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偽夫妻初交鋒
秦柔桑一個頭兩個大,腦袋裡過電影似的一幕幕都是陌生而熟悉的畫面,但這些畫面她確定都和她無關,她明明上一刻還在末世打喪屍,但高階喪屍竟然也學會了自爆,毫無防備的她沒被末世喪心病狂的人類玩死,竟然被自己圈養的喪屍炸死了。
所以她現在是死後穿越,重生在了同名的古代侯府夫人秦柔桑身上了?
面前高高在上端坐的男子劍眉鳳眸,俊美容顏滿身疏離,因為他的存在整個空間都壓抑著某種危險的氣息,他偶爾抬眸眼底流露的光波都叫人心驚膽顫,無人膽敢冒犯他容顏。
秦柔桑此刻卻跪在他面前,被兩個粗壯的婆子壓制著無法動彈。她明目張胆的看他,並沒有這裡的人對男子的敬畏與仰慕。
這就是原主秦柔桑的丈夫逍遙侯蕭陌?雖然他帥的人神共憤,但這一身誰都欠他幾百萬黃金的氣質是怎麼煉成的?
別人慣著他,她秦柔桑可沒有給人下跪的癖好。她此刻充滿飢餓感,她只想吃東西。但初來乍到,禮貌還是要有的,她很平靜的說道:「請問有吃的嗎?」
周圍瞬間更靜,壓制著她的兩個婆子手臂一抖,差點軟倒。
蕭陌轉動扳指的手驟然停住,他緩緩抬眸,那雙仿若包羅星辰銀海的眸子第一次落在她身上,平靜無波,但冷冽的壓迫感卻席捲而來。
秦柔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抖,那是原主還殘留的對蕭陌的懼怕,但秦柔桑卻體會到了原主身體里殘留的對蕭陌痴狂的愛,因為蕭陌只是冷酷凌厲的一眼,這具身體這顆心都不受控制的狂跳喜悅起來。
秦柔桑面無表情,內心卻很崩潰,原主是個抖M不要緊,可別影響她,她只想活著和吃飽喝足,此生足矣,至於男人啥的,敬謝不敏。
現在是她佔據這具身體,所以原主抱歉,這具身體註定與蕭陌無緣了。
「秦柔桑。」蕭陌陰沉的嗓音透著某種不知名的壓抑,清淺的質問道:「你的兒子現在生死未卜,你不僅不知悔改,竟然還想著吃?你長心了嗎?」
他問的極輕,但這話卻極重,那目光里的譏諷與厭惡幾乎有如實質般狂涌而出。
秦柔桑覺得麵皮密密麻麻的疼,但與喪屍朝夕為伍她的膽子還是很剛的。想了想蕭陌的話,她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會跪在蕭陌面前了。
原主秦柔桑將親兒子給親手推進了湖裡!並且還站在湖邊看著那個五歲的孩子在湖水中掙扎,看著他緩緩的沉下水中,看著湖面漸漸平靜的連一個波紋都沒有。
秦柔桑臉色控制不住的有些發白,心中對原主大罵不止,虎毒還不食子呢,末世的父母都不願意放棄孩子,這原主腦殘吧?竟然要親手殺了親兒子?難怪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蕭陌會現身來見原主。這是被原主逼急了吧。
縱然也很厭惡原主,但秦柔桑現在就佔據這具身子,她知道她如果處理不好,蕭陌的滔天怒火就得落在她身上,努力表現平靜,卻是硬著頭皮的道:「讓我見見那孩子。」
雖然她的心已經在末世被荼毒的冷硬自私,但此刻她還是難免動了惻隱之心。那孩子應該是落水不久后就被忽然出現的蕭陌救上來了,但救上來后就是昏迷不醒,太醫應該還沒來,家裡的供奉大夫在搶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一直面目平靜疏離的蕭陌忽然大幅度的傾身過來,長臂一伸,便將她圓潤的下巴捏在手中,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力度驚人,秦柔桑只覺得下巴快碎了,只聽蕭陌冷森的道:「見他做什麼?繼續傷害他嗎?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為了你骯髒齷齪的目的,竟然能想出這樣的陰謀詭計。秦柔桑,你的無恥和冷血,再一次讓本侯開了眼界。」
「我有什麼目的?」秦柔桑下意識的吼回去,最先回應她的是蕭陌冷酷的獰笑和下巴快脫臼的疼痛。
「你的目的一直很明確不是嗎?逼得本侯現身,還想要再近本侯身?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本侯一直容忍你,不是對你無可奈何,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該知道,若不是因為那道聖旨,你秦柔桑早就死在本侯手中千次萬次了。秦柔桑,你真的很厲害,你是第一個讓本王恨不能親手大卸八塊挫骨揚灰卻又只能忍耐的人!」
蕭陌似乎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和恨意,話語都如刀子淬了毒,緩了一下他陰騖的道:「秦柔桑你聽好了,這一次,本侯絕不會再容忍你!若是非魚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下去給本侯的兒子陪葬!」
「你不是一直痴迷本侯,想要得到本侯嗎?這一次,本侯成全你,本侯親手送你上黃泉!」話落,蕭陌一甩手,秦柔桑便被他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蕭陌的話如同一道道鞭子狠狠的鞭撻在了秦柔桑身上。真是奇恥大辱!末世前她是高幹子弟,末世后她掌管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喪屍軍團。結果重生了,她竟然跪在一個男人腳下,被這個男人呵斥羞辱,多番威脅。
但原主做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人噁心了,原主竟然為了逼蕭陌現身見她,不惜用親生兒子的性命做籌碼。這個瘋女人!
秦柔桑滿腔怒火,但她要冷靜,現在就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她腦子在高速旋轉,現在可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初來乍到,必須先穩住,她得活著,她要活下去!
蕭陌這樣言傾天下的男人必然言出必行,所以想要活下去,蕭非魚那個孩子就絕不能死。
她剛要開口,一側的內間里忽然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雜亂的吼聲。
蕭陌霍然起身,頎長挺括的身形瞬間將秦柔桑籠罩,壓制的她心底里不可遏止的產生了懼意,她知道那是原主對蕭陌長此以往累積起來的敬畏,但她絕不能讓這情緒影響她。她不怕蕭陌,她什麼也不能怕!
「我也要去!」秦柔桑一把拉住蕭陌的袍裾,倔強的仰頭看著他。
他俯,是居高臨下的目光,她仰,是脆弱暴露的頸子,四目相對,他滿目暴虐壓抑的火焰,她貓瞳里刻意顯露的羞愧擔憂。蕭陌被她展露這樣陌生的柔弱的表情目光弄得一滯,一抬腿踢開她,拂袖低喝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