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一中三才

第0020章一中三才

若是放在社會上,杜雅茹並算不上一等一的美女,可是她樸素,腹有詩書氣自華,無形之中拼掉了很多濃妝艷抹的女孩兒。

韓鵬有個外號,叫王子,除了帥氣是校草級人物,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爹是南方鐵路局的一把手,權不見得有多少,可是滴水不漏的有錢。

這次本來一張機票就能殺去京城,非要坐火車,就是為了這姑娘,可謂用情極深啊!本來他想讓他爹給搗鼓搗鼓,把他們的票買到一起,可是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阻力,辦不成這事兒,他氣得不輕,高三百天衝刺的時候,他們三個就形影不離,買票這麼無定數的事情,他們還在一起,都是沒有出過遠門的人,韓鵬心裡非常不痛快,杜雅茹的一個第一次,被這倆小子給搶了,於是千方百計想弄點事情,抽煙這事兒就成了他的由頭。

因為父輩的原因,火車上的工作人員都不敢對他怎麼樣,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一個不相干的人,站出來管閑事了!

徐清長相不凡,如果不是身上有一股鐵血氣質,像整過容的男娘們。這個看顏值的社會,圍觀的人都對徐清有莫名的好感,尤其是他把老兵抱下來,不嫌棄髒亂差,已經被發上微博,各種點贊。

韓鵬憋著火,可是沒少和他爹上酒場,腦子相當靈光,盯著徐清,道:「這兒沒你的事兒,槍打出頭鳥,別亂出頭!在車廂抽煙,是這老頭的不對,我想保護我的同學,也沒錯!警察在這裡,他們能主持公道。」

徐清在原地沒動,雙目直視著眼前人,他有一萬種方法避開警察的視線弄死眼前這人,有一千種方法離開這輛正在開動的火車,可是第一不值當,罪不至死;第二,自己曾經要護著的,就是這些「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溫室花朵,他說:「你的人踩了我鋪,大吵大鬧,影響我和大家的休息。老人在車廂抽煙,不知者不罪,你這裡大吵大鬧,可就是明知故犯了!你剛剛說,和這種在一起,和哪種人在一起?一中三才的其他兩個?我?還是這個老兵?還有你們這些警察,遇到了什麼阻力嗎?被十七八的小孩兒牽著鼻子走,算什麼?」

徐清說話的聲音不高,所以大家都聽的很仔細,對警察說話都不卑不亢,真有膽識。

從心理學來講,誰都願意聽兩句好話,這番話一出口,徐清已經知道這事兒的沒法不了了之了,可他就是看不慣,同班同學的矛盾,他不想管,也懶得做那英雄救美的鳥事,可是,一個上過戰場立過功,差點兒戰死的老兵,如何能被這樣欺負?

韓鵬和警察被懟得沒話了,看著身邊已經有乘客在拍視頻了,再不能管韓鵬老子的面子,得維護乘警的形象,帶隊的說道:「我們這不是在調查么,他不配合調查,才有了這場鬧劇。」

徐清冷笑一聲,道:「你看看他的眼睛,是被六零火炸的,看看他的腿,是防步兵地雷炸的,老人家當年出生入死,保護的就是你們這些人。調查,怎麼調查?你們的審訊室里就貼著『嚴禁逼供』,這是在幹嘛?啊!」

警察們被嚇到了,接觸到眼前這少年的眼神,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膽寒,他們有一種幻覺,這是他們萬惡的頂頭上司啊!

老人家推了推徐清的腿,低聲道:「小後生,算了!」

韓鵬是屬於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類型,不冷不熱的說道:「就有特權了?」他受的家庭教育,並沒有尊重別人這一條,只有「別吃虧」這三個字,當兵的被炸怎麼了?又不是他炸的,這小子敢挑釁警察,還能有好果子吃?他冷聲道:「這麼多說辭,你家裡人有大官兒吧?」

徐清挑眉看著這小子,這算是探底么?他抬起手,指著韓鵬的鼻樑,一雙眼睛全是殺氣,「閉嘴!」

一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怒火冒出來是什麼樣的?韓鵬身邊有很多爪牙,可是他慫了,不自覺地退後兩步。

忽然徐清低頭笑了笑,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他抬頭吸了吸鼻子,壓下了心中那股不痛快,調節情緒,道:「那就公事公辦,鐵路安全管理條例,77條14和95條規定,列車吸煙處吸煙,按照違法行為和後果,罰款五百元以上,兩千元以下,我給老人家交罰款,你們該幹嘛幹嘛去,行么?」

剛才那股殺氣似乎是幻覺,反應過來的韓鵬臉和脖子都在發燙,太丟人了,心裡非常不爽,道:「沒有刑事責任?」

「有啊!我把這車廂點了就有了!」徐清上前一步,道:「兄弟,做人留一線,何必咄咄逼人呢?你要是有氣,等車停了,我給你擺一桌賠罪,海闊天空,總在這裡讓人看笑話,你有面子?」

韓鵬冷著臉不吭聲,自己要這麼走了,才太沒面子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次是沖杜雅茹來的,何必和這小子糾纏不清呢?道:「行,杜雅茹和我換個軟卧,散了吧!」

杜雅茹皺著眉頭道:「我又不認識你,你幹嘛老纏著我?」

韓鵬的臉這才漲紅了,還想說一些什麼,剛剛得到消息的列車長趕來了,這次出行,他被招呼過,有兩個乘客要照顧好了,一個是韓鵬,這個公子哥就是個紈絝,他老子擅長軟刀子殺人,乘警也好,列車員也好,拋開工作,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若是讓人家穿個小鞋,就連個溫飽都混不了了。

怕,但是不服,甚至是厭惡,在這裡的這些乘警一面要承受百姓的監督,一面要擔心韓鵬老子的小鞋,當真是進退兩難,看到列車長來了,他們都鬆了口氣,自己再不用在這風口浪尖了。

韓鵬心裡卻很得意,在訂票的時候,是老頭子親自帶自己找得列車長,混到了這個位置,辦事兒應該有些水準吧?

年幼無知的他正想著如何翻盤呢,列車長忽然抬手對眼前這小子敬了個禮,他有些蒙,后又看到這小子還了個禮,他的心裡有些發毛了,從一開始就看到這小子一直護著這個老兵,若真是軍中有靠山,他還真就不能惹。

列車長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抽煙違例,但是情節不嚴重,罰款一千元,老兵屬於殘疾人,應該享受免票福利,所以老兵再交給我們七百元罰款就好,這事兒到此為止,不要影響列車秩序!」

能這樣最好,徐清掏出了錢包,裡面除了一張三百萬的卡,只有司令員給自己三百多不到四百的現金,他取出了三張大鈔,有些為難,杜雅茹看到了,忙取出了自己的錢包,現在出門並不用帶多少現金,全在卡里,兩百塊現金是她的全部了,遞給徐清,有些不好意思道:「還不夠。」

潘文和宋玉那哥倆對視一眼,一人拿出一百塊,遞給了徐清,在一開始對老人出言不遜的宋玉說道:「雅茹說得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嘛,老兵在國門保護咱們,咱們也得保護老人嘛!」

潘文嬉笑道:「不怕是騙子了?」

「說啥呢,警察叔叔和列車長也不能當騙子的托啊!再說你瞎啊?腿都斷了。」

徐清把錢遞給了列車長那一刻,圍觀群眾掌聲如雷,不管在哪個時代,什麼世道,人都喜歡正能量,微博上很快出來一篇帖子《老兵受辱,四名京城大學准大學生保駕》,在網路上反響不小。

帖子里沒說乘警怎麼樣,可是韓鵬當了反一號,有視頻真相,他怎麼著都翻不了案。和列車長回自己軟卧區域的時候,他咬牙切齒的問:「惹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列車長淡淡道:「韓公子,我勸你還是別給你老子添麻煩了,就算你家祖墳長靈芝,也惹不起他,你老子的那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可能就被當場擊斃了!」

聽到這話,韓鵬從頭涼到腳底,來的時候,他父母就和他說,京城水深,一定要夾著尾巴做人,果然啊,在火車上就有了端倪,可是他不服,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等下車,我倒要看看你能牛到什麼地步!

徐清難得清靜,可是情緒並不是很高,樹欲靜風不止,怎麼自己趕上了這破事兒?

其實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沈一安排的,她給京城鐵路總部門打招呼,給徐清選一張清靜點兒的票,那邊自然不敢怠慢,故意讓徐清和這「一中三才」坐在一起,為了找一個有共同語言的,就安排了一個老兵,卻沒想到是一個傷兵。全是套路,可惜,這樣的安排,差點兒被人家套路了。

徐清就讓老兵坐在下鋪,晚上休息時自己上去,天沒黑,不打不成交的大家不再那麼陌生,聊起了天。宋玉和潘文都被打了,一幫重點中學畢業的學生下手能有多狠?頂多朝著屁股上踢兩腳,宋玉揉了揉腰,笑嘻嘻的對杜雅茹賤兮兮的說道:「還好我拚命滴護住了臉,我英俊滴相貌才得以保存……」

潘文罵道:「煞筆,要讓你爹知道你在火車上打架,還不扒你三層皮?」

「沒說的,看看咱們小茹,茂矣美矣,諸好備矣,盛矣麗矣,難測究矣……怎麼樣?小茹,咱可以和伯父伯母打過保票的,一路上,各種罩著你!打起來還像那麼回事兒吧?」

杜雅茹有些害羞了,道:「好了,還要怎麼像啊?都弄得雞飛狗跳的了!真沒想到韓鵬那麼過分,唉,指不定去了學校還要惹什麼亂子呢!算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唄,我小心點兒,總不至於被他那啥了吧?話說你背古文只背《神女賦》,要是多背背其他的,這次文科狀元,就只有你一個,哪兒能有三個啊!」

潘文重新登錄了遊戲,慵懶道:「誰讓人家是宋玉呢!哈哈!這次可真麻煩,幸好這位兄弟口才好啊,列車條例信手拈來,乘警眼睛都直了。」

徐清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是在回答這學生,也是在對老爺子說,「懂法才能守法嘛!」

杜雅茹笑看著徐清,此刻,她忽然特別好奇這個男孩兒,這車上全是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偏偏這個男孩兒身上似乎有一團霧,看不清性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的氣質,好吸引人。從上車的時候,他就看著窗外發獃,也許是經歷過什麼傷心的事情,女朋友不要他了?沒有考到自己喜歡的學校?還是,家裡有悲傷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共患難了,她才忍不住問道:「你也是去京城大學讀書嗎?誒,你家人真的是軍人嗎?」

徐清自動屏蔽了後面那個問題,反問道:「當學生?」徐清看著這幫孩子,頭皮有些發麻,想起當年的拜師路,被人家管成了孫子,實在太可怕了,不行,得和首長再商量商量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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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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