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噩夢
以為她在催促自己，莫然連忙說：「我沒所謂的，你直接關燈就好了。」
「你不睡嗎。」
鳳昭映聞言后反問道。
「我睡啊，馬上就睡。」話畢，莫然馬上親手把燈關上再鑽回被窩裡，伸手就把身側的戀人攬進自己的懷裡再閉眼而睡。
微微抬眸瞧了一下莫然，其實也看不見什麼，就是感覺一下對方的呼吸。
畢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睡著。
現在一感覺到他的呼吸是平穩的，鳳昭映這才放心睡下。
雖說表面上看著沒什麼的，也沒說些特別的話，不過她的心裡還是擔心莫然的。
尤其是要讓他做出一些對他而言相對大的改變，所以多多少少會覺得他會不自在。
如今確定沒事就好了。
這樣想著，鳳昭映人已經漸漸陷入睡夢中，但不知是否下午莫然有異況的表現所影響，鳳昭映居然夢見當年空難意外的場景。
這一覺，她註定不會睡得好。
夢見當年彷彿要失去般的場景，看著昏迷不醒的戀人，鳳昭映只覺得自己的雙腳十分沉重。
不同於當年馬上跑回現場，夢裡的她完全無法踏出一步。
「不……我一定要過去的……」
就算這樣對自己說，還是走不動。
愈走不動，鳳昭映心中的恐懼就愈大，甚至生起一種將要失去重要的東西的感覺。
等不到她走到現場，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準確來說，是眼前的畫面已經換成另一個地方，突然一片鮮白。
突然的轉變讓鳳昭映覺得無比刺眼。
抬手半掩著雙眼，嘗試從縫隙中打量自己所在的環境，但映入眼中的依然是同樣的色調，最多也就聽見四周充斥著哭泣崩潰的喊聲。
她知道了，這裡只會是醫院，不然哭聲不會如此大並且充斥在周圍。
就在她漫無目的地在四周走動，走著走著，潛意識下來到私人病房的門前時卻聽見熟悉的聲音：「莫然，你就醒醒吧。」
這是她自己的嗓音，鳳昭映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周邊的人彷彿都看不到自己似的，就算鳳昭映走進病房亦沒有人上前阻止。
一走近，所有景象都變得清晰。
鳳昭映看到了，病房裡坐著的正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同樣是她熟悉的，自己的戀人。
不對，明明莫然一直以來都很健康的，至少記憶中從來沒有嚴重到需要醫院，鳳昭映因此滿腦子都是這個疑惑。
「嗶！嗶！」突然傳來的機器警告聲把鳳昭映的思緒打斷。
鳳昭映被嚇了一跳，連忙看了過去。
只見另一個自己已經站起來為床上人檢查，臉上罕見地露出不屬於自己的慌張。
見況，鳳昭映就更認定那人不是自己。
只是，這樣想著，下一秒就感覺自己在被某種東西強行扯走似的。
原本還是旁觀的角度，現在直接身陷其景。
雖然身體感覺不受控制似的。
不過，她可是感覺到恐懼感是從心頭裡散發出來的，因為不管她怎樣做，怎樣進行正確的急救步驟，眼前人的心臟仍然停頓不跳。
就算知道眼前的並非事實，鳳昭映還是忍不住害怕起來。
隨著警告聲的響起，更多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和醫護人員都來到這個房間，甚至把正在幫忙急救的鳳昭映拉開。
「不！放開我！」不願被帶離戀人，鳳昭映下意識開始掙扎反抗。
眼看戀人的生命跡象遲遲沒有復甦，鳳昭映的腦中深海翻起了浪濤。
「不！」
猛然坐起來，從夢境中醒過來，混身冒著冷汗的鳳昭映微喘著氣，發現眼前所見的是一片漆黑，但空氣中的氣味讓她分辨出現實與幻境。
況且，這是自己的房間，鳳昭映不可能連這個地方亦無法分辨出來，自然也會意到剛才所見的全只是夢境而已。
莫然！想起自家戀人，鳳昭映馬上扭頭看向身側的位置。
見人還在，撫上他的胸口，心跳還在，這才完全放下心頭大石。
只是，鳳昭映先是一叫后是摸上莫然，後者很難在這些動靜下仍然熟睡。
「怎樣了？」
莫然坐起來，看向身旁人。
「沒什麼，做了噩夢而已。」鳳昭映抬手按揉一下太陽穴，回應道。
「沒事吧？」把人拉進懷裡，其實莫然已經從她剛才的舉動大概猜出惡夢的內容，能做的只有靠這樣給予一點安全感。
「嗯…」鳳昭映應了一聲，隨即默默把頭埋進戀人的臂彎。
無奈嘆息一聲，再看看窗外的天色，黑中帶點亮，雖然還是凌晨時分，不過已經接近天亮，就當是今天提前起床好了。
反正本來就是八點要起床，加上做早餐的時間就是七點，現在不過提早兩個小時而已，而且，現在也無法安心睡回籠覺。
況且，鳳昭映現在睡不著，也離不開自己，所以莫然只能陪伴在側。
他並不知道鳳昭映今天的打算，但見她此刻的臉色不見得有多好，還是循例替她把今天原定的行程全都取消，好讓她留在家裡休息。
擔心自己不在會出事，亦怕鳳昭映不願自己留下來，於是再問：「我把你的行程都取消了，需要我也請假嗎？」
「要。」鳳昭映掐住莫然的手臂，默默點了頭，也讓莫然更驚訝。
他還以為鳳昭映會依舊公事公辦。
事實證明她也會有失神慌張的時候，才不是表面上看著對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樣子。
嘆息一聲，莫然道：「我先通知室友一聲。」
說著，他沒有離開，只是探身把身邊的光腦拿到手上。
不過，這也是莫然第一次請事假，所以他自己也覺得此事挺新奇的。
雖說自己沒有因私曠課的習慣，但現在既然有這樣一個必要性，莫然覺得一兩次這樣做也沒有關係，就隨了自家戀人。
把話帶了給室友，莫然隨後就靜靜的靠著床頭坐著安撫鳳昭映。
一直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直至鳳昭映重新睡下，確認戀人已完全熟悉下來，莫然才緩緩把人安置好一個合適的睡姿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