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倫敦塔
雷震雲順著掩體向前沒爬幾步,就聽到後邊傳來窸窸簌簌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姑娘又跟上來了,所以他返身向後一揮手道:「趴下,躲在那裡別過來。」
那個姑娘只好又伏在掩體內不動,此時四個德軍已經從空中落了地,正在手忙腳亂的收著自己的降落傘,好機會,耳聽得身後還有那個姑娘跟來的聲音,但雷震雲此時已經顧不得了,再晚一會這四個德國人處理好降落傘,自己一把小手槍就對付不了他們了。
輕輕抽出腰間的短刀,雷震雲猛的從掩體後面躥出,一刀捅進一個德國兵的腰部,也不等再去拔刀,端起這個德國兵的衝鋒槍就掃,槍聲連續炸響,三個德國兵措不及防下都被雷震雲射倒,但就在此時,那個姑娘竟然也蹦出了掩體,也右手端著手槍打著,左手卻掏出顆手雷用嘴咬了栓的砸了過去。
槍聲中只聽鐺的一聲脆響,這顆手雷竟然砸在一個死德國兵的頭盔上反彈了回來。
這一下把雷震雲的魂兒都給嚇飛了,要扔手雷你也得看清楚吧?眼看著飛回來的手雷就要爆炸,雷震雲扔下這個德國人飛撲到英國姑娘身上,身後轟隆一聲巨響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雷震雲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趴在一間看上去不太像是醫院的房間內,而在他的床邊不遠處還有一個房間,中間只隔了一道鐵柵攔,裡邊正有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在看書,一看他醒了趕忙敲起柵攔桿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這人說的是德語,雷震雲驚呀的看了看這個男人,這裡難道是監獄嗎?隨著那個男人的話音落下,兩個穿著白大褂的拎著藥箱匆匆跑進來道:「別動,我們先看看。」說罷就是查眼睛聽心跳的一通忙活。
雷震雲這一下被炸得挺狠,手榴彈爆炸得很近,飛出的破片炸得他後背都沒有多少好地方了,也就是他的身子有蠱蟲回護比一般人結實很多,不然這一下當時就得死。
兩條蠱蟲現在能幫他的不多,因為完全不同的氣候,兩條蟲子全在半冬眠的狀態呢,也就是金蠶邊睡邊分泌出來的那點護命素,才讓他活下來的。
兩個穿白大褂的一邊給雷震雲檢查傷勢,一邊不斷驚嘆,因為在他們的印像中,雷震雲現在就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都沒有搶救的必要,可是不搶救又不行,因為這回命令的來頭太大,不但要搶救,還得守在身邊不能走呢。
兩個醫生檢查完之後,都互相看了看才對雷震雲道:「請問……您身上這兩條蟲子能取下來嗎?它們好像在吸食您的氣血呀。」
雷震雲趕忙道:「不行,這是我的兩個寵物,你們別碰它們。」
兩個醫生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道:「您這幾天先在這裡休養,飯食什麼的都有人照顧,如果需要我們,就讓照顧您的人打個電話。」說罷收拾藥箱走了出去。
雷震雲雖然精神不錯,但後背的傷口卻真是很疼,所以他趴在床上有些不耐煩的問那個德國男人道:「這是哪裡呀?監獄嗎?」
德國男人呵呵一笑道:「監獄?嗯……也真和監獄差不多,你的德語不錯嘛,是在德國的亞洲僑民?」
雷震雲沒好氣的道:「老子是正牌的中國兵,你別和我打啞迷了,這裡到底是哪啊?」
德國男人意外的看了一他一眼笑道:「中國兵?這裡是倫敦塔,他們為什麼會把你關在這裡呀?」
雷震雲道:「我哪知道啊,你為什麼被關在這裡呀?」
德國男人苦笑道:「因為我是魯道夫·赫斯。」
雷震雲詫異的看了看赫斯道:「赫斯?那你也是一個**嗎?」
赫斯意外的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雷震雲搖頭道:「不知道,我就聽說過你們**的那個元首,還真是孤陋寡聞了,照你這麼說,你也是**裡面有頭有臉的人了吧?」
雷震雲沒打算臭損這個赫斯,第一是他感覺這人的人品還算不錯,第二是他還想在赫斯嘴裡掏出點東西呢,比如說為什麼自己會被關在倫敦塔里?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赫斯竟然說自己是**副元首,雷震雲一聽就不想搭理他了,吹牛也得有個限度吧,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是希特勒老大你老二了?
赫斯見雷震雲不理自己了,就靠坐在柵攔上笑道:「怎麼?你不信?」
雷震雲呵呵笑道:「信,你說你是上帝他老人家我都信。」
赫斯又是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沒聽說過我,但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的副元首,什麼戈林,戈培爾,都是我的下屬呢。」
雷震雲想了想道:「比希姆萊的官還大?」
赫斯哈哈笑道:「那個雞販子嗎?我為了國家流血拚命時,他還在鏟他的雞糞呢,我說中國兵,你到底是為什麼被關到這裡來的呀?」
雷震雲疑惑的道:「這地方有什麼特殊嗎?」
赫斯啞然失笑道:「是,這個地方修建出來快有1000年了,只關押過元首國王級的囚犯,你……你是不是姓蔣啊?我聽說貴國總統的兒子在SL,你難道姓蔣?」
雷震雲怒道:「你才姓蔣呢,你們全家都姓蔣。」
赫斯撓了撓頭髮道:「那不應該呀,如果你不是蔣總統的兒子,怎麼會把你關到這裡呢?你是……你是因為什麼關進來的?」
雷震雲現在也正弄不明白呢,就答道:「我也沒幹什麼呀,打死了四個跳傘的德國兵,被他們的手榴彈給炸躺下了,然後就沒別的了呀。」
赫斯也不解的道:「就為了這個?不至於呀,肯定是還有什麼你沒想起來的事。」說罷抽出支煙來點在嘴上。
雷震雲一看到香煙眼珠子都藍了,忙對赫斯道:「那個,你還有煙嗎?也給我一支。」
赫斯點頭,從抽屜里翻出一整包,連著火柴都拋給了雷震雲,雷震雲一看到這香煙的包裝,就覺得這個赫斯好像沒在撒謊,因為這種高級貨他都沒見過,吸到嘴裡之後那味道就更了不得了,雷震雲不禁瞪眼道:「這煙是哪裡買的?味道太好了呀。」
赫斯呵呵笑道:「這是丘吉爾首相吸的雪茄煙料,他們特意為我改成這個樣子的。」
雷震雲目瞪口呆,又看了看手裡連煙紙上都帶了兩根金線的香煙道:「看來你真是個大人物啊,可你這個身份的是怎麼被人家抓住的呢?中埋伏了?」
赫斯呵呵一笑道:「我精神錯亂了,真的精神錯亂了,錯誤的理解了一件事啊,還有幾個人渣騙子,騙起人來都不帶眨眼的。」
雷震雲沒聽懂,就又問他道:「誰騙你了?你的德國同僚?」
赫斯叼著煙擺了擺手道:「算啦,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跟我說說你吧,你怎麼到歐洲來了?是中國戰勝了日本,然後向歐洲派兵助戰來了?」
雷震雲吃驚的看著赫斯道:「你被關多久了?」
赫斯道:「一年多了呀,在這裡吃得好穿得暖,但卻連張報紙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樣了,這仗打完啊,無論誰勝誰負,都請給我個自由吧。」
雷震雲很同情他,這種曾經叱吒過風雲的人物一但被關進籠子里,可不是自己這種小兵蛋子能比的,光是憋都能把他憋死,想到這裡雷震雲笑道:「那你沒問問他們,要把你關多久啊?」
赫斯揚倒在床上笑道:「這種問題你說他們會回答我嗎,提一點生活上的要求還行,比如說香煙,酒,食物衣服,除了這些之外,再問什麼他們都不會回答。」
雷震雲道:「那你的家人呢?你的家人沒來看看你?探探監總是可以的吧?」
赫斯嘆了口氣哭笑道:「如果他們不允許我的家屬探監,我可以告他們,可現在卻不是什麼服刑,而是審查隔離,不接受任何家屬探視,這就是英國人的辦事風格。」
雷震雲呵呵笑道:「那你沒想過要逃跑啊?要是換成我,我早想辦法跑了。」
赫斯笑道:「跑?往哪跑?倫敦塔建在泰唔士河上,自古以來就是關押最重要犯人的地方,是能逃跑的地方嘛?再說了,我這張臉現在誰不認識?隨便一個英國老百姓都能叫出我的名字來,還跑得出去嘛。」
雷震雲想想也是替他發愁,但一琢摸他這個**頭子的身份,又覺得這麼關押著他業對,不然放他出去再禍害別人嗎?
赫斯吸了口煙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他們把你關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想給我送個作伴兒的來?」
雷震雲趕忙道:「哎,別說了啊,我可不在這個鬼地方跟你作伴。」
赫斯笑道:「這裡也挺好的嘛,有吃有喝,咱倆還能作個伴說個話,不是也不錯嘛,對了,英國人給的伙食可是真不錯,等一會送飯時你嘗嘗,大廚的手藝呢。」
聽他這一說,雷震雲還真有點饞了,本來他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就沒吃過飯,現在應該都過去24小時了吧?雷震雲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看外面的太癢光,現在已經都亮天好久了。
赫斯仰躺在床上道:「今天應該是清燉小牛肉,外加熏香腸和一點涼拌捲心菜,這一個月30天的菜譜我早就背熟啦。」
雷震雲苦笑道:「你看來是真悶得沒事幹了,也難怪,要是換成我呀,我沒準就自殺去了呢。」
赫斯道:「我不自殺,我要活下去,我到要看看丘吉爾這個老混蛋會關我多久,要不是他騙……算啦,還提這些幹什麼?」說罷掐滅了煙頭竟然翻身睡覺去了。
雷震雲聽出他的話裡有話,可連問了好幾回,赫斯也不再理他了,只好也趴在那裡開始閉目假寐,大約能有1個多小時的時間,送飯的來了。
赫斯說的沒錯,果然是燉牛肉和熏香腸,但讓雷震雲和赫斯都很驚呀的是,雷震雲這邊的餐盤裡還有小山一般高的一大杯奶油冰淇淋,赫斯驚呀的笑道:「你比我的待遇還好啊?」
雷震雲心裡琢摸著不能白拿人家的煙啊,所以慢慢從床上爬起,端起那一大杯冰淇淋道:「你拿個杯,咱們一人一半。」
赫斯忙不迭的點頭道:「好啊好啊,我有好久都沒吃過這個了,上一次還是帶我的妻子和孩子……哎……。」
雷震雲一邊給赫斯撥著冰淇淋一邊道:「如果……如果我有機會見到尊夫人,我就告訴她,你目前的身體還不錯,也很安全。」
赫斯笑道:「那可太好了,那個……我沒有什麼隨身物品能讓你帶給她的,你就告訴她,讓她好好照顧我的母親。」
雷震雲道:「你可以寫個字條嘛。」
赫斯端著冰淇淋吃了一口苦笑道:「沒必要,你一個字都帶不出去的,就告訴她這個口信吧。」
雷震雲只好點點頭,坐回到自己的餐盤前面,白麵包加上燉牛肉和香腸,燉牛肉的味道是真不錯,可這香腸的味道就比德國的差遠了,只吃了幾口,雷震雲就皺眉道:「還是你們德國的香腸好吃,英國人這個做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居然有股刷鍋水味兒。」
赫斯哈哈笑道:「吃習慣就好啦,英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懂廚藝的民族,能弄出現在的味道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其實他們還好,你吃過挪威菜沒有?那才叫無法形容呢,幾年前我有一次出訪挪威,他們的國宴啊,居然給我上了四條整個的青魚,生的,魚肚子里卻塞滿了滾燙的臭乳酪,還說這是他們國家最有名的名菜,只是一口下去我就吐了,當時我還以為他們想故意讓我出醜好和我們宣戰呢,沒想到他們真的有這麼一道名菜。」
雷震雲用腦袋聯想了一下那個情景之後,當即就發現眼前的美味他都有點咽不下去了,但不吃怎麼行啊?這麼好的東西自己從前一年都吃不到一回呢,看來到了歐洲,自己的嘴是真吃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