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9章四面楚歌
毫無意外,徐冰清看到徐清對他的男友拔槍,瘋了一樣扯動徐清衣服,特別失態的哭喊怒罵:「我男朋友來找我,你不讓我和他見面,卻把他帶到這裡,你想做什麼?是想殺了他嗎?你以為你是官方的人,就能隨便殺人嗎?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為什麼要如此的不擇手段?他只是我的男朋友而已,成為我的男朋友就該死么?」
徐冰清哭成了淚人,徐清知道今天自己殺了這個非索爾,徐冰清一定會有更為瘋狂的舉動,怎麼和自己過不去都是小事兒,要是想不開去自殺,那就不好辦也不好看了。完全背離了自己保護她的初衷,從來不認輸的徐清認輸了,蹲下抓住了她的手臂,道:「好,我不殺他,咱們走!」
「滾,我不幹了,我不幹這份工作了,我要和我男朋友走!」戀愛中的女人是傻瓜,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完全因為非索爾還沒有在她面前做出什麼別緻的舉動,而且先入為主的覺得徐清是因為想追她才會這麼不擇手段,其實她只需要仔細想一想,就能明白,徐清這一路的遭遇,根本顧不上吃醋,他是官方的寵兒不假,官方的寵兒怎麼可能是壞人?既然不是壞人,那打得肯定是壞人。只是她中了這個花美男的毒了,根本想不通。
怎麼可能讓她跟著非索爾走?這事兒徐清一千一萬個不可能妥協,徐清的底線,是徐冰清的生命安全,並不是她的內心難受不難受,徐清沉下聲音,道:「別讓我現在就弄死他,我只要開一槍,就會有十幾把狙擊槍對準這裡!」
徐冰清根本知道徐清不是在開玩笑,沒有辦法抗拒,只能深深地望了一眼非索爾,用央求的口吻道:「以後你離他遠點,你放心,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夜幕中,月光和燈光交相輝映下,徐清看到非索爾挑釁的目光,然而他是真的不願徐冰清受到任何方式的傷害,那樣的話,死了都沒臉去見徐虎,好在他今天仍舊能把徐冰清帶走,只是「生死相依」這四個字,讓他有些痛心。
回到了岸上,戰士們的營地安安靜靜,只有幾個剛剛換崗的戰士在來回巡邏,還有偵察連狙擊手布置的暗哨還眨動著眼睛。狙擊手已經看到湖心亭上徐清抬槍,以為有仗打,沒打起來,他也看到了那一直坐在徐清車上漂亮的姑娘在鬧。真不知道當中到底是個什麼內幕,想不通就不想了,他是當兵的,首長指哪兒他打哪兒唄!不過戰士們都有一種錯覺,可能有大仗要打。要麼,眼看就要到目的地,徐清把自己的連隊叫來幹嘛?
徐清是真的不敢再看徐冰清的眼睛了,很糾結。告訴她,自己是她的生身父親養大的孩子,她的親生父親死了,自己來保護她?這話她是絕對聽不進去的!告訴她,非索爾是來要她的命的?那樣一來,她對自己就多了一個映像——信口開河。難道防患於未然,只是一句屁話?只有有了結果,她傷痕纍纍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對的?
徐清忽然覺得很累,三天三夜的拉練都沒讓他覺得這麼累過。溫三是真和徐清心心相印了,知道他不高興,就過來了,道:「兄弟,要我覺得吧,這丫頭對你還是有點兒好感的,不是那種不知好壞的人,麻煩就麻煩在非索爾這小子身上,不知道下了什麼迷魂湯了,他只要一出現了,徐冰清整體大潰敗。就應該弄死他!」
「呵呵,說的輕巧,弄死他,徐冰清整個人就廢了,這種事情,除非她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其他人碰不得!」徐清還在強顏歡笑,還在用力調節自己的心態,感情這個東西不能想,越想越是死胡同,徐清從車上拿出了皖南地區的地圖,改了一個話題,說道:「非索爾這個人,到底是國外的,心思差了點兒,審時度勢的火候也差了點兒,而且不果斷,自以為是!難對付的是,不知道他有什麼底牌,不知道他在暗處怎麼布置。」
溫三問:「那怎麼辦?」
「涼拌!」徐清冷笑著回答了一聲就睡去了,只兩個小時,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徐清已經和四個輔助教官,洪劍,姜尚武聚在了一起,在運兵卡車內開著一台小燈,鋪著地圖,計算著一些人的生死。
而另一邊,非索爾也在和身邊人思量,是在一片林子里,沒有一點光,非索爾淡然道:「我知道徐清是從哪兒來的,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那個地方的兵,有幸得到一份他們突擊隊的完整的戰鬥資料,可是今天第二次交鋒,我還是有些看看不透這個部隊的人,我小心再小心,也總是不經意之間說一些畫蛇添足的話。現在我們還佔主動,一定要處理掉他,萬一讓他佔了主動,我們就完全呆不下去了,他的情況基本摸清楚了,身邊有兩個高手,還有四個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軍人,其他的都是一些學生,就是炮灰,可是不知道這小子還有什麼後台,我們派出兵力的戰力,一定要是他的十倍……」
非索爾環顧著身邊自己的底牌,有百分之兩百的信心,陰森森道:「徐虎,劉成武,我要讓你們留下的根,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開始徐清和他的一番對話,只了解到,他是徐冰清父母生意場上的敵人,如果這句話讓他聽到了,可能了解到的就不止這一點了。
當然紙包不住火,凌晨太陽剛出一線,沈一收到了第六部隊科學部的報告,非索爾基因和巴菲特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六,百分之百的父子關係,這個消息一出,科學部先炸鍋了,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般,很快引起了第六部隊的震動,沈一看到這條消息,心臟也是猛然一跳,巴菲特怎麼有兒子?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消息,沈一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發給了徐清,然後命令眼線調查巴菲特的生活軌跡。
渾然不知情的徐清已經上路,帶戰士們離開了黃巢湖,已經排好兵布好陣的徐清心始終沒有放下,經過了一片儘是留守老人和兒童的村落,望著出村落前方一片青山綠水之地,喃喃道:「就算你派來十倍於我的兵力又如何?華夏有真龍庇佑,你一個洋鬼子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不成?就是徐冰清這個丫頭,得想辦法處理一下啊!」
徐冰清沒有在他的車上,眼不見心不煩地躲到了運兵卡車裡,徐清才敢這麼說。
朱佩慵懶靠在後座上,道:「女孩兒們的心思呀,想讓她忘記另外一個人,就得讓她愛上一個新的人,小子,你完全可以使用你渾身解數讓他愛上你啊!」
「呵呵,說的容易,退一萬步說,她是我姐呀,我怎麼可以?」
朱佩打了個哈欠,道:「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你姨我啥事兒都明白,就搞不懂這個男女之情。」
徐清嘆了口氣,溫三悠悠道:「徐兄弟,我感覺我愛上一個女人,真愛那種!」
徐清笑道:「這裡只有三個女子,誰?」
「唉,說來話長,在京城時候我不是要飯嘛,和誰要都得求人家,有一個姑娘,看我可憐,給了我錢,還說要給我買漢堡,唉,我忽然想她了!」溫三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正行,冷不丁正兒八經一回,還真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徐清扭頭看了她一眼,道:「哥們以後在京城生活,你和我說說特徵,我幫你留意一下。」
「我這輩子也忘不了,她身高差不多一米,六七歲的樣子……」
徐清不但不想搭理他,還非常想打死他。
溫三樂道:「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你姐還是你姑,還是你姨,就像年齡不是愛情的距離,關係也不是愛情的問題!」
徐清撇撇嘴,道:「歪理!」
前路是一條峽谷,兩邊是犀利並不高的山,中間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地,立秋好久了,一大片白色,很美。隔壁有一條已經坑坑窪窪的水泥路,徐清準備從這裡回到自己的東南基地,算時間,武裝部的戰士應該幫自己把學生們送到安排好了。
徐冰清在運兵卡車裡坐著,趴在邊沿,望著路邊的美景,想著,非索爾怎麼樣了,他去哪裡了,他來找自己為什麼不直接和自己見面,偏要和徐清這個混球說話呢?從徐清這小子的尿性來看,殺了他估計都不能被判了死刑。唉,比較糾結。自己是不是對徐清有些殘忍了?他畢竟沒有欺負過自己呀,只有那個可惡的溫三,總是盯著自己的胸口看,還把自己打暈了,可惡的人。
六十里無人的野棉花地,一直以來都是生機勃勃,可是今天,有些沉沉死氣。在峽谷最狹窄位置,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坐在石頭上,端著望眼鏡遙望遠處,面前有將近兩千個手持各型號衝鋒槍的黑衣人。他們的脖子上都紋著「顧」字。
距離徐清三十裡外一側的棉花地中,三兩道人閑田信步慢慢地走。和徐清交過手的曹緋。
而徐清的身後,非索爾帶人從徐清剛剛經過的村落中走出來,二十多個金髮碧眼的持槍男子,這應當是他訓練出的親衛軍。
這一剎那,四處鳥兒乍起,徐清踩下了剎車,熄火,開車門下車,在棉花地旁邊爽爽地撒了一泡尿,點燃一支煙,從後備箱拿出了那把寬背大刀,看了看刀鋒,道:「四面楚歌啊!這片雪白雪白的地方,要變成紅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