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故事

難道趙霆到底發現了什麼？

不，不可能的！太后不動聲色吸了口氣，趙霆一定是在詐自己。

世子和太后對峙，眸光中似乎夾雜著刀光劍影，有著濃濃的火藥味，金鑾殿上本就緊張的氣氛更是一觸即燃。

而且，世子眼中分明有種不敬且公然的冷意，眾臣面面相覷，就算政見不同，權力紛爭，太后也是世子的親祖母，大越國又以孝治國，當眾用這種眼神看祖母，世子就不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嗎？

一個對長輩不孝的人，哪怕才能再高，權力再大，也要被人詬病，文人學子的口誅筆伐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世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大殿寂靜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對祖孫吸引住了，世子的眸光不僅無所畏懼，而且一片冰寒，而太后卻似乎有所閃避，在與趙霆的對陣中漸漸呈敗勢。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是太子，太子對世子剛才當眾不給他臉面的事很惱火，話語中夾雜著怒火，「世子，你有什麼話直說，不要在這裡故弄玄虛。」

趙霆視太子如空氣，對他的話置之不理，直視上座的尊貴太后，有意放慢速度，「太后真的是太后的話。」

驟然聽到這話，太后彷彿一下子從炎炎夏日置身數九寒天的冰窖，渾身的血液差點凝固，腦子轟然一響，一進一出的呼吸都彷彿是一把把利刃，割得鼻樑鑽心的痛。

彷彿晴天霹靂砸在眾臣的頭頂，炸得暈頭轉向，他們更加雲里霧裡，不知所以，什麼叫做太后真的是太后的話？

韋相也被驚得目瞪口呆，「世子你在說什麼？」

驚駭疑雲迅速在眾臣心頭掠過，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世子。

太后鳳袍下的手在止不住地顫慄，在眾臣驚疑的目光下強做鎮定，厲聲道：「世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霆有條不紊地走向太后，唇角勾起一道冷意，意味深長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知所云！」太后怒道，猛地看向禮親王，「禮親王！」

被當成槍使的禮親王爺眉毛倒豎，直呼其名，「趙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趙霆不理會禮親王的怒火，禮親王人雖正直，卻過於迂腐，墨守成規，不能接受自己這個孫子對所謂的祖母不敬。

太子也怒氣沖沖道：「趙霆，你竟敢對祖母不敬？」

一時間，對趙霆的譴責鋪天蓋地而來，孫子忤逆祖母，這可是十足的大不敬，就算祖孫再失和，也不能當眾拂祖母的面子。

驚濤駭浪在韋相心底漫過，世子不像是信口開河的人，難道眼前這位真的不是…？

這個想法把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奇聞。

面對所有指責，趙霆泰然自若，反淡淡道：「眾位不如先來聽我講一個故事如何？」

「胡鬧！」太后怒道：「這裡是金鑾殿，是商議朝政大事的地方，你當是說書的茶館？」

禮親王也蹙起眉頭，不悅道：「趙霆，本王一向看你沉穩持重，今日怎麼這般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