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悍不畏死
徐虎七人突擊小組是第六部隊的王牌突擊隊,而徐清則是王牌突擊隊裡面的王牌狙擊手,曾用八八狙幹掉了兩千米外的兔子,就和開玩笑一樣,軍中對他的評價是拿彈弓能當槍使,拿槍能當狙使。拿起了狙,最好誰都給個笑臉,別逼逼。
所以遇到了敵狙擊手,自然還得他上。那保鏢已經被擊斃了大約一秒,槍聲才悠悠傳來,敵人手裡的武器,如果不是M200超遠狙,就同樣是一把反器材武器,敵狙擊手肯定在兩千米外開得槍。
槍聲不斷,總有不能動彈的保鏢被一擊斃命。開槍速度非常快,子彈和子彈間隔不過三秒,這群人在這狙擊手的眼裡簡直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不過馬上他們就發現,一棵樹榦後面的傷員,敵狙擊手怕一槍不死,補了一槍,面對如此精銳的軍人,如何能在一個傷兵身上開兩槍?這讓大家有了喘息的機會。
在徐清尋找狙擊手的間隙,猛男已經取出了一把08單兵火箭筒,讓書生當跑架子,朝著二百米外放了一顆煙幕彈,一枚炮彈飛到空中,炸裂成密密麻麻的小塊兒,散落下煙霧,整片林子彷彿起火一般,放出了巨大的煙塵,大雨停歇,陽光四照,煙幕在水氣當中能持續很久。徐虎已經出來了,那名保鏢隊長換上了一號首長的衣服,對徐虎和大家敬禮,在兩名保鏢隊員的攙扶下去往把邊江。
為了首長,他們決心引開一些追兵,哪怕是為徐虎爭取一分鐘。保鏢,失敗一次,就意味著死,他們已經失敗了。
猛男背起了穿了兩層防彈衣,換上迷彩服首長,在徐虎的帶領下,借著煙霧的阻擋很快消失在了叢林當中。徐清想幹掉那狙擊手,可也只能聽從命令撤退……
在遠處山頭,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人蹲著,抽著煙,端著望遠鏡望著這一片煙幕,嘴角勾了勾,伸手指了指前方,道:「咱們過去看看!」
劉成武有一條路線,順著河走四十公里,在河水拐彎兒處,有一座平均海拔三千米的山脈,越過去,就是雲南。毒蛇已經把計劃發給了野戰軍指揮部,他們派遣一支陸航旅在那裡等候。軍中的人都不信那裡有人可以翻越,但是只能賭上一賭,賭什麼?就賭第六部隊的精英能創造奇迹。
實際上,徐虎幾個人都爬不上最後那座高三百米的成負角度的冰壁,但是徐清能。很久之前,他們去珠穆朗瑪峰救援一支考古隊伍,差一個人,是徐清在沒有氧氣,沒有糧食,沒有棉服,且沒有登山工具的條件下,把他從冰壁上背了下來,徐虎也在賭,卻不是賭徐清能不能成功,而是在賭他和徐清以外的戰士們,是不是能活下來。
這一次,把那些保鏢死士的傷員全留下了,包括一些沒有大礙,只是走不動路的。本是同根生,華夏戰士從來沒有拋棄過戰友,這是頭一回,大家心如刀割。
徐虎帶隊臨走時,那些保鏢們已經把手榴彈手雷全聚集在了一起,臨走時,他們罵,「第六部隊的,首長斷一根兒頭髮,老子做鬼也饒不了你!」
徐虎含淚帶隊快速奔走,沿著河水上游,參天古木少了很多,也少有毒蟲猛獸,但是肉眼可見密密麻麻的鱷魚在不算湍急的水流中隨著他們的一同行動,誰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就會爬上岸,和戰士們展開一場殊死搏鬥。這並不算什麼多大不了的事兒,可最麻煩的是,他們在行進當中,看到前頭河邊有一隊正在休息的閩越猴子,足有上百人,點著篝火,槍械整齊的堆在一邊,看談笑風生的樣子,是剛睡醒張羅著吃早飯呢。
他們沒有修建工事,也沒有布置哨位,這是一件找死的事情,猛男背著首長已經躲在了一顆古木後面,醫生警戒。
徐虎命令,「上槍榴彈,把他們的武器全打掉,手榴彈喂他們個夠,為了節省彈藥,就不要開槍了,書生一個引開他們,毒蛇,你守一下路,我們快速通過!」
完美的戰鬥時機,當機立斷的指揮官,沒有打敗仗的道理,劉成武在槍口裝上了203槍榴彈,朝著那堆敵人槍械位置射去,這東西殺傷半徑三十米,彈片五十米外都能傷人,只一發,就毀掉了他們所有的彈藥,手榴彈如雨水一般朝著他們的頭頂落下,連鎖爆炸,讓這群猴子直接蒙逼了,足有二三十人被這最存粹的殺敵利器撕成了碎片。
活下來的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嘴裡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叫一些什麼。
就在他們瘋了一樣找敵人的時候,書生早已經迂迴到了他們一側,在塵埃落定之後,端槍瞄準,扣動扳機,子彈連續飛出,然後槍械光榮卡殼,這幫閩越猴子不知道接受的是什麼教育,如此強大的火力,他們竟然沒有畏懼,看到了書生正在換彈夾,拽起了生鏽的刀,嗷嗷叫著撲了上去,這樣的民族不懂感恩也就罷了,真不知道他們對華夏是哪兒來的仇恨,如此悍不畏死。
徐虎頭腦清晰地觀察戰局,看到剩下的六七十個全讓開了路,帶著大家快速通過。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讀書人上了戰場第一仗如果不死,就變成了瘋子,書生還有一手絕招,就是刀術,他背後背著一把寬背大刀,已經被他握在了左手裡,看得這幫閩越猴子沖了上來,舉起來看了看刀刃,再看首當其衝衝上來的那個人,刀一橫,穩穩的在他脖子上砍了一下,「噗」的一聲鮮血飛濺。
一對六七十,展開了最直接的白刃戰。
毒蛇守在這片林子出口,用眼睛餘光盯著徐虎帶隊快速通過,清喝一聲朝著這六七十人的背後殺了上去,跳起來就是一腳,踢斷一猴子的后腰,一把軍刀如蛇牙一般毒辣,身形如狐狸一般狡猾,動作如獵豹一般迅速,幹掉四個沒防備的猴子。手中一把微聲手槍近距離給猴子們腦門兒添設著彈孔。
不遠處,徐清用一把撿來的AK點射,打得這些人抱頭鼠竄,然而並沒有什麼亂用,一顆子彈必滅掉一個敵人。
看著徐清做出撤退的手勢,毫不戀戰的毒蛇扔了一枚手雷快速抽身撤離,書生也想撤,但是被三個好勇鬥狠的人咬住了,他們提刀和書生過了幾招,顯然是練過的,彼此配合有點兒本事,可以說攻勢密不透風。
書生的戰場經驗在這一刻完全表現出來,不給他們三個包圍機會,繞到其中一人背後,把他的手打了個死扣,避免三面受敵,狠狠一刀將一人連刀帶頭劈斷,剩下一個人的握刀的手終於是有些發抖了,忽然之間,被他制住的那個人竟然拼得手臂扭斷轉過了頭,在書生后腰砍了一刀,恰好是防彈衣沒有護住的地方,血噴了出來,這一下真讓書生觸不及防,不要命也不是這個不要法啊?!閩越猴子薑黃的臉上裂開了噁心地笑容,牙齒東倒西歪,黃到發黑,眼珠子和死魚似得,怎麼看都像是葯嗑多了。
書生看著就來氣,虎目一瞪,伸手抓住前面敵人的頭髮,一刀捅了個透心涼,轉身一刀又把那猴子砍翻在地面。
總算是見紅了,閩越猴子還剩下四十多個,頓時有了士氣,張牙舞爪的沖了上來,徐清又是一陣火力壓制,書生有了撤退機會,摸了摸后腰,媽的一手血,心裡氣不過,回頭又在那還在抽搐的猴子身上補了一刀,確定他死透了,罵了一句,「do.ma.my」,這才離開。
先手遭遇戰,加上重火力偷襲,百人被他們滅掉了六十多個,又是一個輝煌的戰績,可是他們誰都沒有喜笑顏開,好在往前十公里,再沒有遇到敵人,快速行軍一直到了中午,他們才在一處水流的比較湍急的河段邊緣休息。
進入閩越時間已經不短了,到現在為止,只有書生受了傷,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大家也都累得夠嗆,如此行軍速度,就算敵人知道路線,也不可能一時半晌追上來。
徐虎小心檢查了周圍地勢,道:「休息吧,咱們晚上再走。小清你先睡,三個小時后,找狙擊陣地警戒。」
徐清脫下衣服,跳到河裡仔細地將渾身血污洗掉,涮了涮衣服,才找了一塊被陽光嗮得滾燙的大石,趴下睡了。
書生解開衣服,后腰傷口觸目驚心,醫生還是用血盾止血,看到有鐵鏽,打了一針破傷風,縫合傷口,上了消炎藥,之後灑了火藥,道:「三哥,忍著點!」
書生抬起頭,弱弱道:「要不要打一針嗎啡?」
醫生不理他,用打火機把火藥點燃了,肉味飄散開來,書生疼得滿臉汗水,「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然後爬下頭,喘著粗氣,顫聲道:「背疼腰酸三日卧,妻看煎藥婢來扶,毒蛇,你給我包紮吧,沒別的意思,聞聞女人味兒,求個心理安慰。」
毒蛇正在擦拭軍刀,抬眼看了看,放下刀子,真就上來幫他包紮,醫生笑道:「難得,你還記得她是個女人,不過你這妻和奴婢都是指什麼,敢不敢說清楚?」
「嘖,廢話,藝術類比,又不是真的,說起毒蛇,她是咱們突擊隊的女人!第六部隊哪個帶把的不眼饞?驕傲啊!」書生一臉享受,問:「毒蛇,do.ma.my是什麼意思?」
毒蛇淡淡道:「草泥馬!」
「誒,幫我包紮包紮傷口,也不用罵人吧?」
毒蛇嘴角微微一跳,在書生腰上輕輕拍了一下,把這傢伙疼都跳了起來,才道:「廢物,do.ma.my,是草泥馬的意思!」
首長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醫生把在叢林里挖到的黃連和壓縮蔬菜煮了一鍋湯,讓大家分食之後,體力基本都恢復過來。首長看著大家,東倒西歪的躺下休息,槍還不離手,除了徐虎已經四十齣頭,其他人也就三十多歲,內心不忍,鼻子微酸,微微偏頭,閉上了眼睛,擠出一股清淚。他們這樣的戰士,只有死去,大家才能知道他們的名字,這次回去,他們當中會有多少人的名字出現在烈士陵園?
——
那個信號彈飛起的地方,滿臉胡茬的巴菲特帶了三四千閩越猴子驅車上了前。看到了臨時搭起的草棚,揮揮手,讓一些兵上去檢查。巴菲特原本猶豫著也想上前,可是身邊有一人搖頭,當即放棄,只是下車檢查了一下環境,隨意撿起附近幾枚斷草,拔出一棵草在嘴裡嚼了嚼,略微思索,撓了撓胡茬,雙目倒豎著朝著正北方向望去,用雲淡風輕的聲線道:「徐虎,好好在國內呆著不好嗎?惹了我,你還敢出家門?呵呵。」
從民國開始,華夏就被稱為是東亞病夫,發明這個詞的,恰是亞洲最靠東的桑扶國,要說邪惡殘暴,桑扶數一數二,南亞閩越猴子的暴戾程度真不亞於桑扶。他們提著刀槍檢查,每當發現在場都是一些華夏的活人,興奮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他們會喊:「有活人,有活的華夏人!」巴菲特身後的那一群閩越猴子就會像餓狼見了肉,飛撲了上去,瘋狂的一刀一刀剁了下去,根本就是一群沒有人性的野獸,真像人說的殺人上癮一般,他們特別享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感覺。
猴子們終於走到一名滿口血污的保鏢身前,伸手拽起了他的頭髮,竟是要用軍刀鋸齒把這保鏢的脖子鋸斷,那表情,那眼神,彷彿就在說:「你們不是很厲害么?現在你再爬起來咬我啊!」
保鏢冷眼看著這幫猴子,忽然不自覺地笑了笑,手指勾動了一下,「嗤」一聲,他的身邊冒出了白煙,是TNT的味道,他說:「下了地獄,咱們再打!看看誰厲害!」
「轟,轟轟……」那個臨時搭建的亭子變成了一片火海,那可不是簡單的光榮彈,保鏢死士們將剩下的所有的彈夾和手榴彈都裹在了一起,高溫衝擊下,彈片子彈亂飛,在這片區域勾勒出一副絕對的完美的抽象畫,昏黃的火焰下,必須得這些閩越猴子的血來點綴。
上百隻閩越猴子葬身於此。有幾個脫出升天但是受了重傷的東倒西歪在地上,眼神中全是恐懼,遲遲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這幫華夏人,好狠吶!巴菲特看到這爆炸,非常不開心,「簡直就是一幫畜生,布置這樣的炸彈,閩越兵和你們華夏有什麼仇恨?要這樣炸!」
華夏邊境指揮部,傳來了清晰的衛星畫面,指揮部工作人員眼睛都直了,哽咽聲一片,紛紛起立,敬起的軍禮久久不落下,野戰部隊少將薛飛目光沉冷,首長保鏢任務失敗,他們的前路,只是一個「死」字,不過,寧死不折腰,也是英雄了!他冷冷道:「那個滿臉鬍子的,肯定就是指揮官,查一下什麼來頭。」
電子設備操作員筆直站立,道:「巴菲特,前雇傭兵猛蛇突擊隊隊長,曾經是世界雇傭兵聯盟榜首的隊伍,三年前入侵我崑崙山脈,被我軍迎頭痛擊,只有他一人虎口脫險,現在他在為殺手聯盟工作,去年在殺手榜進了前五,除了來咱們華夏那一次,從來沒有失手過,具體滅掉他們的是哪支隊伍,我們查不到,我猜,一定是第六部隊的人乾的。」
薛飛點點頭,目光如箭,很快從悲傷當中回過神來,道:「那就是徐虎的突擊隊乾的,他昨晚和我們聯絡,說要從菲特蘭雪峰迴國,我心裡一直在打鼓啊,調整衛星,我要看到徐虎突擊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