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聯繫
顧意琪頗為滿意,交了錢后,準備離開之際,折了回來對朱子錢發出警告。
「你我之間的交易到此結束,從此毫無瓜葛,即便意外遇到也要裝作陌路人,否則我會要你好看。」
拋下狠話,顧意琪這才腳步輕盈地離開了。
朱子站在原地,看著顧意琪的背影冷笑。
他在心裡大聲怒罵:「老子是被嚇大的嗎,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出的那麼一點錢,還不夠我在監獄里被關那幾天的工資。這就想躲在背後,讓自己乾乾淨淨的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好事。」
他將他與顧意琪剛才交易的對話錄音,全部播放了一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然後哼著小曲離開了。
羅靖遠快下班時,收到一條微信,他以為是客戶發的,不敢怠慢,一打開微信,竟然是,一看竟是一條視頻。
米晨子一身紅色的蕾絲連衣裙十分扎眼,赫然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羅靖遠好奇地看著米晨子進了朱子錢的房間,緊接著又看到他二人干苟且之事,氣得臉色鐵青。
怎麼會這樣?
難道一個人的記憶真的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麼深重的影響嗎?
車禍后的米晨子,哪怕將朱子錢打暈也決不妥協,而現在的米晨子怎麼自己送上了門,簡直匪夷所思。
也許,這個視頻是顧意琪做的,目的自然是要將他的家拆散。
現在科技發達,真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找人做這樣一個視頻又有什麼難的。
然而心裡另一個聲音又在叫囂。
你還是清醒些吧,你喜歡的那個米晨子已經遠去了,就像你喜歡的那個顧意琪一樣,女人都是那樣,除非你別對她們好,否則她們就會變質。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間生出這樣的絕望的邏輯,內心十分痛苦。
這天,他提前下班了。
羅靖遠一回到家,就拿著視頻去找米晨子。
米晨子正在屋子裡做面膜。
她把自己的臉貼得像個白無常,她看到羅靖遠回來,心裡動了動,想起與朱子錢的事有點慌,卻沒有打招呼。
聽說貼著面膜,要是笑了或是說話,就沒效果了,那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好在只有2分鐘也就完事了。
羅靖遠卻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他一把將米晨子臉上的面膜撕扯下來,一邊將手機放到米晨子眼前問:「這是什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這麼等不及,要去外面偷人。」
米晨子本來想撒嬌來的:「靖遠,人家美容還沒有做完呢,怎麼你就等不及了。」
她聽了羅靖遠的話,只得將這話咽回了肚子里,笑容也在不自覺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了一句話。
「靖遠,你這是怎麼了?你聽誰說的這些不著邊際的風言風語,是不是顧意琪那個賤人。」
羅靖遠心想,難道視頻果然有人做出來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將視頻拿了出來,眼睛像盯緊獵物一樣犀利地盯著米晨子。
「你看看,這是什麼?」
米晨子見羅靖遠神色緩和些,本來還想讓羅靖遠不要聽人胡說時,看到視頻時,驚呆了,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身子都抖動起來。
朱子錢居然將這樣的視頻發給了羅靖遠。
果然是一個恬不知恥的傢伙,她只後悔,自己太衝動了。
羅靖遠多麼希望米晨子能面色如常。
看到米晨子這副樣子,他的心即刻掉進了冰窟里。
米晨子哆哆嗦嗦的解釋。
「靖遠,這也不能怪我,是你故意要疏遠我的,你知道,我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羅靖遠承認,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確是開始疏遠她了,而且一天比一天疏遠。
但那也是因為她變化太大,為什麼,為什麼她又往先前的樣子變。
他只是想眼不見為凈。
他以為疏遠她,也許她會好些,沒想到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有時候他真的很矛盾,不知道到底怎麼做,米晨子才能是他喜歡的樣子。
難怪世人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
而最近,公司又確實很忙。
羅靖遠不敢想像,這樣的視頻要是流入互聯網,弄得鋪天蓋地,米晨子還怎麼做人,他又該怎麼面對員工。
員工還能相信他么?
一個連家都管理不好的男人,真的能將公司管理好么?
尚且不說他的得失。恐怕就連他們的一雙兒女都會受到牽連吧!
「靖遠,對不起,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但是求你別疏離我好嗎?我只是太渴望有人愛我了,自從我親生母親走後,我一直很感傷,因為這外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像她那樣愛我,而我去一直奢求,你是我最親密的人,我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是……。」
米晨子看著羅靖遠越來越陰沉的臉,淚眼汪汪地哽咽著央求,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
羅靖遠終是有些心軟。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晨子,你記憶中的東西不一樣,性情大變,我能理解甚至寬容,但你做出這樣的事,太傷風敗俗,不要臉了,像朱子錢那樣成天鬼混的人,你難道就不怕帶一身病回來。」
羅靖遠說完摔門而出。
一路上,他還一直努力地想著米晨子先前的好。
想到她的好,他又忍不住怪自己冷落了她。
他路過羅靖遠的房間里時,音響里的歌聲正往外流淌出來:「所有一切往事,都將隨風遠逝。」
這歌,這詞,不早不晚,分明就是唱給他聽的。
他告訴自己,無論如何,她是自己兩個孩子的母親,就讓所有的往事成灰,寬容她,讓他自己完改變,再帶動她改變。
羅靖遠因而再折了回去。
但當他透過門,看到米晨子滿是戾氣的側臉,情緒又變得無法控制,他對她終究是失去理智忍無可忍,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后,甩手離開了。
羅靖遠回到了書房,讓自己埋頭於工作,為了逃避米晨子,甚至不願出去倒開水。
他口渴了都是打電話到大廳,讓陳媽給送進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