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尋古
昆崙山地處九州之西，山之高不知幾千里也，據傳聞整座昆崙山是無限高的，從未有人達到過山頂。
又有人說其實這座山直達天際，可以通到神界，生活在山頂的，都已經是仙人了。
還有人說這山乃是仙人的洞府遺迹，常有神跡顯化，有至誠之人常拜崑崙，將有一絲機會得到仙人的蒞臨指點，踏上仙途。
種種傳言將原本就神秘的崑崙襯托得愈發神聖。
昆崙山角，常有一些自認為大毅力者，試著去攀登頂點，尋求那一絲成仙的契機，然而最終不是因為絕望困頓而放棄，就是被這山中的狼蟲虎豹給嚇退。
此刻，蒲留仙和不死石妖兩人就站在這山腳下，遙望著那聳入雲端的高山。
「就是這裡？」不死石妖看向蒲留仙。
距離他們離開帝都已經旬日有餘，通過不死石妖的遺迹界，他們直接來到了九州之西的兌州，后直奔崑崙而來。
然而昆崙山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遠，即便以不死石妖的極速，也飛了這麼長時間，才終於來到這山腳下。
「就是這裡，這裡留有一脈神裔，作為人間鎮守使而監察萬界。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能知道古的蹤跡，那無疑就是他們了。」蒲留仙點頭開口。
不只是不死石妖，其實他也有很多事情想問一問常古老不死的。
只可惜崑崙太遠，如果不是這次有不死石妖做順風車，憑他的腳力，沒有半年休想過來。
真正能長途飛天不收限制的，只有跨入五階能源源不斷地御使天地之力的巨頭，他御劍飛行快也很快，但並不持久。
「好，那我們就上去，見一見這個鎮守使是什麼來頭。」眼看古的線索就在眼前，不死石妖終於不能淡定。
一把拉起蒲留仙，凝聚天地之力直衝霄漢，奔山頂而去。
「何人無理？敢擅入我崑崙聖地？」才到半山腰，一聲厲喝便傳了下來。
蒲留仙聽到這聲音不驚反喜，直接高聲開口：「老不死的！別嚇唬人！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來了。」
果然，聽到蒲留仙這一聲喊，上面嘆了一口氣，隨後開口：「小兔崽子，你找過來幹什麼？不是告訴過你，你沒到五階，別和我們見面么？」
「少扯那些，既然你兩次出現在我面前，就該有些覺悟了。」蒲留仙滿不在乎地開口：「還有，這次要見你們的不是我，而是我旁邊這位。你趕快下來，不然我就上去了！」
常古久久無言，不死石妖沒有吭聲，依舊帶著蒲留仙向上奔去。
「唉！」又一聲嘆息從上面傳來，這一次卻不是常古的聲音，而是一個頗為滄桑的嘆息。
「劫數，定數，終為因果。」那聲音縹緲，彷彿不存於世間，「崑崙重地不允許閑雜人等踏入，天命之子，石仙，你等且先止步，我等下去見你就是。」
「真要見他們？」這一次卻是常古的聲音。
「一切皆有定數，石仙一劫，應在我們這一代，就當由我們來終結。」那聲音縹緲，卻越來越近。
不死石妖終於停下身子，落于山腰一旁。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逞強的時候，人家這些人哪一個都比自己修為高上太多，且自己有求於人，還是暫時客隨主便吧。
沒有讓蒲留仙他們多等，山上很快飛下來兩個身影。
和後面的常古比起來，前面的一身道袍的白髮老人才真的稱得上是仙風道骨。
只見老人來到二人身前，拂塵一甩，作了一揖，這才開口道：「天命之子，石仙，貧道常豐，暫掌崑崙一脈。」
「原來是常豐道長，有禮了。」鎮守使的老大來了，就是蒲留仙也恭敬還禮。
不死石妖開口道：「我不管你是誰，我就想知道，古在哪裡？」
常豐聞言一聲嘆息，開口道：「石仙這又何苦呢？當年的石仙也是以百善待人間，做盡無邊善事，與天地亦有大功德。何不將善行施之到底，終會發覺妙意無窮。」
如果不是當年不死石妖的善行感天動地，鎮守使一脈如今也不會放任他最近如此倒行逆施。
實在是因果循環，福禍相依。
不死石妖聞言絲毫沒有動容，只是開口：「前塵往事，不提也罷。我也不再是曾經做盡善事的那個石仙，我現在是不死石妖。
「況且當日我做盡善事，為的也只是找到古，讓他殺死我。如今我依然是此心。快告訴我古在哪裡。」
常豐沉默，隨後開口：「石仙何必一心求死，要知道石仙所煩惱的這些，卻是許多人幾世想求都求不來的。何不放開這一切，以另一個角度去理解？」
「少跟我將那些什麼大道理，我自通靈以來，千萬年過去，什麼都聽遍了。現在我只想找到古，快將古的消息告訴我，否則，這天下我定攪得它不得安寧。」
眼見不死石妖心堅至此，常豐終於一聲哀婉，不再勸說。
「常古師弟，帶他們去吧。」留下一聲，常豐回頭，不再多言。
「掌門師兄，真的要這樣么？」常古聞言一急。
常豐沒有回頭，只是道：「劫數亦是定數，是崑崙之劫，是天地之劫，亦是石仙之劫啊。你我都知道，此劫需石仙自己看破，你又何必執著？」
常古默然，隨後看向蒲留仙二人，開口道：「跟貧道來吧。」
不死石妖有些懷疑地看著常古：「去哪裡？」
常古道：「吾等沒辦法告訴你大神古在哪裡，不僅是我們，這天下間都沒有人可以告訴你。吾等只能給你們一個引子，至於如何找尋古，需要你自行參悟。能否找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常古不愧為五階巔峰，掌握天地之力如行雲流水，速度遠非不死石妖可比。
眨眼間便越過無數山川，來到了一座名山大澤之前。
看著眼前的一座名山，不死石妖微微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來到這裡之後，常古就是往那裡一站，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只是陪他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