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痴傻
回到府上，已經是後半夜了。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庭院中，心中一暖，輕聲喚道：「風蕷。」
看見我的一瞬間，風蕷的目光亮了亮，可隨即黯淡了下去，跪在我眼前低聲道：「風蕷不該對主子發火，請主子懲罰。」
「風蕷，你起來！我怎麼會怪你！」我皺眉道。
「既然主子不責怪風蕷，風蕷就告退了。」風蕷起身，便離開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望著他的背影大聲的喚道。
風蕷的身影頓了下來，整個人好像僵在了那裡，良久他低聲道：「主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那是主子的事，風蕷怎麼會生主子的氣。」
「還說沒生氣，明明就氣得不清啊！」我笑道。
風蕷猛地轉過身，盯著我吼道：「是，我是生氣了，我氣主子不把自己當回事，我更氣我自己的無能。白衣被劫持，情詩屍體不翼而飛，我也很難過，可是主子你，你既然恢復了記憶，你就不是白衣一人的夜雪，你是我們大家的夜雪，可是你……」說到這，風蕷猛地停了下來，抬頭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喃喃自語道：「可是你心裡還是只有一個白衣。」
聲音，很輕，很輕。
最後的一句話我沒有聽清楚，只是濃重的哀傷在這黑夜中無邊無際地擴散開來。
風蕷已經離開了，我對著黑夜，似乎也是對著自己的心，輕聲道：「對不起。」
「沒想到，風蕷還有這樣的一面！」無夜從黑暗中走出來。
「無夜哥哥。」回頭，露出一分笑容。
「不想笑，就別勉強笑。」無夜淡淡道。
「你在什麼時候開始聽的？」我扯開話題。
「從那小子站在那個地方等你回來時，我就一直在。」無夜說著，手指向風蕷剛剛站的地方。
我笑道：「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君子所為哦！」
無夜也笑道：「我從不是君子，何況難得看到風蕷也會對你發火，我當然不會錯過。」
「呵呵……」我輕輕的笑了起來。
無夜也淡笑一聲，悠悠道：「其實，我是來告訴你寒青在你房中等了你一天了。」
笑聲陡然而停，不期然的，腦海中浮現出梅花林中吹簫的文雅絕倫的男子，望向無夜一字一句問道：「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呵呵……」無夜輕笑著，離開了。
我飛快的向著我房間的方向奔去，可是看著自己的房間就要到了，腳步卻慢慢的停了下來。寒青，我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久的我都以為我已經忘了，忘了那個敢愛敢恨的男子。可是為什麼心會隱隱作痛。
望著房間中的燭光，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中的燈光並不明亮，但是我仍然能夠清晰的看見蜷縮在床腳的那抹身影。清晰的讓我心痛。
這是……寒青嗎？
他很瘦，很瘦，瘦的我已經看不出他曾經的樣子了，寒青的憔悴根本是我無法想象的。
我緩緩走上前，輕聲地道：「寒青。」
寒青的頭慢慢地抬了起來，卻仍閉著眼，「雪兒，雪兒……」他輕聲地念著。
這是怎麼回事？寒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嘴唇輕輕發抖，帶著哽咽，望著那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的臉輕聲道：「寒青，我來了，我是雪兒……你看看我。」
寒青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微微張開了眼睛。但只是片刻，他又恢復了剛才茫然的狀態。
寒青怎麼會變成這樣。此刻，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被狠狠的糾結在一起，早已痛的死去活來。
我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去關心過寒青，了解過寒青。其實，我對他們哪一個是真正的關心過？了解過？其實風蕷說的對，我從未想過要去了解他們，關心他們。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對這毫無聲息出現在房內的無夜靜靜的開口問道。
無夜慢慢走到我身旁，看了眼寒青，淡淡道：「因為有人告訴寒青你死了，所以他就變成現在這副痴傻的模樣了。」
滴答，透明的淚珠，從我的臉頰滑落……
我沒有抬頭，依舊盯著蜷縮在床腳的寒青，道：「謝謝你把寒青從宮中帶出來。」
無夜淡淡道：「我只是不願看到你傷心而已，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把他送回宮中。」
我神色一動，向無夜望去，無夜淡笑道：「不管北冰玉囚禁寒青，並且告訴寒青你死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寒青畢竟是她的孩子，我想北冰玉不會正真的傷害寒青。況且你府上並不安全。」
我沉默了片刻，道：「可是寒青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在放心在把他送回宮中。」
無夜看了我一眼，輕聲道：「這個雪兒放心，只要讓寒青知道你還活著，我想他就會清醒。至於寒青安全問題你也放心，我會派人保護他。」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無夜看了看我，嘆息一聲，轉身向屋外走去。
「我想先去救雪族。」就在無夜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輕輕地道。
無夜一怔，我接著道：「我不想等了，其實這一切是神界在搞鬼，你我都很清楚。」
無夜背對著我一動不動，慢慢地道：「雪兒，我了解你現在的痛苦，但是我不同意你現在去救雪族，你自己很清楚，雪族雖然擁有很強大的神力，但是雪族的人生性善良，不喜戰爭，神司並沒有把雪族放在眼中，神司想對付的人是你和我。」
我默然，無夜也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走了出去。
當房門被關上的時候，屋內又是一片寂靜。
我顫抖著，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寒青，輕聲地說著：「寒青，別怕……雪兒沒死，雪兒在你身邊……」
日出日落，我已經忘了我在房中呆了幾日了。
這幾日來，我用盡各種各樣的辦法，可是幾乎都失敗了。寒青依舊是一動不動的迷惘的模樣。可是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來喚醒他了，南雲死去的消息已經在大肆傳開，並且蠱教的勢力已經滲入北寒國。
怔怔望著懷中的寒青，淚飄然而下：「寒青，不管你聽得見還是聽不見，我都要告訴你，雪兒沒死，沒死……」
寒青的身軀似乎顫動了一下。
我輕輕地笑了下，「而且雪兒已經恢復了記憶，她再也不會忘了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
我慢慢站起來，不再看他，轉身走去，走到無夜身旁低聲道：「你，你送他回宮吧！」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
回到府上，已經是後半夜了。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庭院中，心中一暖，輕聲喚道：「風蕷。」
看見我的一瞬間，風蕷的目光亮了亮，可隨即黯淡了下去，跪在我眼前低聲道：「風蕷不該對主子發火，請主子懲罰。」
「風蕷，你起來！我怎麼會怪你！」我皺眉道。
「既然主子不責怪風蕷，風蕷就告退了。」風蕷起身，便離開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望著他的背影大聲的喚道。
風蕷的身影頓了下來，整個人好像僵在了那裡，良久他低聲道：「主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那是主子的事，風蕷怎麼會生主子的氣。」
「還說沒生氣，明明就氣得不清啊！」我笑道。
風蕷猛地轉過身，盯著我吼道：「是，我是生氣了，我氣主子不把自己當回事，我更氣我自己的無能。白衣被劫持，情詩屍體不翼而飛，我也很難過，可是主子你，你既然恢復了記憶，你就不是白衣一人的夜雪，你是我們大家的夜雪，可是你……」說到這，風蕷猛地停了下來，抬頭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喃喃自語道：「可是你心裡還是只有一個白衣。」
聲音，很輕，很輕。
最後的一句話我沒有聽清楚，只是濃重的哀傷在這黑夜中無邊無際地擴散開來。
風蕷已經離開了，我對著黑夜，似乎也是對著自己的心，輕聲道：「對不起。」
「沒想到，風蕷還有這樣的一面！」無夜從黑暗中走出來。
「無夜哥哥。」回頭，露出一分笑容。
「不想笑，就別勉強笑。」無夜淡淡道。
「你在什麼時候開始聽的？」我扯開話題。
「從那小子站在那個地方等你回來時，我就一直在。」無夜說著，手指向風蕷剛剛站的地方。
我笑道：「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君子所為哦！」
無夜也笑道：「我從不是君子，何況難得看到風蕷也會對你發火，我當然不會錯過。」
「呵呵……」我輕輕的笑了起來。
無夜也淡笑一聲，悠悠道：「其實，我是來告訴你寒青在你房中等了你一天了。」
笑聲陡然而停，不期然的，腦海中浮現出梅花林中吹簫的文雅絕倫的男子，望向無夜一字一句問道：「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呵呵……」無夜輕笑著，離開了。
我飛快的向著我房間的方向奔去，可是看著自己的房間就要到了，腳步卻慢慢的停了下來。寒青，我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久的我都以為我已經忘了，忘了那個敢愛敢恨的男子。可是為什麼心會隱隱作痛。
望著房間中的燭光，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中的燈光並不明亮，但是我仍然能夠清晰的看見蜷縮在床腳的那抹身影。清晰的讓我心痛。
這是……寒青嗎？
他很瘦，很瘦，瘦的我已經看不出他曾經的樣子了，寒青的憔悴根本是我無法想象的。
我緩緩走上前，輕聲地道：「寒青。」
寒青的頭慢慢地抬了起來，卻仍閉著眼，「雪兒，雪兒……」他輕聲地念著。
這是怎麼回事？寒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嘴唇輕輕發抖，帶著哽咽，望著那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的臉輕聲道：「寒青，我來了，我是雪兒……你看看我。」
寒青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微微張開了眼睛。但只是片刻，他又恢復了剛才茫然的狀態。
寒青怎麼會變成這樣。此刻，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被狠狠的糾結在一起，早已痛的死去活來。
我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去關心過寒青，了解過寒青。其實，我對他們哪一個是真正的關心過？了解過？其實風蕷說的對，我從未想過要去了解他們，關心他們。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對這毫無聲息出現在房內的無夜靜靜的開口問道。
無夜慢慢走到我身旁，看了眼寒青，淡淡道：「因為有人告訴寒青你死了，所以他就變成現在這副痴傻的模樣了。」
滴答，透明的淚珠，從我的臉頰滑落……
我沒有抬頭，依舊盯著蜷縮在床腳的寒青，道：「謝謝你把寒青從宮中帶出來。」
無夜淡淡道：「我只是不願看到你傷心而已，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把他送回宮中。」
我神色一動，向無夜望去，無夜淡笑道：「不管北冰玉囚禁寒青，並且告訴寒青你死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寒青畢竟是她的孩子，我想北冰玉不會正真的傷害寒青。況且你府上並不安全。」
我沉默了片刻，道：「可是寒青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在放心在把他送回宮中。」
無夜看了我一眼，輕聲道：「這個雪兒放心，只要讓寒青知道你還活著，我想他就會清醒。至於寒青安全問題你也放心，我會派人保護他。」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無夜看了看我，嘆息一聲，轉身向屋外走去。
「我想先去救雪族。」就在無夜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輕輕地道。
無夜一怔，我接著道：「我不想等了，其實這一切是神界在搞鬼，你我都很清楚。」
無夜背對著我一動不動，慢慢地道：「雪兒，我了解你現在的痛苦，但是我不同意你現在去救雪族，你自己很清楚，雪族雖然擁有很強大的神力，但是雪族的人生性善良，不喜戰爭，神司並沒有把雪族放在眼中，神司想對付的人是你和我。」
我默然，無夜也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走了出去。
當房門被關上的時候，屋內又是一片寂靜。
我顫抖著，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寒青，輕聲地說著：「寒青，別怕……雪兒沒死，雪兒在你身邊……」
日出日落，我已經忘了我在房中呆了幾日了。
這幾日來，我用盡各種各樣的辦法，可是幾乎都失敗了。寒青依舊是一動不動的迷惘的模樣。可是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來喚醒他了，南雲死去的消息已經在大肆傳開，並且蠱教的勢力已經滲入北寒國。
怔怔望著懷中的寒青，淚飄然而下：「寒青，不管你聽得見還是聽不見，我都要告訴你，雪兒沒死，沒死……」
寒青的身軀似乎顫動了一下。
我輕輕地笑了下，「而且雪兒已經恢復了記憶，她再也不會忘了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
我慢慢站起來，不再看他，轉身走去，走到無夜身旁低聲道：「你，你送他回宮吧！」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