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醒來

米晨子將那個奇怪的夢回憶完心道，夢不過是神經末梢還沒有停歇，都是相反的，當不了真。

她看了看四周，咦，床邊怎麼沒有一個人？

正思慮間，她看到一位和善的中年男醫生走了進來。

「你既然醒了，隨時可以出院，我們給你全身做了檢查，各項功能都正常，可能是被嚇暈的。」

她禮貌地感謝過後，弱弱地問：「醫藥費？」

「都結清了。」

她鬆了口氣，原是想問醫藥費花了多少，順便判斷一下在醫院裡睡了多久，但見醫生似還有別的事，探看她一眼后，已匆匆離開，便也罷了。

米晨子順手在床頭拿起一件純白色的呢子衣，不管三七二十一，穿上床頭柜上的衣服跑出醫院。

外面霓虹燈閃爍，大街上有熙熙攘攘地車和少數步行的人。

他們都有目的，而她茫然的站在街頭，四處張望，一時間不知道身處何時何地，也不知道該往哪走。

可能是睡得太久了，腦子被綉蝕，站在微涼的晚風中不知所措良久，米晨子腦子才開始本能轉動。

她看到迎面走來一個騎自行車的年輕女人，這杭西城裡的少女，最是熱心，以至於她對任何一個年輕少女都自信十足。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哪裡有地鐵站？」

少女果然將悠然踩踏的自行車緩緩停靠，清秀的頭微扭三十度，細長的手從寬大的毛線衣里伸出：「那個十字路口，物美對面就是了。」

她已十分瞭然，物美雖不是她常去的那家，卻是她最熟悉的字眼。

米晨子道謝后急急走了。

只要找到地鐵，想去哪不能去！

然而看到入口上五顏六色閃爍不定的字，她慌了神，手本能地插進了口袋。

口袋空空如也，竟是身無分文，看這衣服，與先前結好的醫藥費，她兜里難道不該有錢嗎？

當然家人沒在她兜里放錢更是稀疏平常，理由她能想出一大堆。

這時，從她後面走來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肥頭大耳，睛神深邃，她稍作分析走了上去：「你好，先生，借給我10元好嗎，把電話號碼給我，我一定會還給您的。」

男人以一種懷疑的眼神看了看她，沒有作聲，離開了。

她尷尬地目送男人離開，這時又來了一位年紀與她不相上下的女人：「你好，女士，能借給我10元嗎？」

女人置疑地看了她一眼，尷尬地搖了搖頭走了。

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意識到太過衝動，說不定現在家裡人正在找她，尤其是女兒，說不定一直盼著她醒，結果卻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急瘋掉。

米晨子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先回醫院呆著。

她回到森白的醫院，想去病房等著，順便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剛才太衝動了，這才發現，離開時沒有看病房號，記不得是哪間了。

米晨子憑著記憶，在廊道里找尋，一個五十來歲，臉上印滿滄桑的女人迎上來，一臉和善，微笑道：「小姐，你剛才去哪裡了，嚇死我了。」

「我出去散了散心。」

看著這個如母親般慈愛的女人，雖第一次見面，卻有一種久違的親近，難道她找錯了人？

米晨子繼而微微一笑問：「你是？」

「難道，您失憶了，我是陳媽，小姐，我現在帶您回家。」

她不再多說什麼，她只想回家，見女兒，她太想孩子了。

陳媽把她帶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