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痛不欲生
話說皇太后鈕祜祿蘅蕪賜容嬪和卓雪香酒,命雪香自行了斷,純貴妃蘇雲聽了奴婢姦細的挑唆,猜疑愉貴妃香玉暗中把容嬪出賣,與愉貴妃香玉痛徹心扉地吵了一頓。
御花園,愉貴妃香玉失神落魄又肝腸寸斷,在這花翻蝶夢的花園,鉛雲低垂,她的耳邊似乎都是冷嘲熱諷與冷言冷語!
在這陰暗的世間,她煢煢孑立,孤標傲世,目無下塵,雖然孤掌難鳴,但是仍然堅持著自己的初心!
在這延禧宮,她在這川流不息,物慾橫生,又喧嘩鼎沸的噪音中,堅韌地堅持著自己,她孤高自許,一直完美地質本潔來,但是,這個世間的風刀霜劍,早就讓她鮮血淋漓又暈頭轉向,她的心,也千瘡百孔。
令貴妃魏馨燕躲在後宮的旮旯,仍然在自作聰明,痴心妄想這一次的挑唆與對愉貴妃的總攻,可以逼愉貴妃香玉走投無路。
但是魏馨燕最終在現實中,不寒而慄!
御花園,愉貴妃香玉覺得自己的腦袋眩暈,剛想喊紫鵑,突然從欽安殿旮旯,衝出了氣勢洶洶,雲鬟疊翠又長袖青琚的懿妃與忻妃惇嬪,這幾個毒婦今日盛氣凌人,雍容華服,懿妃故意穿了八寶蘇綉團花大氅,步到愉貴妃香玉的面前,對著愉貴妃香玉淡漠一笑道:「愉貴妃,你暗中出賣了容嬪,騙皇太后把容嬪賜死,你真是蛇蠍心腸,心狠手毒!我們後宮的妃嬪群情激奮,義憤填膺,今日,本宮要代純貴妃娘娘親自問愉主兒,是不是你殺了容嬪?」
「懿妃,本宮是貴妃,你該向本宮欠身行禮!」愉貴妃香玉,孤傲地罥煙眉一豎。
「哈哈哈,愉主兒,你是貴妃?本宮今日把真相全都在光天化日抖出來,你雖然改了珂里葉特氏,但是,人盡皆知,你是上三旗的正白漢八旗包衣,你就是個小南蠻子,你這麼卑鄙的出身,也敢說自己是貴妃?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愉貴妃淫蕩無恥的大名,京城內外有人不知曉嗎?」懿妃娥眉一挑,對愉貴妃香玉卑劣殘酷地嘲諷道。
「本宮的身份是南蠻子,但是懿妃,今日在本宮的面前頤指氣使,你不配!」愉貴妃香玉,瓜子臉氣得慘白,黛眉緊蹙,怒視著盛氣凌人,故意口出狂言的懿妃,堅韌地昂著頭,從懿妃的身邊飄飄步過。
「賤人!你殺了容嬪,還敢在皇宮這般的盛氣凌人,擅作威褔!」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懿妃身邊的忻妃,故意用自己的花盆底繡鞋,把愉貴妃香玉兇惡地絆倒在地上。
懿妃的花盆底繡鞋,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踩在愉貴妃香玉的芊芊玉指上,痛得香玉牙關咬緊。
「賤人,說,容嬪是不是你害死的!」懿妃殺氣騰騰地大聲咆哮,醜態百出地在御花園眾目睽睽下,揚起了下巴。
「懿妃!佟佳香草,你妄想混交視聽,惡意借容嬪雪香的死,在後宮煽動對本宮的迫害,你真是恬不知恥,本宮告訴你,害死容嬪,本宮沒有!」愉貴妃香玉倔強地眉尖若蹙,黛眉倒豎,怒視著頤指氣使,氣焰囂張的懿妃,一身是膽又義正辭嚴地大聲回答道。
「賤人,你這腦袋太聰明了,今日在御花園被本宮抓住,你死到臨頭了,還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沒有?你說對了,皇上沒有了,永遠沒有了!還妄想反擊老娘?老娘今日要你頭破血流,腦漿迸裂!」冷酷又殘忍的懿妃佟佳香草,仰面大笑,手執一塊石磚,就向愉貴妃香玉的小兩把頭兇狠地拍去。
御花園,萬春亭,鮮血淋漓又血流成河。
「皇上,大事不好了,愉主兒在御花園,被刺客打傷了!」養心殿,弘毓正在大殿與軍機大臣傅恆等人會議,這時,只見太監李盛,手忙腳亂又趔趔趄趄地跑進養心殿,跪在弘毓的腳下,氣喘吁吁地稟告道。
「李盛,愉貴妃被刺客打傷?你說,是誰打傷愉貴妃?御花園豈能潛入刺客?」弘毓龍顏大怒,大聲質問李盛道。
總管太監李盛卻閃爍其詞。
弘毓心急火燎,目光如炬,他迅速拉著太監李盛,不管三七二十一,沖向了御花園。
就在這時,十幾名黑衣刺客突然從宮牆飛下,向弘毓撲來。
弘毓見這些刺客,手中的刀都集中向自己斫搠,而且特別的猥瑣陰毒,只見那寒光閃閃的寶劍,都兇惡地向自己下身戳來,弘毓龍顏大怒,怒氣填膺,只見他眼明手快,手中的寶劍上下翻飛,橫掃千軍,說時遲那時快,把一名刺客的腿砍斷。
宮牆血肉橫飛,幾名刺客見這弘毓不但無畏無懼,還餘勇可賈,武功蓋世,十幾名蒙面人,把弘毓圍在垓心,弘毓瞥著這幾個黑衣匹夫,那嘴角一抹冷笑,手中的寶劍分花拂柳,若風馳電掣,黑衣刺客血肉模糊,被弘毓殺得鬼哭狼嚎。
一名被砍斷左臂的刺客剛想逃跑,只見弘毓一聲何滿子,手中的寶劍,迅速蓋頂,把那刺客的頭只一劍斫飛,甬道頓時血流成河。
「皇上為何要把這個唯一活著的刺客親手砍頭呢?」李盛詢問弘毓道。
「欺辱朕愉貴妃香玉的匹夫,朕一個都不許他活!」弘毓目視著寶劍上的鮮血,忽然昂首長嘯道。
御花園,弘毓親自抱著那鬢亂釵橫,頭破血流的香玉,回到了延禧宮。
窗欞外,大雨滂沱,錢太醫跪在愉貴妃的床榻前,弘毓親自為仍然在這床榻上昏睡的愉貴妃香玉,小心翼翼地包紮了頭部。
「啟稟皇上,臣請皇上放心,雖然愉主兒的頭部被刺客的鈍物砸傷,但是只要每日服臣的這個方子,兩個月後,愉主兒一定可病癒。」錢太醫錢玉鄭重地向弘毓稟告道。
「錢玉,朕懷疑,這暗害蘭兒的兇手,不是刺客,可能是宮裡的人!」弘毓目視著錢玉,小聲道。
「皇上,臣也懷疑,用鈍物公然砸傷愉主兒的兇手,好像是一女人,不像是刺客刺殺,兇手砸傷愉主兒的兇器,臣也找到了,是一石磚。」錢玉向弘毓拱手道。
「錢玉,暗害愉貴妃的兇手,一定是後宮妃嬪,那些刺殺朕的刺客,也是後宮的妃嬪暗中收買的東瀛武士!」弘毓對錢玉,鄭重其事地說道。
延禧宮,昏睡的愉貴妃香玉,在寢宮睡了幾日,這日黎明時分,當她睡眼惺忪時,自己的眼前,五阿哥永琪與紫鵑月悠正在伺候。
「永琪,額娘沒有事,你去早朝吧!」愉貴妃香玉一臉和藹地囑咐永琪道。
翊坤宮,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因為御花園的大事,躲在寢宮一直閉門不出,純貴妃蘇雲,還在對容嬪的去世,痛不欲生,傷心欲絕,這時,錢太醫錢玉暗中向純貴妃蘇雲稟告道:「純主兒,容嬪雖然在那日飲了鴆酒,但是這酒秘密被穎主兒暗中偷天換日了,所以臣現在在永和宮暗中為容嬪主兒治療,現在容嬪主兒病癒,已在永和宮安然無恙了!」
「錢太醫,你說的全部千真萬確?」純貴妃蘇雲不由得喜不自勝。
「純主兒,上次您是真的冤枉了愉主兒,暗中讓穎妃把皇太后的鴆酒偷梁換柱的人,就是愉主兒!」錢太醫向純貴妃蘇雲拱手,真摯地說道。
「錢太醫,本宮真是太糊塗,竟然相信了那些小人的挑唆,把香玉妹妹冤枉了,才讓那些小人趁火打劫,暗害了香玉妹妹!」純貴妃蘇雲不禁淚如雨下,潸然淚下。
紫禁城,雖然最終令貴妃魏馨燕的陰謀還是真相大白,但是這次的迫害給愉貴妃香玉精神的傷害,十分的巨大。
延禧宮,病癒后的愉貴妃香玉,每日憑欄對窗,眺望著窗外那冷月和霜白,落落寡歡。
「看,就是她,小人,暗中出賣朋友!不要臉,看看,聽聽,竟然做這些事!毒婦,淫蕩,欺世盜名,小偷!」愉貴妃香玉的耳邊,好像日夜被這些齷蹉又醜惡的冷言冷語包圍,她幾乎要瘋了,早就被冷嘲熱諷害得千瘡百孔的七竅玲瓏心,也快崩潰了!
「不要臉,是你害的!」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
「你是小偷,你的文集偷盜人家的文章!」
「我沒有偷盜!」
「就是你害的!」
「不是我!」
對著她破口大罵的妖怪,齜牙咧嘴,愉貴妃香玉像回到了自己金陵的韶華時光,一個人煢煢孑立,抱著書躲在旮旯里,悲痛委屈地哭。
紫禁城,又拉開了她的悲劇大幕,雖然她已經病癒了,但是這次迫害對她殘酷的傷害,可能不能計算。
永和宮,謠言在後宮傳得雞飛狗跳,一群不知廉恥的姦細,又開始了恬不知恥的顛倒黑白,混交視聽,這些齷蹉的地痞流氓,把暗害愉貴妃的罪責,全部推卸給了純貴妃蘇雲,純貴妃蘇雲被各宮妃嬪懷疑,因為嫉妒愉貴妃,暗中在御花園砸傷了愉貴妃香玉的腦袋。
延禧宮,一群鮮廉寡恥的姦細,暗中為了逼愉貴妃香玉精神崩潰,對香玉進行了慘絕人寰的精神攻擊。
這些小人,到處編造謠言,把愉貴妃香玉歪曲醜化成一個心狠手辣又心機深沉的妖女,幾個儲秀宮的老貨,像老母豬一般,在秋夜裡恬不知恥,不知廉恥地尖叫,把謠言散布得有鼻子有眼。
這群厚顏無恥的迫害變態,徹底沒有了廉恥,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呼小叫,聯袂獻醜,這個黑暗的夜,不知道有多少紅顏,被老母豬們的嚼舌根,慘絕人寰,滅絕人性地毀滅了韶華青春。
世界,就是一個殘忍的悲劇舞台,後宮紅顏們的人生,在這悲痛又凄楚的舞台上,一個又一個悲痛欲絕,痛不欲生,世界,她們像繁花點綴,在榮華富貴與紙醉金迷中,你方唱罷我登場,最終,這個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白骨。
殘忍惡毒的兇手們,在得意忘形和幸災樂禍中,恬不知恥地歡呼雀躍,用被害死的人的鮮血,欣喜若狂地在這個世界繼續如狼似虎地倒行逆施。
但是,在被自己點的大火全部淹沒前,兇手們才恍然大悟!
玩火自焚,咎由自取,全是活該!
兩個月後,暗中與和親王勾結,妄想對愉貴妃香玉與榮郡王五阿哥永琪報復的大學士金夏桂,被御史彈劾,押進了大牢,這個鮮廉寡恥,秘密貪污受賄,一直對百姓們橫徵暴斂的大奸賊,終於在大牢里飲了一杯鴆酒,最終一命嗚呼!
延禧宮,小人們又故意打著為淑嘉皇貴妃與金夏桂報仇的所謂理直氣壯的大義旗幟,日夜對愉貴妃香玉圍攻。
月悠目光如炬,怒髮衝冠,手執一根水火棍,衝出延禧宮,把翊坤宮的蘇嬤嬤等姦細,打得屁滾尿流。
懿妃與忻妃,以為自己在御花園暗害愉貴妃,砸傷愉貴妃腦袋的滔天罪行,已經被永遠暗中掩蓋,這些兇手氣焰囂張又驕橫跋扈地指使姦細,對延禧宮煞費苦心,千方百計地恐嚇與要挾。
慶妃陸紫蘇與穎妃巴林如寧,因為是愉貴妃香玉最好的閨蜜,所以也被那些令貴妃懿妃秘密指使的姦細殘酷圍攻,有的小人,竟然編造了穎妃與慶妃的許多謠言,醜化羞辱愉貴妃香玉!
紫禁城,在令貴妃懿妃忻妃等人突然傾巢出動的兇惡總攻與騷擾下,愉貴妃香玉又被更重地打擊了。
御花園,月冷風清,花徑暗香流,黎明時分,晨光微熹,立在玉階上,凝視著玉階彤庭,愉貴妃香玉抑鬱寡歡又黯然神傷。
秋,後宮都是孤寂與凄涼,愉貴妃香玉在紫鵑的攙扶下,弱眼橫波,來到寢宮與純貴妃蘇雲,容嬪雪香歡聲笑語,談笑風生,蘇雲現在雖然四十,但是雲鬢已經長了白髮,容嬪雪香亦是愁雲慘淡,香玉就勸慰純貴妃蘇雲道:「蘇雲姐姐,這半年,你這臉更憔悴了,香玉知曉,那些小人每日四處傳播謠言,到處搬弄是非,歪曲醜化我們,蘇雲姐姐你也因為被謠言詆毀,被皇上懷疑了,但是後宮的日子雖然苦,我們亦仍然要繼續患難與共,為了皇上,為了孩子,堅持活下去!」
「香玉妹妹,因為聽了小人的挑撥,對你懷疑,本宮現在也名聲狼藉,臭名昭著了,皇上懷疑我是暗中指使兇手在御花園暗害你的元兇,永璋病逝了,永瑢又不被皇上信任,本宮現在全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純貴妃蘇雲,忽然淚眼婆娑道。
養心殿,殫精竭慮在大殿批閱奏摺的弘毓,暗中感到自己已經疲於奔命,又特別力不從心。
「愉貴妃沒有了!弘毓!沒有了!」弘毓的耳邊,又傳來魔鬼的咆哮聲。
弘毓勃然作色,跳了起來,拔出寶劍,上下翻飛,風馳電掣,把幾個魔鬼的腦袋都斫去。
「皇上!」弘毓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睡在延禧宮的床榻上。
弘毓凝視著眼前罥煙眉似蹙非蹙的愉貴妃香玉,不由得神采奕奕,神清氣爽。
「蘭兒,朕又在養心殿昏厥了!我們一起去御花園,今年那秋花,定然美麗!」弘毓面如中秋之月,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愉貴妃香玉,舒然笑道。
御花園,弘毓與愉貴妃香玉,執子之手,在花中顧盼神飛地遛彎,香玉凝視著弘毓,罥煙眉一聳,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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