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劍道宗（3）

「這件事就沒人往外說嗎？既然都千年了，為什麼會沒有一個人說出去？」千塵最不能理解蘋果，既然已經入魔，還會為劍道宗考慮嗎？

「看來老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安卓嘆氣，「能進入咱們劍道宗的，全部都會發下心魔誓言，他們一旦說出去，必遭心魔吞噬。修道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心魔，但凡有些腦子的，都不會冒那個風險做一些對劍道宗不利的事的！」

「那蘋果入魔就是違背的誓言？」冷月抓住了重點，心魔和背叛是兩個關鍵詞。

「是的，」安卓半晌才回道，「也是我沒照顧好她，畢竟是個小女孩，心思會更敏感一些。當時你們把蘋果託付給我，便交代要好好照顧她，但是我卻沒盡到身為兄長的責任。」

「蘋果是女孩？」冷月一直以為是倆男孩呢！

「額，是的，」安卓好容易醞釀的情緒一下子就被冷月給煞風景煞沒了。只能低聲嘆氣，重新進入那種感覺，「那時候我們還不懂老祖的說的話，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就這樣，便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我們當時走的很突然？」千塵適時提問。

安卓點頭，又搖頭，「也算不上多突然，老祖早就交代過你們會離開，也一直在努力的訓練我們。其實我們該學的也都學的差不多了，只是二位老祖離開的時候卻沒有留下任何音信。」

「好的，你繼續。」千塵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冷月，他們離開的時候，和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也是知道自己會離開，只是不確定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

「老祖離開后，我們兄妹二人原本也是和從前一樣，認真修鍊。可是，不知是因何走漏了一些風聲，便召來了一些可疑人士。」安卓的眼神複雜，顯然是回想起來了那時場景，「當時宗門只有我和蘋果，其他人都是後面才進來的。所以每次出戰都是我兄妹二人，好在每一次都有驚無險。」

「漸漸地，外面人發現劍道宗並沒有什麼秘密，也找不到什麼好的東西，便不再上門。」

「後來呢？」這不是沒事了嗎？冷月心想沒事了怎麼會入魔。

「後來，蘋果卻開始經常往外跑，經常十天半月的不歸家。」安卓嘆氣，「二位老祖早就說過女生外向，當時我也年少，根本不懂得蘋果的心思，直到她突然生出心魔，才知道發生了大事。」

「蘋果愛上了外派的一男子，那男子巧言令色，把她哄得團團轉。就在蘋果愛那男子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男子順勢從蘋果口中得到了秘密。」

「蘋果大概是忘記了，我們從小就發過誓言，永遠不會背叛劍道宗，永遠會守住劍道宗的秘密的。直到她生出心魔，我才知道，那秘密已經被那男子得到了！」

「再後來呢？那男子得到了秘密就沒有什麼表示？蘋果有了心魔后又怎麼樣了呢？」冷月開始變得好奇起來。

「外派人士不經劍道宗的系統訓練，知道了那個秘密又能怎樣？就算蘋果雙手把修鍊心法捧到他面前，他還是一個字都不懂。」安卓冷笑，「而且蘋果交出心法的那一刻，心魔誓言就生效了，再也不能教習那男子。至於蘋果，她在滋生了心魔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此生再也不能往前一步了。加上那男子對她攤牌，一時心裡承受不住，她就自戕了……」

「那……那男子就沒有散播什麼對劍道宗不利的傳言？」冷月看著這劍道宗，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一旦被其他門派聯合起來打壓，也是難以為繼吧？

「呵呵，他有那個機會嗎？」安卓臉色不見喜怒，但是卻絕對算不上開心。再一開口，冷月相信安卓果然是以宗門的老祖，身上的殺伐之氣極重，「蘋果自戕后，我便趕到了現場，那男子剛好還未走遠，我便讓他陪著蘋果而去了。」

「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千塵看著安卓，「恕我直言，你當時不可能在蘋果身邊看著，蘋果也不曾親口對你說，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蘋果離開后，我詳細調查了那男子。」安卓也不急著解釋，依然不疾不徐，「那男子是靈劍派的外門弟子，能接近蘋果全靠他那一張害人的臉，和一張騙人的嘴。蘋果也是傻丫頭，男子靠色相怎麼能相信？但是她年幼，見識不足，那男子三言兩語的，一來二去便喜歡上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男子從蘋果這裡騙取心法，也不是為了自己修鍊，而是要送給他的心上人，也就是靈劍派的一廢柴小姐。蘋果傻啊，自始至終，那男子都不曾喜歡她一分一毫，但是蘋果卻為他背叛了宗門。」

「不過，最後他們都沒得到心法，蘋果也能在另一個世界繼續和那男子在一起了。」安卓的表情莫測，冷月卻搖搖頭，「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們發什麼心魔誓言的！」

「月月？」千塵看了看冷月，「你怎麼這麼篤定？」

「就是啊老祖，您都不記得了，怎麼就認為你們沒說？」安卓眼神一邊，表情有些僵硬。但是看著冷月在看他，最後便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微笑。

「都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我和千塵從來不是那咄咄逼人的人。」冷月看著他們，「再說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們真的把心法秘笈交給你們的話，就絕對不會想著什麼放來防去的。那樣一天天，不累嗎？」

「可是……可是你們當時還要保護我們啊？」安卓想了想，辯解道。

「我們遊歷了許多世界，教養過那麼多孩子，我們沒有一次教他們如何去控制別人的！」冷月直視安卓的眼睛，「我們教養的孩子，一定會盡自己所能，教他自保，教他在這個世界立足，也會教他防人之心，卻唯獨不會教他如何害人，如何壓制別人。」

「我……」

「你還說過，我們知道自己會離開，那麼你覺得我們都會離開，為什麼還要讓你們發心魔誓言？如果你和蘋果是我們親手教養，一定是心疼都來不及，為什麼讓你們做那麼毒的事？」冷月步步緊逼，安卓卻無法反駁。

「說吧，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們是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