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歷歷在目、陣陣心疼
別看藍雨祁平日里冰冷冷兇巴巴,但只有自己人才知道,那只是表面,實際上藍雨祁柔順得像小綿羊。
今天藍雨祁是真的生氣了,「柳勤的苦你無法體會、我也無法體會,但作為朋友,我們能幫就幫,幫不了也別給她添亂。而你呢?厚著臉皮叫人家妹妹,卻處處做著拖後腿的事兒,我都替你丟人!」
「我……」
「你自己願意吃什麼就吃什麼,我要回家和勤勤吃麵條了。」藍雨祁甩開司亦瑾的手,轉身就要走。
司亦瑾趕忙拽住藍雨祁的手腕,「好了好了,我認錯還不行?」
「呵,大少爺怎麼可能會錯?」藍雨祁冷哼。
「真的認錯了,」司亦瑾緊緊拽著藍雨祁,「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沒拿你當出氣筒,也不是生你的氣更不是生柳勤的氣,是生我自己的氣。」
藍雨祁不解,「生自己的氣?」
司亦瑾嘆了口氣,「如果仔細描述,也不算是生氣,是懊惱吧……懊惱從前的好日子怎麼說沒就沒了,讓人猝不及防。」說著,苦笑起來,「我特懷念當初大家在一起的時光。你、我,柳勤、希銘,姜越、姚香林,外加一凡,我們跑到希銘家聚餐、或包下游泳館比賽,那時候多開心?當然我也知道我們高二,不能天天玩,但就算不能一周玩一次、一個月放鬆一次總可以了吧?就算一個月不能聚一次,兩個月?三個月?只要給我個時間,我就能耐心地等下去。但現在呢?姚香林贏了青歌賽去了魯南市、姜越被選到省隊去了魯南市,張希銘也轉了學。本來我心情糟透了,不斷安慰自己還有你、柳勤和一凡,但一凡和柳勤卻……你知道我的心情嗎?這種心情真是……糟糕!」
除了糟糕,司亦瑾也不知道在用什麼詞語。
藍雨祁突然理解了司亦瑾。
兩個人在一起也有幾個月,先不說靈魂深處的溝通,只說彼此家裡祖宗十八代差不多都了解清楚,藍雨祁自然知道司亦瑾在想什麼。
司亦瑾這長不大的大男孩想的很簡單——找到一群毫無利益瓜葛的朋友,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玩。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在認識司亦瑾之前,藍雨祁也不相信傳說中的世家子弟是這樣,畢竟在大家幻想里,有錢大少爺應該開跑車、泡酒吧、把靚妹。
越是這樣,藍雨祁便越是心疼。
伴隨著司亦瑾長嘆一口氣,他靠在一旁的牆上,低頭懊惱。
藍雨祁回憶司亦瑾的話,「你剛剛說,給你個時間你便能等下去?」
「對。」
「那你便權當一年半。」
「呃?」
藍雨祁淡淡笑著,「你這笨蛋難道忘了大家的目標?賀一凡和柳勤的目標是京華大學,張希銘的目標是公安大學,我們兩人是服裝學院,至於姜越和姚香林自不用說,除了帝都的大學還有什麼學校能配上兩人的成績?所以,一年半后我們就能在帝都團聚了不是嗎?」
司亦瑾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難看的微笑,「算是吧。」
藍雨祁拉住司亦瑾的手,「我突然想吃豆皮了,你要不要陪我去吃?」
「希銘的最愛?」
「對。」
「好,走吧。」
藍雨祁也算是給了司亦瑾一個台階,後者便乖乖地下了。
走在路上,司亦瑾問道,「我說,柳勤和希銘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現在正在鬧脾氣呢吧,」藍雨祁語調故作輕鬆,「沒什麼大問題。」
「真沒大問題?」
「真沒大問題。」雖然這麼說著,但藍雨祁卻有種預感,兩個人……怕是要錯過了。
……
周一清早。
教學樓正廳圍著不少同學。
藍雨祁和柳勤也過了來,「看來是月考成績下來了。」
「是啊。」柳勤知道,自己的成績一定不錯,就不知道具體排名。
當柳勤走過來時,周圍不少同學都用一種詭異地眼神看向柳勤。
藍雨祁低聲道,「這兩天你背著我做什麼壯舉?」
柳勤失笑,「您可太抬舉我了,我能做什麼壯舉?」
「那他們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你?」
「可能是成績,」柳勤道,「這次月考,按照道理我成績應該不錯。」
「每天往死里的學,成績差就怪了。」
說話期間,兩人擠進了人群看榜單。
左邊是理科大榜,第一名毫無懸念是賀一凡,甩了第二名40多分,可謂喪心病狂。
右邊是文科打榜,第一名是陸思,第二名是……
藍雨祁瞠目結舌,「老天,你竟然第二。」
柳勤點頭,「湊巧吧,上次月考確實很走運,幾道大題我都曾做過。」
周圍人議論聲越來越大。
「這柳勤是開玩笑的吧,要麼沒發揮好跑到六班,要麼直接殺到大榜第二。」
「是啊,人家的成績落差大最多是過山車,柳勤的成績分明是開玩笑,退步也是鬧著玩。」
看見了自己的名次和各科的分數,柳勤暗記在心,總結自己的弱項依舊是數學和語文,反倒是英語成績終於上了道。
「走吧。」柳勤道,「整理一下,我要回五班了。」
藍雨祁點頭,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實際上內心樂開了花。
只不過藍雨祁沒看見是,在柳勤臨擠出人群時,扭頭看了一眼理科大榜,好似努力地找尋一個人的名字,但那個人已經轉學,名字怎麼可能再出現在榜單上?
收回視線,柳勤心酸得要命,「你先回去,我去下廁所。」她快忍不住了,不想讓藍雨祁看見她失態。
「我陪你去。」
「不用,司亦瑾估計來了,你幫我把消息轉他,就說我回五班,中午他請客。」
藍雨祁輕笑,「沒問題,那傢伙最大的興趣就是請客了。」
隨後,兩人分開。
柳勤轉了一圈,不知不覺又到了二號教學樓後面的空地。
一陣春風吹來,身上溫暖,心卻很涼。
站在上一次分別的地方,看著那個方向——當時他的身影就從這個方向越走越遠,歷歷在目、陣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