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屬於你的真相
「我們是鄰居,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們的關係也一直很好,千尋的性格比較懦弱,所以一直都沒什麼朋友的,一直都是和我一起玩的,直到國中一年級的時候,我們因為升學,都換到了新學校,但是我們沒有被分到同一班。」
林子安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對他來說,每一個故事都有其獨特的魅力,所以他從來不會催促。
宮宗理惠剛哭完的聲線有點沙啞,時不時還夾雜著哽咽聲。
「因為千尋的性格不合群,在班上也沒有什麼朋友,受到同學們的排斥,不過我和千尋也沒在意,因為一直都這樣,從幼兒園到國小。」
林子安倒是沒什麼意外,霓虹的校園欺凌是很恐怖的,(無論是哪裡的校園欺凌都很恐怖)你一旦與「正常人」有一點不同,就會被冷暴力,更嚴重的是辱罵和毆打。
「每個學校都有規則,立花高中(國中部)也不例外,幾個高年級的女生過來收保護費,但她們並不敢對那些抱團的人下手,只能挑那些孤僻的,千尋就被她們盯上了,剛開始我也不知道,直到千尋問我借錢。」
林子安看到外木千尋開始變得不穩定,有怨氣開始散發出來,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宮宗理惠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環視了一周。
「千尋的家也不是很有錢的那種,只是很一般那種,當然承擔不起她們的勒索,終於千尋沒錢了,被她們帶去廁所里了,等我趕到的時候,千尋已經被她們打傷了。」
外木千尋已經扭曲了,連形體都保持不了,不過林子安還是沒有干預。
「我把千尋帶去老師那裡,但沒有任何作用,老師並不想管,只告訴我們小心點,似乎這種事在這個學校很正常,因為我向老師舉報的緣故,千尋又被她們打了,而且千尋又不敢反抗她們,所以一段時間內千尋成了她們的出氣筒。」
「你們沒有選擇告訴父母嗎?學校不管父母不可能不管吧!」
「呵,這就要說到千尋的弟弟了。」宮宗理惠苦笑一聲,言語間充滿了怨念。
「千尋在她家是沒有地位的,我也告訴過她的父母,但他們都沒在意,以為這只是小孩之間的玩鬧,而且千尋的父母在千尋出事之後,拿著學校的高額賠償搬走了,所以這件事才不了了之。」
林子安聽到這裡,已經對外木千尋的境地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恐怕她除了宮宗理惠外沒有任何朋友,也沒有家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她這樣已經算很好了,哪怕死了之後還被囚禁起來,受那無盡的折磨,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攻擊闖入的林子安,只是被他激怒之後才本能反擊。
「我因為她的懦弱和她鬧翻了,但我沒想到千尋會死,等我第二天上學才知道。」宮宗理惠抱頭痛哭,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
「可笑的是,千尋父母得知消息的第一反應不是追究責任,而是索要賠償,到頭來只有我一個人在作無謂的堅持。」
「你把外木千尋的死歸咎於你自己?所以你才去當老師?」
「如果當時老師和家長插手,如果我當時沒有放棄她……」宮宗理惠滿臉痛苦,情緒激動。
「但你知道,沒有如果,外木千尋的死已成現實,而且你已經做完了作為朋友該做的一切,無論是借錢還是去舉報。」
「不……都是我的錯……」
林子安轉眼看著再次穩定的外木千尋,他終於知道外木千尋到底缺什麼了,是情緒,強烈的感情,而宮宗理惠是打開她內心記憶的鑰匙。
改頭換面的外木千尋有了與以往不同的靈性,還有那幾乎要凝結成實體的怨氣。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只是你放不下而已,或許外木千尋已經原諒你了,還是說她從來沒有責怪過你。」
可能是哭的聲音太大了,宮宗理惠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
林子安起身坐到了宮宗理惠旁邊,用雙手扶住她的頭,把她放在自己的懷裡,對外木千尋搖了搖頭。
林子安準備等她冷靜一點再跟她說,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給她一個可靠的肩膀。
…………
雪野佳美醒來的時間比林子安估計的要長上不少,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所以賴了一會床,眼一閉一睜,一天就差不多過去了。
雪野佳美睜眼看著天花板,睡是睡爽了,沒有那冥冥低語,一種輕鬆解放的感覺從她內心散發出來。
可是為什麼會有一種很空虛的感覺呢?就像小時候丟失了最喜歡的玩具。
雪野佳美本能般握住吊墜,因為有點用力,她的手上印出了玉佩上的魚鱗紋路,她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我什麼時候有這個吊墜的?
她把吊墜抽出來,一個談不上精緻,甚至有點簡陋的環魚玉佩,以前她是不會碰這種東西的,但她感覺這是對她很重要的東西,但又想不起來它為什麼這麼重要。
算了,也挺喜歡的。
雪野佳美把吊墜重新放下,她準備找點東西吃,因為她的肚子告訴她餓了,很餓那種。
廚房擺放整齊,但不像是她自己習慣的擺放,應該是女僕吧!雪野佳美沒有過多懷疑,雖然她學過如何做家務,但她的身份註定她遠離一切家務。
「讓我看看冰箱有什麼吃的?」雪野佳美像是打開一個禮盒一樣拉開了冰箱的門,期待裡面有好東西。
「額……」雪野佳美有點意外,冰箱里沒有她最喜歡的零食,反而正中間的地方擺著一個盒子,盒子上面壓著一個橙子。
雪野佳美拿起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個半成品的便當,只要用微波爐加熱一下就可以吃的,她看著拼盤精美的便當,口生津液,口水不自覺的咽了下去。
雪野佳美把頭湊過去,聳動著鼻翼,若有若無的香氣勾動著她肚子里的饞蟲。
「叮。」微波爐的提示音響起。
雪野佳美小心地拿出來,剛剛等的時候她已經吃了一個橙子,但一個橙子,非但沒有讓她有任何飽腹感,反而更餓了,她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嗯!真香。」,雪野佳美揭開飯盒,經過熱量激發,便當的香氣比剛才更濃郁了幾分。
一份便當入肚,雪野佳美揉了揉肚子,發出滿足地發呻(敏感詞)吟聲。
…………
「嗚……嗚……嗚……」
林子安有點後悔,因為他的胸部已經濕了一大塊了,女人還真是水做的。
林子安覺得不能坐以待斃,都哭了這麼久了,還有完沒完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還想不想知道我調查的答案?」林子安扶住宮宗理惠的肩膀,把她才懷裡推了出來。
宮宗理惠抬頭看著林子安,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在他懷裡哭了半天,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學生,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不過林子安倒是看不出來。
這件事在她心裡壓抑了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願意聽她傾訴,所以有點忘乎所以。
宮宗理惠整理了一下自己,側過頭,不讓林子安看到她的臉。
就這樣對我?一句謝謝都不會說,林子安在心裡吐槽一下她的行為。
不過,林子安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忘記答應過她的事,沒有理會她側著頭到底有沒有聽得,慢慢的把外木千尋這件事挑著說給她聽。
「外木千尋是被人故意殺死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發現了一個邪教……」
林子安沒敢跟她說一些神神鬼鬼的事,只是說是一個邪教儀式,外木千尋就是祭品,而黑足就是殺死外木千尋的真兇。
林子安沒打算真的把所有的真相告訴她,跟她說的是經過篩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