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開
我偏過頭，正巧對上一雙彎彎的含笑的眸子。是段晨！他走過來，不動聲色的拉過我的手，臉湊近，「星橋，是生氣了么？」見我不說話，他「撲哧」笑道：「沒有想到你居然那麼容易吃醋。」
我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喜悅。憤怒他把剛剛的事不當一回事，喜悅他竟會追我而來。
段晨又輕笑道：「我只是想試下你對我的在乎程度。你知道么？人家其實是很沒有安全感的。」
我白眼，該說那句話的人應該是我。
見我又沒有答話，他很順利的說下去，「現在不生氣了吧？呵呵，我給星橋去買糕吃。我們走哦。」說完拉著我就要走，無奈我另一隻手又被楚凌拉住。
段晨回頭望著楚凌，微笑，笑的有些古怪，「兄台這是要？」
楚凌恢復他面對旁人的冰冷，「她是我的妻子。」
我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段晨卻依舊一副笑的很欠扁的模樣，「兄台有何依據？」
楚凌不語，將目光轉向我。
看到段晨詢問的目光，我無奈的點點頭。段晨的臉色有一剎那的凍結，但很快又變成笑臉。他笑眯眯的望著我，突然以極快的速度，用舌滑過我的唇，然後得意的望著楚凌，「你對她這樣做過嗎？」
我愕然，楚凌愣了一下，輕輕放開我的手。
段晨拉著我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頭壞笑著看著楚凌，「你是不是很有錢？」
楚凌點頭。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會出什麼事，結果果然在我意料之中。
段晨找了家最好的酒樓，點了最貴的菜，然後吃的很開心。我望著旁邊的楚凌。有些尷尬的道：「不好意思啊。」
楚凌微笑，淡淡的道：「沒事。」
段晨嬉笑，「楚楚那麼有錢，自己肯定是花不完的。我們做朋友的肯定多幫著點。」
「朋友？」我白眼，看著他吃的那高興勁，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楚凌卻微笑道：「嗯，段兄說的很對。」
段晨仰起燦爛的笑臉，夾了塊菜送進我口中，「吃完飯我帶你們去玩兒。」
我鄙夷，「不是去逛酒樓吧？」
「絕對不是！」語氣很響亮，但我還是有些懷疑。
事實證明通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我還是比較了解段晨。他帶我們去的地方，果然不是酒樓，而是一個叫「花魁」的地方。在我的懷疑中段晨保證不是「妓院」，然後拉著我們進去。
裡面環境清雅，的確不是「歸霞庄」那種地方可以比。只是我覺得風塵味還是很重。至少，來的客人基本都是男的。
進去后是一個大的廳堂，中間搭了一個檯子。段晨輕車熟路的帶我們上了二樓的雅間，然後又叫了些酒菜。我們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下面大廳的一切。
楚凌微愣，問道：「段兄，這是什麼地方？」
段晨得意的笑，「這算你們走運，等下就可以看到美人了。」
我怒，「你還說不是妓院？」
段晨嬉笑，「這可是天下第一大美人登台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妓院呢？」
「天下第一大美人？」我好奇。
「呵呵，有興趣了是不是？」段晨笑，「等下就可以看到了。嘿嘿，今天他可是一年一次的登台日呢。」
楚凌朝下望了望，「好像天下第一大美人吸引的人也不多。」
「是么？」段晨淡笑，「來的都比較有勢力。」他輕易的指了幾個，名號都令我震驚，因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以前沒有見到過，沒有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
楚凌眼神突然緊縮，「不知道段兄的身份是？」
段晨微笑，我訝異，不知道楚凌為什麼這麼問。
楚凌冷聲道：「那麼多高手名人都只能坐在下面，而段兄輕易卻能帶我們坐在這麼顯眼的位置，想必在江湖上的身份也不容小虛？」
段晨笑，「果然不愧是中州王，想事情就是縝密。不像星橋。」段晨親密的撫了撫我的頭，眼神突然有絲我看不明白的感情，「不像星橋，行事衝動，讓人擔憂。」
我愕然，然後反手一指，「我行事衝動？」好像老是闖禍那個是你好吧？我憤憤的想，卻沉溺在他的微笑裡面。
楚凌優雅的喝茶，「你還沒有回答我？」
段晨笑的開心，「我家裡有一點點錢。」
楚凌挑眉，「就一點點？」
段晨笑：「絕對沒有你家裡多。所以，這家」花魁「樓有一半是我的。」
楚凌輕點頭，沒有再問。我愣了一下，然後瞧了瞧樓里的擺設，再想了一下段晨介紹那些人的名號。我微怒，「你有錢？」
段晨笑眯眯的點頭，「成親的錢是夠了。」
我臉色緋紅，但還是沒有忘記我原來想說的話，「那為什麼每次吃飯都是我來付錢？」
「星橋，」段晨無辜，「每次小二來結賬你就掏出了銀子，都沒有問過我。」
我瞪著他，想要發怒，卻又不知道從何發起，「你說你沒有錢……」
段晨臉色更加無辜，「我有說嗎？沒有吧？」
我愣了一下，然後泄氣的發現他真的沒有這麼說過，我只是主觀的覺得他沒有錢，比較窮，所以吃飯什麼的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出錢。
正在我一口氣無處發泄的時候，樓下絲竹聲響起，然後聽到一陣如雷般的掌聲。我連忙探頭往下看，看到台中的人時，徹底的愣住了。
白衣輕衫，墨玉的黑髮垂散在地，閃亮出柔和的光澤。發間，卻只插了一支普普通通的發簪，發簪墨綠，透著清雅。膚色如雪，眉目俊秀，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猶如幻世佳人，又猶如天宇謫仙。
他輕跪於地，面前是一具古樸的瑤琴，他纖指輕動，彈出美妙的音符。整個「花魁」樓瞬間空靈，彷彿整個世間，就只有他手下發出的琴音。
一曲終罷，良久，聽客們還是沉浸在餘音中，而那白衣人卻已步入後台。
我有些震撼，段晨楚凌也有姣好的容貌，卻都不如那白衣人，若要比，自是各有千秋，只是那人眉眼間的清泠之氣，卻是誰也沒有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間，段晨靠近，口中的熱氣呼在我耳根，讓我一陣顫抖。他輕言，「星橋，你可是迷上他了？」
我立馬回神，整了整衣裳，「沒有啊。」
段晨輕笑，「是么？那我叫他來如何？」
我馬上點頭，「好啊好啊。」
段晨眼神微眯，「那麼高興？」
我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指著還是一臉沉醉的楚凌道：「我是替楚大哥叫的。」
段晨滿意的點點頭，微笑，「我叫他來。」
白衣人很快就到，他一臉淡然加冷漠，微向我們行了一禮，便坐了下來。我注意到楚凌一直在盯著他看，滿臉探索的味道。我假意的咳了咳，道：「兄台好，在下霍星橋！」
白衣人輕頷首，語氣亦是極冷，「我叫雲仙。」
楚凌只是看著他，並不說話。段晨嬉笑著將手搭上雲仙的肩膀，道：「大家別見外，阿仙的性格就是跟一塊冰一樣，多熟悉熟悉就習慣了，呵呵。」然後舉杯，「大家來喝酒，喝酒。」
我愣愣的舉起了酒杯，卻發現楚凌跟雲仙都沒有動，頗有些尷尬，正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段晨拉起我，道：「星橋，我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去休息休息好不好？」
正感到氣氛奇怪的我沒有覺得他話里有什麼不對，被他拉著上了三樓。
進了房間我才覺得不對，瞪著段晨，道：「為什麼要進房間來么？」
段晨舒服的在床上躺成大字形，微笑，「你難道想看他們大眼瞪小眼么？」
我搖頭。
「所以啊，」段晨露出「善良」的微笑，「我才要找借口帶你走開啊。」
「那為什麼是進房間？我們可以出去走走的。」
段晨一臉委屈，「我跟我的房間告別一個多月了，肯定要回來看下啊。」
我訝異，「這就是你的房間？」
段晨點頭。
我打量了一下，然後確定的道：「你真俗！」
段晨懶懶的笑。
我繼道：「居然放那麼多草在這裡。」
段晨笑，突然拉過我在他身邊躺下，語氣溫柔，「你不覺得，它們在秋冬了還沒有枯萎是件很偉大的事情么？」
聞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我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沒錯。」見他揚起笑，我又道：「我覺得放著花會比較好看。」
段晨笑，「放牡丹？」
「不要。」
「放玫瑰？」
「不要。」
「放菊花？」
「不要。」
「那你要放什麼？」
「放荷花好不好？」
「……」
「還不能是那種小小的荷花，還得是開在池塘的那種。」
「……」
「好不好？」
「我覺得，我們把床搬到池塘里比較現實！」
我偏過頭，正巧對上一雙彎彎的含笑的眸子。是段晨！他走過來，不動聲色的拉過我的手，臉湊近，「星橋，是生氣了么？」見我不說話，他「撲哧」笑道：「沒有想到你居然那麼容易吃醋。」
我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喜悅。憤怒他把剛剛的事不當一回事，喜悅他竟會追我而來。
段晨又輕笑道：「我只是想試下你對我的在乎程度。你知道么？人家其實是很沒有安全感的。」
我白眼，該說那句話的人應該是我。
見我又沒有答話，他很順利的說下去，「現在不生氣了吧？呵呵，我給星橋去買糕吃。我們走哦。」說完拉著我就要走，無奈我另一隻手又被楚凌拉住。
段晨回頭望著楚凌，微笑，笑的有些古怪，「兄台這是要？」
楚凌恢復他面對旁人的冰冷，「她是我的妻子。」
我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段晨卻依舊一副笑的很欠扁的模樣，「兄台有何依據？」
楚凌不語，將目光轉向我。
看到段晨詢問的目光，我無奈的點點頭。段晨的臉色有一剎那的凍結，但很快又變成笑臉。他笑眯眯的望著我，突然以極快的速度，用舌滑過我的唇，然後得意的望著楚凌，「你對她這樣做過嗎？」
我愕然，楚凌愣了一下，輕輕放開我的手。
段晨拉著我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頭壞笑著看著楚凌，「你是不是很有錢？」
楚凌點頭。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會出什麼事，結果果然在我意料之中。
段晨找了家最好的酒樓，點了最貴的菜，然後吃的很開心。我望著旁邊的楚凌。有些尷尬的道：「不好意思啊。」
楚凌微笑，淡淡的道：「沒事。」
段晨嬉笑，「楚楚那麼有錢，自己肯定是花不完的。我們做朋友的肯定多幫著點。」
「朋友？」我白眼，看著他吃的那高興勁，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楚凌卻微笑道：「嗯，段兄說的很對。」
段晨仰起燦爛的笑臉，夾了塊菜送進我口中，「吃完飯我帶你們去玩兒。」
我鄙夷，「不是去逛酒樓吧？」
「絕對不是！」語氣很響亮，但我還是有些懷疑。
事實證明通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我還是比較了解段晨。他帶我們去的地方，果然不是酒樓，而是一個叫「花魁」的地方。在我的懷疑中段晨保證不是「妓院」，然後拉著我們進去。
裡面環境清雅，的確不是「歸霞庄」那種地方可以比。只是我覺得風塵味還是很重。至少，來的客人基本都是男的。
進去后是一個大的廳堂，中間搭了一個檯子。段晨輕車熟路的帶我們上了二樓的雅間，然後又叫了些酒菜。我們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下面大廳的一切。
楚凌微愣，問道：「段兄，這是什麼地方？」
段晨得意的笑，「這算你們走運，等下就可以看到美人了。」
我怒，「你還說不是妓院？」
段晨嬉笑，「這可是天下第一大美人登台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妓院呢？」
「天下第一大美人？」我好奇。
「呵呵，有興趣了是不是？」段晨笑，「等下就可以看到了。嘿嘿，今天他可是一年一次的登台日呢。」
楚凌朝下望了望，「好像天下第一大美人吸引的人也不多。」
「是么？」段晨淡笑，「來的都比較有勢力。」他輕易的指了幾個，名號都令我震驚，因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以前沒有見到過，沒有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
楚凌眼神突然緊縮，「不知道段兄的身份是？」
段晨微笑，我訝異，不知道楚凌為什麼這麼問。
楚凌冷聲道：「那麼多高手名人都只能坐在下面，而段兄輕易卻能帶我們坐在這麼顯眼的位置，想必在江湖上的身份也不容小虛？」
段晨笑，「果然不愧是中州王，想事情就是縝密。不像星橋。」段晨親密的撫了撫我的頭，眼神突然有絲我看不明白的感情，「不像星橋，行事衝動，讓人擔憂。」
我愕然，然後反手一指，「我行事衝動？」好像老是闖禍那個是你好吧？我憤憤的想，卻沉溺在他的微笑裡面。
楚凌優雅的喝茶，「你還沒有回答我？」
段晨笑的開心，「我家裡有一點點錢。」
楚凌挑眉，「就一點點？」
段晨笑：「絕對沒有你家裡多。所以，這家」花魁「樓有一半是我的。」
楚凌輕點頭，沒有再問。我愣了一下，然後瞧了瞧樓里的擺設，再想了一下段晨介紹那些人的名號。我微怒，「你有錢？」
段晨笑眯眯的點頭，「成親的錢是夠了。」
我臉色緋紅，但還是沒有忘記我原來想說的話，「那為什麼每次吃飯都是我來付錢？」
「星橋，」段晨無辜，「每次小二來結賬你就掏出了銀子，都沒有問過我。」
我瞪著他，想要發怒，卻又不知道從何發起，「你說你沒有錢……」
段晨臉色更加無辜，「我有說嗎？沒有吧？」
我愣了一下，然後泄氣的發現他真的沒有這麼說過，我只是主觀的覺得他沒有錢，比較窮，所以吃飯什麼的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出錢。
正在我一口氣無處發泄的時候，樓下絲竹聲響起，然後聽到一陣如雷般的掌聲。我連忙探頭往下看，看到台中的人時，徹底的愣住了。
白衣輕衫，墨玉的黑髮垂散在地，閃亮出柔和的光澤。發間，卻只插了一支普普通通的發簪，發簪墨綠，透著清雅。膚色如雪，眉目俊秀，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猶如幻世佳人，又猶如天宇謫仙。
他輕跪於地，面前是一具古樸的瑤琴，他纖指輕動，彈出美妙的音符。整個「花魁」樓瞬間空靈，彷彿整個世間，就只有他手下發出的琴音。
一曲終罷，良久，聽客們還是沉浸在餘音中，而那白衣人卻已步入後台。
我有些震撼，段晨楚凌也有姣好的容貌，卻都不如那白衣人，若要比，自是各有千秋，只是那人眉眼間的清泠之氣，卻是誰也沒有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間，段晨靠近，口中的熱氣呼在我耳根，讓我一陣顫抖。他輕言，「星橋，你可是迷上他了？」
我立馬回神，整了整衣裳，「沒有啊。」
段晨輕笑，「是么？那我叫他來如何？」
我馬上點頭，「好啊好啊。」
段晨眼神微眯，「那麼高興？」
我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指著還是一臉沉醉的楚凌道：「我是替楚大哥叫的。」
段晨滿意的點點頭，微笑，「我叫他來。」
白衣人很快就到，他一臉淡然加冷漠，微向我們行了一禮，便坐了下來。我注意到楚凌一直在盯著他看，滿臉探索的味道。我假意的咳了咳，道：「兄台好，在下霍星橋！」
白衣人輕頷首，語氣亦是極冷，「我叫雲仙。」
楚凌只是看著他，並不說話。段晨嬉笑著將手搭上雲仙的肩膀，道：「大家別見外，阿仙的性格就是跟一塊冰一樣，多熟悉熟悉就習慣了，呵呵。」然後舉杯，「大家來喝酒，喝酒。」
我愣愣的舉起了酒杯，卻發現楚凌跟雲仙都沒有動，頗有些尷尬，正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段晨拉起我，道：「星橋，我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去休息休息好不好？」
正感到氣氛奇怪的我沒有覺得他話里有什麼不對，被他拉著上了三樓。
進了房間我才覺得不對，瞪著段晨，道：「為什麼要進房間來么？」
段晨舒服的在床上躺成大字形，微笑，「你難道想看他們大眼瞪小眼么？」
我搖頭。
「所以啊，」段晨露出「善良」的微笑，「我才要找借口帶你走開啊。」
「那為什麼是進房間？我們可以出去走走的。」
段晨一臉委屈，「我跟我的房間告別一個多月了，肯定要回來看下啊。」
我訝異，「這就是你的房間？」
段晨點頭。
我打量了一下，然後確定的道：「你真俗！」
段晨懶懶的笑。
我繼道：「居然放那麼多草在這裡。」
段晨笑，突然拉過我在他身邊躺下，語氣溫柔，「你不覺得，它們在秋冬了還沒有枯萎是件很偉大的事情么？」
聞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我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沒錯。」見他揚起笑，我又道：「我覺得放著花會比較好看。」
段晨笑，「放牡丹？」
「不要。」
「放玫瑰？」
「不要。」
「放菊花？」
「不要。」
「那你要放什麼？」
「放荷花好不好？」
「……」
「還不能是那種小小的荷花，還得是開在池塘的那種。」
「……」
「好不好？」
「我覺得，我們把床搬到池塘里比較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