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憶
顧意琪報案后一直等待結果,眼巴巴地盼著米晨子早日進監獄,沒想到最後出事的只是杜娟兒,米晨子仍然安然無恙。
不過,米晨子也不要嘚瑟,這世上的事端,只要生出來,她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見洛小米醒來身子恢復不過兩天,就急著去上班,李文秀覺得挺愧疚的。
她一咬牙在路邊攤,買了三個烤地瓜回去,準備一人一個。
洛小米接過用報紙包住的烤地瓜時,被報紙上的新聞吸引住了。
《杜娟兒集團總裁杜娟兒涉嫌綁架真像?》一個長長的黑色標題印在紙上,搶佔頭攔,赫然印入她的眼眠。
洛小米的心猛然咯噔跳了起來,將地瓜放在桌上,將報紙抖落清,細細看了起來。
她沒想到綁架的事情過去了這麼久,終究還是被人挖了出來。
只不過她現在是洛小米,什麼也做不了,天網恢恢,疏而不露,幹了壞事,終是逃不過處罰,雖然在她的印像中母親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然而她畢竟生了她。
然而現在又能怎樣,除了心痛,她亦無能為力!
綁架案了結的第二天,米晨子開著車子去羅米集團找顧意琪,在公司門口遇到人事部部長。
人事部長見來得匆匆的米晨子,好奇地問:「夫人,您來?」
米晨子看都沒看她一眼,目光不過繼續剛才的搜尋。
「我來找顧意琪那個賤人,她在哪裡?」
米晨子怎麼又變成了這樣?!
部長忍不住在心裡又嘀咕起來。
她已經習慣了從前那個說話謙卑有禮,逢人便微笑的米晨子,對於眼前這個頤指氣使,傲慢無禮的米晨了自是震驚萬分並難以適從!
「難道您忘記了,顧總監,不對,是顧意琪,她早就被羅總給開除了。」
「行,我知道了。」
米晨子心情即刻變得大好,不過沒有心情跟部長廢話,她拍了拍部長的肩膀后,去找羅靖遠。
難怪顧意琪要搞事,原來是因為這個!
看來她失憶的這段空白髮生了太多事,只可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羅靖遠正在處理文件,現在經濟復甦,而他又將家事處理妥當,生意蒸蒸日上,他忙著擴大業務,現在的生活於他而言再幸福不過,她每天都過得不亦樂乎。
家和萬事興,這五個字,帶給他的好處,最近,他體會得最為深刻。
敲門聲響起,他以為是前來辦公的下屬,頭也沒抬,隨口喊了句:「請進。」
高跟鞋的吧嗒聲在辦公室里脆鐺鐺地響起。
羅靖遠擰眉抬眼時就看到了濃妝艷抹的米晨子,她腰肢左右扭動,像在T台走秀般鏗鏘有力地朝他走去。
「靖遠,綁架案出結果了,顧意琪那小賤人,真是太可惡了居然平白無故的誣陷我,幸好人民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抓走了杜娟兒。」
羅靖遠聽到這話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彷彿米晨子又回到了車禍以前,專橫刻薄,睚眥必報,這讓他的心裡十分煩亂。
「你怎麼來的?」
「當然是開車來的啊!」
羅靖遠原想問,你怎麼來了,因為一時震驚說錯了。
問話已然飄入米晨子耳里,羅靖遠才發現那並不是他想問的。
但米晨子的回答卻引起了羅靖遠的注意與驚愕。
出車禍后,米晨子就再也沒有去碰過她那輛紅色的雙塔納,有一次他問她,為什麼不開車了,他分明記得很清楚,米晨子說她不會開車,現在怎麼又能開了?!
「出車禍后,你不是說你失去了開車的能力嗎?」
「靖遠,出車禍后的事我忘記了,我說這車開動起來怎麼這麼艱澀,原來有很久沒有人開動了。」
羅靖遠緊緊盯著米晨子,不停地盤問自己,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米晨子看到羅靖遠神情獃滯有些發慌。
在她的記憶里,但凡羅靖遠這種表情,肯定是發生了大事,或者有大事要發生,她記得小芭蕉弄丟那次,他就是這種表情,心裡不禁忐忑。
「靖遠,怎麼了,公司遇到大麻煩了嗎?」米晨子揣度著問。
羅靖遠的雙眸即刻綻放出欣喜的光芒。
「晨子,沒事,最近就是事多我有些疲累,你先回家,我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
「靖遠,我失憶了,車禍後到前天,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有空跟我說說好嗎?」
「那車禍前的事,你記得嗎?」
「那倒是沒有忘記,車禍前的一個晚上,我去找顧意琪,然後就出了車禍,那輛追尾巴的車也許就是顧意琪找人弄的,我雖說要去殺了她,但其實就是賭氣,你知道的,我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沒想到顧意琪卻真的做了,真是傷天害理,作孽。」
羅靖遠的眉頭越皺越深,車禍后的米晨子無論受到多大的委屈都沒有在背後詆毀過顧意琪。
她現在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不悅,很不悅,一刻也不想看到米晨子,真希望等他回到家的時候米晨子還有變成原來那個,他喜歡的樣子!
「我知道了,回家再說,聽話,先回去。」
米晨子一臉的不情願,扭動腰肢,頻頻回頭,慢吞吞的離開了羅靖遠的辦公室。
羅靖遠的心在那一刻彷彿種下了一顆沉重的石頭,壓得幾乎快要窒息。
從他第一次意識到米晨子詭異,為她找借口開始,他回憶他與她相處的每一處細節,發現事情似乎都變了,真的變了,那些夢,還有米晨子先前跟他說的話,都爭先恐後的在他腦子裡湧出。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也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回家太晚,冷落了米晨子,她生氣了,所以她才會故意做出以前的樣子。
或許所有的記憶,她都不曾忘記,女人總是善於耍小心思。
羅靖遠竭力安慰自己,沒變,一切都沒有變。
被羅靖遠趕回家,米晨子十分惱火,她氣得直想摔東西。
米晨子隨手挑了一個最大的花瓶,她覺得越大響聲越大,她就是想要全世界的人都聽到,她的不滿,然而右手不但沒有將花瓶舉起來,還脫臼了般疼痛,她齜牙咧嘴地痛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