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千年等待
這是哪兒？雪花在漫天飛舞著。隱隱約約眼前好像站著兩個男子可是我卻怎麼也看不清。
忽然，腳下的雪已被鮮血染紅。我痛苦的大叫起來，可是卻發不出聲音。我感覺到我的身子在慢慢掉進無盡的深淵……
「不要在沉睡了，快醒醒。」耳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是誰在呼喚我？沙之國王？我猛地驚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張關切的臉。
「你終於醒了……」寒青抽抽搭搭的哭道。
「我睡了多久了？」
「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情詩哭道。
「這麼久了？」心中暗道。
雪眼緊緊的抱住我呢喃道：「醒了就好。」
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看了一下四周，唯獨不見曉彤。我問道「怎麼沒看見曉彤呢？
雲行天見我醒來，神情放鬆多了，低聲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曉彤和赤龍已經回蝴蝶山莊了。因為蝴蝶山莊已經成武林之首，曉彤已是武林盟主了。玉機子雖死，可是其餘孽很多，其餘門派一致呼籲要蝴蝶山莊帶領他們去消滅玉仙城。」
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謝謝你幫我殺了玉機子。」
沙之國王？我我順著聲音望去，可是什麼也沒有。
空中傳來他似笑非笑的聲音：「我是以靈魂在和你說話，你看不見我。」
我喊道：「謝謝你。」應該是他喚我醒來的。
「我是來兌現我的承諾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心愿。」
心愿？「我的心愿就是讓風蕷恢復容貌。」
空中傳來他驚訝的聲音：「就這麼簡單？你在考慮考慮？」
我笑道：「不用考慮，你辦得到嗎？」
空中傳來他的一聲嘆息，道：「可以了，你讓他取下面具。」
風蕷一動不動顫巍巍的望著我，我輕輕走過去取下他的面具，映入眼前的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我激動道：「風蕷你的容貌恢復了。」
風蕷眼眶濕潤望著我，唇輕輕的顫抖，哽咽道：「雪，謝謝你。」
我抱住他低聲道：「傻瓜，我們之間不用謝。」
「我的承諾已經兌現了，雪……保重。」空中聲音傳來。
我朝他喊道：「你的沙之鈴。」
「我即已送你，沙之鈴就是你的。好好保管沙之鈴，日後你會用得到。」聲音越來越遠。
「雪兒……」無夜突然喚道。
心中一怔，對於他我有太多的疑惑了，千年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我為什麼會如此恨他。我回頭，看向他冷冷道：「夜雪已經叨擾多日，今日就向宮主辭行。」
無夜痛苦的望著我，道：「雪兒，你的身體還沒有回復，在這多靜養幾日吧！」
我不由怒道：「夠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莫名的反感，莫名的討厭。
雪眼望了無夜一眼，又轉向我道：「雪兒，你的身體在和無機子鬥法時受傷嚴重，在你昏迷時都是無夜在幫你回復靈力。你現在還不能離開無垠宮。」
我心中一陣疑惑，雪眼竟會幫無夜說話。不過剛才我的確過分，望向無夜淡淡道：「那夜雪就在叨擾幾日了。」說完收回目光不再言語。
無夜走後，我也把眾夫君勸回各自的房間休息。我昏迷了三天，他們竟也三天都沒有睡覺。
……
今日我獨自一人，靜靜的站在窗邊。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下了雨。雨不大，但天空卻有些昏暗。
忽然我似乎聽到了輕輕的呼喚聲，又似風聲，雨聲。
心止不住的跳動起來。
我不由得走向門外，衝進了雨中。
「小姐，沒有宮主的令牌我們不能放你下山。」懸崖邊一個面具白衣男子說道。
心竟跳的越來越快。
我望向白衣男子，嘴角掛起淡淡的微笑，飛下山崖。
我在雨中隨著心的指引飛跑著，不知不覺中我來到一座古剎。
因為下雨廟裡人並不多。我的視線立馬被一抹上香的白影所吸引。
眼前的人有著接近透明的膚色，好一個不染一絲纖塵的男子。我沒有見過他，可是卻是那般的熟悉，心止不住的顫動。這一刻，全世界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
我怔怔的望著他，淚無聲的流下來。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突然撲過去抱住他哭道：「我們終於見面了。」這一刻彷彿是等待了千年。
男子身子一怔，紅著臉望向我低聲道：「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如遭電擊，猛地驚醒望著他，莫名的，心中是淡淡的哀傷。
我怎麼了？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我獃獃的望著他在我眼前離開，我想呼喊他，可是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夜色深深。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我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和疼痛。我在這大雨中無助的走著。雨聲，風聲，似乎一直在耳邊呼嘯不停，腦海中混亂不堪，渾渾噩噩中我似乎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夜雪？雪女？靈石？神？仙？「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大雨中大笑著。
可是一想到那個不染一絲纖塵的男子心痛的像是裂開了，「白雪」，「長劍」……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我再也忍受不住這般疼痛，昏倒在雨地中。
雪花在空中滿天飛舞著。
一個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對白衣女子深情的說道：「雪兒，我愛你」
白衣女子望著他，莞爾一笑道：「白衣，我也愛你。我們永不分離。」這笑容如同百花開放，白衣男子望痴了。
白衣男子慢慢倒下了，白衣女子凄笑道：「白衣我來陪你了。」說完拿起手中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窩。
「不要……」一個紅衣男子突然衝過來抱住白衣女子嘶吼道。
可是太遲了，白衣女子已經……
「雪兒，醒醒。」朦朧中好像有人叫我。
雪花，白衣男子，白衣女子，紅衣男子全部不見了。只剩下黑暗。
「雪，醒醒，醒醒。」好像又有人在哭泣。
我努力睜開眼卻馬上又閉了起來，陽光太刺眼。過了一會，我緩緩的睜開眼睛。
雪眼，雲行天，情詩，風蕷，寒青，還有無夜竟全在我的旁邊望著我。
我啞聲道：「我這是在哪？」我的記憶還在那個雨夜中。
情詩哭道：「你可醒了，求你別再這樣嚇人了。」
「我們還在無垠宮」雪眼答道。
寒青哭的更猛，一雙眼睛已經腫的不像樣了，哽咽道：「你已經昏迷了二十天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們可怎麼辦？」
「二十天？」
雲行天望著我，突然吼道：「你突然就這樣跑了，你可想過我們，你可知道當我們看到雨夜中昏倒在地上的你時，我們的心情，你怎麼能……」說到最後，雲行天已經流下淚。
心頭一怔，看著憔悴不堪的他們，我這樣不顧一切的走了，棄他們於不顧，我情何以堪。他們每個人都是我的責任。我望著他們，心痛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不會不管你們，你們每個人都是我的一部分。」
無夜忽然道：「你們別再埋怨雪兒了，只要醒來就好。」
望著他，莫名的恨意再次浮出，我冷聲道：「我的事與你有何關係，不勞你費心。」
無夜望著我，臉上呈現出痛苦之色，道：「雪兒，等你身體恢復后，我就送你離開無垠宮。」說完就離開。
只是背影竟是如此孤獨。
無夜走後，寒青突然問道：「雪，你為什麼那麼討厭無夜？」
討厭？心裡笑道：「應該是恨，莫名的恨。」
看著他們個個憔悴的模樣，我道：「對不起，因為我，你們受苦了。我現在沒事了，你們都會去休息吧。」
卻沒有一個人離開，他們一起道：「要是我們走了，你在跑開怎麼辦！我們要守著你。」
第一次，我在美男的守候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