫他，你最好把事實搞清楚。」

「王超就打你一耳光，那一耳光值三萬塊呢？你這臉可真金貴。」

聽出史凡凡言語間的諷刺，蔣菲冷冷一笑，反唇相譏：「是呢，我們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這麼金貴，跟你這種平安夜都沒人約，只能窩在寢室啃豬飼料的粗人可不一樣。」

「啃豬飼料的粗人？」史凡凡垂眸瞥了眼手中的零食，瞬間瞪大眼睛，咬牙切齒道：「我還沒說你是賤人呢，你居然說我是個粗人！」

「你說誰賤人？」

「就說你了。」

「有種你再說一遍。」

「賤人！」

眼看著兩人就要動起手來，許嬌嬌連忙起身，跟孟瑤一起把她們攔開。

孟瑤也在氣頭上，用力把蔣菲按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你別再惹事了，還嫌事不夠多？」

「我惹什麼事了？陸榮不尊重我，是他欠打，史凡凡嘴賤，是她先挑的事，我有什麼錯？」

孟瑤揉著脹疼的太陽穴，也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緣故，她現在頭疼的厲害。

「你說誰嘴賤？要不是你先罵我是個粗人，我會生氣嗎？」史凡凡不依不饒了。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說成是啃豬飼料的粗人。

她的確不是什麼富人家的孩子，但也生在小康之家，她最看不上蔣菲這種家裡有幾個臭錢就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的賤人。

「我們在說我的事，誰讓你亂插嘴的？跟你有關係么？」

「我就是說說我的感受，你本來就賤，你害得王超被開除，你還自己給自己寫情書，落款姜宇的名字，人家姜宇對你可沒絲毫的興趣，我看是你喜歡姜宇才故意那麼乾的，那些奇葩傳聞估計也是你散播的，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搶手貨？男人都得圍著你轉？」

「你……」蔣菲氣得臉都白了。

史凡凡乘勝追擊：「你什麼你？我告訴你，我見過賤的，但沒見過你這麼賤的。」

蔣菲眼淚流了出來，抓起桌上的滑鼠就朝史凡凡扔了過去。

史凡凡一歪頭，滑鼠擦著她的肩膀摔在牆面，又反彈到床上。

「沒打著。」她說著，一把抓起那個滑鼠，不假思索地扔向蔣菲，蔣菲來不及閃躲，滑鼠正好砸在她的頭上。

滑鼠掉在地上后，電池后蓋都摔出來了。

蔣菲摸著腦袋委屈大哭，孟瑤急了，瞪著史凡凡怒吼一聲：「你不要太過分了。」

「她先動手的，我只是正當防衛。」

「可你打到她了。」

「誰讓她不躲？」

「你……」

孟瑤被氣得差點當場吐了血，但又不敢跟史凡凡再起衝突，唯恐真的動起手來，於是她只好忍下心中的惡氣，安慰起蔣菲來。

許嬌嬌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有點想笑。

見史凡凡又重新拿起零食開始吃，邊吃邊追劇，她也回到床上躺下來，不去理睬孟瑤和蔣菲。

蔣菲哭了很久才止住淚，她抽抽搭搭地進衛生間洗漱時，孟瑤則走出去打電話了。

——

許嬌嬌迷迷糊糊睡著，翌日一早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是慕辰打來的。

「大清早的幹什麼？」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慕辰的語氣十分嚴肅。

「什麼事？」

「你今天不要跟姜宇表白。」

「為什麼？」

「如果你向姜宇表白，他不但不拒絕你，還會讓你當他的挂名女友。」

許嬌嬌一跟頭爬起來，驚詫道：「真的假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的意思是，他不打算再甩了我？」

「對，隔三差五就有女生向他表白，他覺得這是件麻煩事，所以就想趁這個機會讓你當他的挂名女友，好省去別的麻煩。」

慕辰一整晚沒睡，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把姜宇的真實想法告訴許嬌嬌，挂名女友什麼的，對許嬌嬌來說太不公平了……

「你不能向他表白。」他說。

聽筒中突然安靜下來，半天沒聽到許嬌嬌的回應，他『喂』了一聲，剛要再說什麼，許嬌嬌的聲音就響起來，「畢竟他幫了我的忙，如果挂名女友算是幫他一個忙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你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