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失望
陳媽穿過了那座古怪的山,她緊跟其後拐過山角時,就看到那個女人左手抱著小柿子,右手牽著小芭蕉。
她終於忍不住了,就問陳媽。
陳媽:「她是誰啊?為什麼抱著我的兒子,牽著我的女兒。」
然而陳媽頭也沒有回,繼續往前走。
陳媽居然將她當作了空氣,她氣不過,跑上前去抓陳媽,可她的手很滑,怎麼也抓不到陳媽,於是她就攔在陳媽前進的道路上。
陳媽居然直接穿透過她的身體過去了。
她目瞪口呆看著陳媽。
只見陳媽喊那個女人。
「晨子,你終於回來了。」
米晨子急得直跺腳,大聲道;「她不是米晨子,我才是。」
陳媽沒有理她,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
那個女人卻回話了。
「不管你是不是米晨子,我才是小柿子跟小芭蕉的媽媽,我才是靖遠最愛的女人。」
陳媽問:「晨子,你在跟誰說話。」
米晨子憤怒地跑上前去道:「你個小賤人,居然敢罷占我的位置,我要你死。」
她正準備撲騰過去跟那個女人拚命的時候,羅靖遠卻出來了。
羅靖遠一把就把她推將開來,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不停地往下墜落,她這才意識到,她正在往懸崖下面掉,快著地時,她驚醒了。
雖然是一個夢,然而腦子裡,那個女人的臉面卻無比清晰。
她在心裡嘀咕起來。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不是顧意琪,她到底是誰呢?陳媽為什麼要叫她晨子。
她為什麼能那麼囂張,羅靖遠為什麼那麼護她?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米晨子梳洗一番后,顧不得化妝,開著她的紅色桑塔納去了杭西最有名的美緣畫廊。
那裡的畫師據說十分了不得,只要你用語言能說得出來的人或物,他們都能清清楚楚地給你畫下來。
米晨子把她睡夢中那個女人的樣子說了出來。
畫師用了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
一個鮮活的女人已經躍然紙上。
米晨子看得驚呆,這個女人跟她夢中的竟是如出一轍。
米晨子讓畫師給她框上,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帶著回家,並將這個畫像掛在了她的卧房裡。
掛好后,她迫不急待地叫了陳媽去欣賞她的畫作,想看看陳媽的反應,看陳媽會不會像她夢裡那樣,喊畫上的這個女人晨子。
陳媽一邊跟著米晨子出了廚房,一邊用手在圍裙上將濕氣拭去,一邊問:「小姐,到底是什麼緊急事,非要我現在去你那。」
「你別問那麼多,去了就知道了。」
米晨子不想讓陳媽有心理準備。
她推開門后,女人的畫像就赫然映入了眼帘。
米晨子指著門對面牆上的畫像道:「陳媽,你看。」
陳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道:「我不懂畫,不懂藝術,你要賞畫,應該找羅先生,羅先生是一個高雅的人,他要知道你現在有這方面的偏好一定很高興,說不定還能修復好你們的情感呢?」
米晨子說不清心裡理高興還是失望。
也許夢就是夢吧!
不過羅靖遠的反應,她是一定要看的。
這天,米晨子覺得特別漫長。
不過在太陽落山,華燈初上之時,她坐在紅色的桑塔納中終是將羅靖遠給盼了回來。
羅靖遠的車子一熄火,她就迎了上去。
「靖遠,今天你務必去我的卧房。」
羅靖遠以為她又是想著那種事,非常反感,眉頭緊蹙道:「我沒有興趣。」
「不,你必須去,我要介紹一個人你認識,如果你不去也許會後悔的。」
羅靖遠為了擺脫她的糾纏,不悅地點了點頭,跟在了她身後。
當米晨子推開卧房的門時,羅靖遠一眼就看到了洛小米的畫像。
轉過頭想讓羅靖遠看畫像的米晨子,見他已經在看畫像,不再作聲,只是細細地觀察羅靖遠。
羅靖遠的神色本能的回歸了一絲溫暖。
她喜歡的那個米晨子正是與洛小米有糾葛的,現在眼前的米晨子居然弄來了洛小米的畫像,難道,她記起了車禍後到生小柿子那段時間的事。
難道,他又能過回那種溫暖安逸而美好的日子。
米晨子揣度著羅靖遠表情的變化,卻依然分析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認識畫中的女人,忍不住問了句:「你認識她嗎?」
聽到米晨子這麼問,羅靖遠的神色即刻又變得陰冷。
原來是他想多了。
但是既然米晨子沒有恢復記憶,那麼她怎麼會有洛小米的畫像,這畫像又是從哪裡來的,他的心理同樣充滿了疑惑。
羅靖遠沒有回米晨子而是反問:「這畫像從哪裡來的?」
「我在美緣畫廊找師傅畫的,怎麼樣,我都回你了,這回你該告訴我,這人你是不是認識了吧!」
「你明知故問。」
「我明知,我知道什麼啊!」
羅靖遠怎麼看米晨子都不是裝的,又是一陣絕望朝他襲來。
他沒有心情回米晨子卻問:「你難道不識她?」
米晨子心想,羅靖遠果然是認識的,看來她的夢還真的並非空穴來潮。
她忐忑著,揣度著問道:「她是誰?」
「你既然不認識她,怎麼會有她的畫像?」
「我如果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我是做夢夢見了她,然後按夢中的樣子將她描述出來,找人畫的。」
聽到這裡,羅靖遠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
一個失憶的人,夢見缺失記憶中的人,是不是說明她要恢復全部記憶了。
米晨子出車禍后,曾經救過洛小米,對她印像應該很深,夢見她就不足為奇了,因而他索興告訴米晨子,畫中人是她車禍時所撞的苦主,洛小米。
米晨子聽后大為驚駭,沒想到居然是她!
這麼說羅靖遠不但認識她,還有可能跟她交往密切,也許正是因為愛上了這個叫洛小米的,所以才甩開了顧意琪,同樣也不跟她好。
她對洛小米的巨大敵意就這樣頃刻間生成了。
她忍不住問道:「你跟她走得很近?」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對你有意思?」
羅靖遠無比失望,她還是原來那個敏感多疑的米晨子。
他不想跟她這樣浪費時間,說起了事情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