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
儘管米晨子表現得堅強而勇敢,羅靖遠知道她現在承受著的痛與當年一樣,因而跑過去緊緊握住米晨子的雙手,跟她講故事,希望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少痛些。
米晨子又是一陣感動,眼睛突然浸潤,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而下,拂去了很多痛感。
生張婉兒的時候,張家健並不在她身邊,那時候還不興陪產價。
她怕張家健被扣工錢,沒讓去,而是她牽著李文秀的手,婆媳兩乘公交去的!
好在那時,沒有現在這麼難受,不然怎麼去得了。
不到十分鐘,救護車便來了,醫生粗略的看過情況后道:「產婦情況很危極,大人和孩子可能有生命危險!」
然後親手,給米晨子打上了點滴。
二天以前。
顧意琪自從把錄音給羅靖遠聽后,每天眼巴巴的等待米晨子被驅趕的消息,然而似乎並沒有動靜,難道米晨子已經被趕走了?
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冷靜些后,想到了小洪,拔通了小洪的電話號碼。
「小洪,我問一個事,米晨子現在還住在羅家別墅嗎?」
「是的,估計要生了,聽說預產期就是這兩天。」
米晨子終究要順利生下這個孩子了,她腦袋綉蝕了,為什麼到現在才想到小洪,如果早點想到,米晨子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會有機會見到天日了,是她被氣昏了頭!
顧意琪僵化在手機前。
她恨羅靖遠,他騙她,他又騙了她。
米晨子母親是綁匪的事,他肯定沒有查。
他為了跟她離婚,居然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她的頭上,雖然她並沒有愧疚,但終究被逼搬出了羅家別墅,給米晨子騰挪了地方。
可惡,太可惡了。
過了許久,顧意琪才很不甘心地顫聲問:「靖遠待米晨子怎麼樣?」
「還好,就跟以前待你一樣。」
小洪覺得羅靖遠待米晨子原比顧意琪要好,但怕刺激到顧意琪,所以並沒有說真心話,剛才顧意琪的默已然讓他擔心。
顧意琪恨得只咬牙。
「小洪,求你,幫我弄掉米晨子肚子里的孩子,這個孩決不能讓她生出來。」
「對不起,這個我辦不到!」
雖然他是喜歡顧意琪,也甘心默默為她付出。
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還是干不出來,弄不好一屍兩命,可不是說著玩的。
「不,你能辦得到,一定辦得到,只要這件事辦妥了,二年,你等我二年,二年後,我嫁給你,決不反悔。」
對於小洪而言,這的確很誘人。
他多少次夢見顧意琪成了他的新娘。
他挽著她纖柔的小手,在眾目睽睽下手捧鮮花,走紅地毯。
然而,這就像一場賭博,堵柱實在太大。
現在科枝這麼發達,他若稍有不慎,就會被關進監獄,別說娶顧意琪,連人生自由,甚至生命都會失去,一切都不過是空想,他必須要好好衡量。
「給我兩天時間考慮好嗎?」
「不行,再過兩天,米晨子就生了。」顧意琪的聲音急不可耐。
小洪默不作聲正猶豫間,顧意琪打斷了他。
「你不用再想了,這樣的機會,我保證,你一生一世只有一次,再說了,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我保證你萬無一失,萬一出了問題,大家也只會懷疑到陳媽身上。」
顧意琪將她的方法細緻說給了小洪,感覺自己卸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然而似乎又壓上了新的石頭,她的身心並沒有輕鬆多少。
畢竟這事她是委託別人去辦,沒辦法親力親為,多少不放心,更何況,還有朱子錢失敗的前車之鑒。
次日,小洪依約,從顧意琪手裡取過了藥包。
他既希望他趕去醫院時,米晨子已生下了孩子,又希望沒有,矛盾之極。
小洪走神之際,在途中遇到一輛逆行的三輪車,為了避讓,他差點撞到護攔。
還好差了一點,一切有驚無險。
但這件事給了小洪極大的啟發,它預示著顧意琪交待給他的事可以去做,最後也一定會這樣像避開車禍一樣,平安收場。
他熬過寒冬,必會迎來美妙的春天。
小洪急急地從顧意琪那裡拿到了藥包,回到了羅家別墅。
他趁陳媽去洗手間的空檔,溜進了廚房,將那些藏紅花粉往雞湯里撒,撒到一半時,他頓了頓,心想還是分兩次吧!
他已經手下留情,米晨子跟她的孩子到底會怎麼樣,就看她的造化了。
自打米晨子搬進來后,羅靖遠讓她每天晚上喝雞湯。
這點住在羅家的人都清楚,一直細緻觀察羅家人動向的小洪更是清楚。
米晨子並未查覺到任何異樣,她還是如往常一般,坐在每天所坐的位置,左手持勺,緩緩喝湯。
因為懷了孩子,又壞了右手,她的生活節奏終於慢將下來。
而她亦從慢中享受著一份雋永的淡定與從容,對於羅靖遠很是感恩。
米晨子喝好一碗,陳媽起身要再去給她盛。
米晨子阻止了她,眼看就要生了,她怕胎兒過大,不能順產,對於新生兒來說順產的優勢遠大於剖腹產!
可能是因為藏紅花的作用,這一個晚上,米晨子都覺得肚子里鬧騰,到了12點才沉沉睡去,五點半被痛醒。
小洪因為昨天晚上放了葯,心裡一直忐忑難安,羅靖遠生日這天,他一大早就起來了,密切關注著羅家的一切。
他看到有救護車開進別墅,喜慶自己計劃成功。
救護車駛出院子,不待飛塵散盡,小洪即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顧意琪。
拜顧意琪所賜,米晨子從救護車下去后,再次被推進了急救室,醫生在將她推進去前還進行了責備。
「她這種情況,肯定是亂吃了東西,孩子還有沒到瓜熟蒂落的時候,屬於催生。」
難道晨子為了讓孩子跟他一天生日,故意這麼做的。
羅靖遠胡思亂想著,在門外焦急萬分的等候。
他經歷過米晨子生小芭蕉的情形,她雖然喊痛得撕心裂肺,但終究難喊出來,但現下的米晨子,似乎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不過咬牙讓自己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