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他連叫了兩遍,床上人兒卻依舊沒有動靜,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簡玉簫不由心中生疑,伸手在秦小西鼻前一探,又探了探她的手腕,俊美的臉龐不由陰沉下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原來是被人暗算了。」
想到這屋裡剛才只有蘿兒一個人,他臉上的冷笑不由更深。
打量了床上人兒一眼,他拉過床角的錦被給她蓋上,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蘿兒的房前,他門也沒敲,直接闖了進去。
蘿兒此刻正坐在銅鏡前卸裝,忽見簡玉簫闖了進來,不由吃了一驚,趕緊起身跪下,忐忑不安地道:「蘿兒給殿下請安。」
簡玉簫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讓本王看看,蘿兒臉上的腫消了沒有。這麼漂亮的臉上若是留下什麼印痕,那可就不美了。」
聽到簡玉簫關切的話語,蘿兒不由心中一寬,嬌羞地笑道:「多謝殿下關心,剛才抹了殿下給的靈藥,蘿兒的臉已經沒事了。對了,殿下怎麼不和秦姑娘休息,反而有空到蘿兒這裡來?」
「怎麼,蘿兒不歡迎本王嗎?」簡玉簫一邊說,一邊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蘿兒趕緊說道:「哪裡,蘿兒,蘿兒連做夢都盼著殿下來呢。」她越說聲音越低,那張俏麗動人的臉蛋上已染上一抹迷人的紅暈。「不過殿下身邊美人太多,蘿兒姿色平庸,不敢對殿下有所期望,只求殿下偶爾能想起蘿兒的一星半點好處就行了。」她噘起櫻桃小嘴,用哀怨的口吻輕輕說道。
簡玉簫冷眼打量了她一眼,拉過她的手含笑說道:「都怪本王,這幾天冷落你了,以後本王會好好補償你的。」
聽到這句話,蘿兒心中不由一喜,抬起頭來含情脈脈望著簡玉簫。
簡玉簫卻忽視她的目光,指著她左手食指上的一枚藍色的戒指隨口問道:「這是蘿兒新添的首飾嗎?看起來好別緻。」
蘿兒心裡一驚,趕緊縮回了手,訕訕笑道:「這是蘿兒今天白天出去玩時買的不值錢的玩意兒,不能跟王宮裡的貴重首飾比的,殿下還是別看了,以免污了殿下的眼睛。」
簡玉簫哦了一聲,緊盯著她的眼睛笑道:「本王現在對你這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倒有興趣得很呢。不知你在這枚戒指上有什麼機關?可否說給本王聽聽?」
蘿兒一聽,臉色變了變,強作鎮定笑道:「殿下,您在說笑吧,蘿兒這小玩意只是戴在手上好玩而已,哪能有什麼機關。」
「如果它上面沒有機關,你又是用何種方法將迷魂藥刺入秦小西的體內的呢?」
簡玉簫微笑著說道,手倏地握緊,帶著笑意的眼裡卻沒有一絲溫度。
蘿兒聞言渾身戰抖了一下,手腕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彷彿要斷裂了一般。
她有些害怕了,趕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蘿兒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求殿下恕罪!蘿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簡玉簫看著面前那張花容失色的俏臉,冷笑著說道:「蘿兒,你跟在本王身邊也有一年了,應該知道本王的脾氣,本王此生最煩的就是身邊的女人為了爭寵而陰謀算計,而你,現在卻犯了本王的大忌!你是本王身邊最信任的女人,你說,本王到底該如何處置你?」
蘿兒心中一寒,低著頭不敢看他,想到簡玉簫平日對自己的寵愛,心裡還抱著一線希望,顫聲說道:「蘿兒知道自己犯了錯,求殿下看在蘿兒對殿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蘿兒這一回吧,蘿兒以後再也不敢這樣做了。」
簡玉簫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做了錯事就該受罰,本王說過的話絕對不會為誰改變。」
「殿下,蘿兒……啊……」
蘿兒本來還想為自己求情,卻不提防左手食指處已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立時慘叫一聲,疼得昏了過去。
原來是簡玉簫已在一念之間折斷了她那根戴著戒指的手指。
再次看了昏倒在地上的蘿兒一眼,簡玉簫輕輕揚了揚唇,站了起來。
「蘿兒姐姐,出什麼事了?」
聽到蘿兒的慘叫聲,住在蘿兒隔壁的小玲和小瓏聞聲趕緊奔了過來,瞧見這一幕,立刻停住了腳步,臉色變了變,趕緊給簡玉簫跪了下來。
簡玉簫只是淡淡看了她們一眼,就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蘿兒的手指斷了,你們把王平找來給她看看吧。」
回到剛才的房間里,簡玉簫正欲把秦小西弄醒,卻忽然發現床上的人兒不見了!
他大吃一驚,立刻警覺起來,他剛剛替秦小西把過脈,知道她兩個時辰內都不會醒過來,卻為何會突然不見?這一定是有高手偷偷潛進來將她給偷走了!
簡玉簫的眼睛狠狠眯起,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意。他大步走到門外,厲聲說道:「值班的人在哪裡?都給本王站出來!」
話音才落,立刻便有五六個身裝黑色勁裝的年輕男人從院子里房頂上竄了過來,齊齊拱手恭聲說道:「殿下找屬下有何事?」
簡玉簫狠狠看了他們一眼,冷聲說道:「剛才本王的屋子裡出了小賊,你們可曾聽到動靜?」
那五六個人聞言頓時臉色大變,面面相覷了一眼,齊齊跪了下來,「屬下該死,剛才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
「飯桶!你們都是一群飯桶!」簡玉簫一腳將最前面那人踹倒在地,怒不可遏道,「本王剛剛就離開了一會兒,秦小西就在屋子裡莫明其妙消失了,你們竟然說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本王的計劃還沒實施就被打亂了,養你們還不如養條狗來看門呢!」
那幾個人跪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簡玉簫怒目掃了地上幾人一眼,煩躁地擺了擺手,「夠了,都給本王滾回原位去!若是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把項上人頭割下來遞給本王!」
「是。」
那幾個人膽戰心驚應了聲,迅速逃回了原位。
簡玉簫發完火,陰沉著臉回到屋子裡,卻突然聽到房樑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他眼眸一沉,悄悄斜眼向上一望,看到一角白色的衣衫。
原來人還沒有逃出去。簡玉簫心裡的石頭立刻沉了下來,邪魅的臉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他悠然在桌前坐下,自言自語道:「今日竟然讓人把本王的王妃給劫走了,真是敗興!」他邊說邊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順手將杯子一甩,杯子不偏不倚,就向那房樑上直直飛了過去。
然後,就聽「啊」地一聲悶哼,一個重物就從房樑上重重摔了下來。
簡玉簫定睛一看,臉上不由露出譏誚的笑容,「本王還當是哪個大膽毛賊來這裡偷走了本王的王妃呢,原來是王妃的小情人。」
木明珠抱著用錦緞裹住的秦小西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覺得被那茶杯撞中的左肋一陣陣疼痛。瞧見簡玉簫眸子里的嘲諷之色,他咬了咬牙,冷冷說道:「三王子,你身為王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秦小西已經是本公子的娘子,你就不要再纏著她了。」
木明珠冷冷覷著他,眼裡滿是興味,微笑著說道:「沒想到明珠公子你竟然對秦小西如此痴心,真是叫本王吃驚不已。不過在你之前,秦小西已經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所以,明珠公子你還是放棄吧,否則,本王這回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說話間,他的眼裡已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木明珠聞言冷笑道:「秦小西肚裡已經懷了本公子的孩子,相信高傲如三王子你,一定不會想當這個便宜父親吧。」說完,他突地朝簡玉簫撒了一把迷霧粉,抱著秦小西迅速閃朝門口閃去。
可是簡玉簫的速度比他更快,他還未到門口,簡玉簫已經擋在了前面,凌厲一掌如閃電般朝他襲來,嘴裡冷笑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敢用來對付本王,簡直是侮辱了你天冥教少主的名聲!」
木明珠沒想到簡玉簫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不由吃了一驚,一邊躲閃一邊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天冥教的少主?」
「本王想要調查哪個人的身份,不消一個時辰就能知道處清清楚楚!」簡玉簫一邊如影隨形攻擊木明珠一邊哈哈大笑著說道,「木明珠,本王本來還想看在你是天冥少主的份上饒你一命,可是你竟然跟本王的王妃有了肌膚之親,讓本王實實戴了一頂綠帽子,身為一個男人,這種恥辱本王絕對不能忍,所以本王只好得罪了!」
他嘴裡說著話,身形卻越轉越快,出掌一掌重似一掌。
「你根本就不愛秦小西,為何還要巴著她不放!」木明珠憤恨地叫道,話才說完,後背上已重重連挨了兩掌,胸口立刻翻江倒海,一時控制不住,張口吐出大口鮮血,和秦小西重重摔倒在地上。
簡玉簫冷眼看著他,一步一步緩緩朝他走了過來,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意,「我簡玉簫的女人,無論是愛與不愛,都不允許別人將她搶走,否則,本王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他走到木明珠跟前,瀲灧水眸輕輕掃了仍在昏迷中的秦小西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她竟然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很好,很好。」
連說了兩個很好之後,他忽然臉色一沉,抬掌朝著木明珠的腦袋迎頭重重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