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鬼攻心
話說香玉被雍正冊封為皇后,在坤寧宮的洞房,熹貴妃暗中收買了總管太監小李子,用偷天換日的調包計,把香玉與甄青蘭調包,最後雍正在洞房稀里糊塗寵幸了青蘭,次日他恍然大悟,知曉中了毒計,但是為了保皇家的面前,雍正只得因勢利導,下旨將錯就錯,冊封瓜爾佳青蘭為長春宮淑妃,封香玉為博爾濟吉特氏蘭妃。
冊封皇后的大典,被熹貴妃的妙計,最終毀於一旦,為了掩蓋她的陰謀,熹貴妃派人在後宮暗暗製造了許多怪力亂神的謠言,讓後宮的妃嬪都以為,冊封香玉為皇后,是忤逆天意,熹貴妃在翊坤宮神機妙算,不但害香玉冊封皇后的大典最後煙消雲散,還暗中威脅了各宮妃嬪,恐嚇她們人人唯自己馬首是瞻,熹貴妃也順風順水,欺騙後宮的妃嬪們以為她可以無所不能和預言未來。
鍾粹宮的齊妃,自從前年因為自己陷害錢氏與傳播謠言,挑唆後宮明爭暗鬥的大案真相大白,在紫禁城東窗事發,被雍正下旨禁足鍾粹宮,這兩年全都身陷囹圄,但是這個蛇蠍心腸又老謀深算的女人,暗中一直收買煽動謙妃與華嬪金嬪等人,在後宮沆瀣一氣,四處搞風搞雨,興風作浪。
現在香玉因為調包計,回到延禧宮繼續當蘭妃,那些後宮的勢利眼,全見風使舵,對香玉日夜冷嘲熱諷,十分殘酷無情地譏諷奚落,香玉在後宮被人歪曲譏笑為一個丟人現眼,醜態畢出的棄婦,被小人逼到後宮流言蜚語的風口浪尖,每日變成後宮妃嬪圍攻的眾矢之的。
香玉雖然被小人的陰謀與譏笑和白眼,暗中中傷,在延禧宮落落寡歡,每日弱眼橫波,滿面愁容,但是她現在的那顆心,已經比昔日進宮時,要堅強了幾倍,她可以在眾叛親離,四面樹敵,罵聲包圍中,繼續能堅持己見,頑強地保護自己心中的初心。
紫禁城,現在的後花園,湖山疊翠,亭台掩映,晨露微熹,讓人顧盼神飛,又神采奕奕,神清氣爽,香玉在紫鵑的攙扶下,雖然黛眉緊蹙,走路若弱柳扶風,但是她十分的堅強,與紫鵑笑語盈盈,特別的優雅。
就算全世界都在圍攻她,都在暗中冷酷地辱罵圍攻她,她也敢堅強地活下去,繼續堅持她的心,她的主義,萬春亭,那個讓她思緒萬千,心潮起伏的亭,現在是她弱眼橫波,賞花快春的地方。
在她的腳下,那去年的小徑,正百花競放,那淺淺的冷香,讓人神采飛揚,神清氣爽,萬春亭外,正落紅成陣,風飄萬點正愁人,香玉唱著那笙簫悠揚的崑曲,忽然粲然一笑。
「主兒,這後花園的景色,讓我們心曠神怡,紫鵑暗中沉吟良久,主兒回了延禧宮,雖然沒有了皇后之位,但是我們平安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主兒,若坐上皇后那個位置,必定變成後宮的眾矢之的,今日皇上下旨,暫時取消冊封皇后大典,主兒現在在後花園,卻更加的悠然自得了!」紫鵑對著香玉,滿面春風,又淺笑輕顰。
「紫鵑,我們進宮幾年了,在這個壯麗雄偉,飛檐斗拱,又氣象萬千的紫禁城,只有皇上是主子,我們都是在後宮任人擺布的春花,你看,那落花,在後花園的池子里,清冷凄涼地一團團逐隊成球,漂泊亦如人命薄,紫鵑,我下半輩子住在這個宛若鬼蜮的皇宮,已經完全完了,但是,你與月悠還是兩個花季少女,這皇宮宮女到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自由婚嫁,紫鵑,你再堅持幾年,出了皇宮,你就把我這一生的憧憬與理想,帶到宮外,繼續自由自在地活著!」香玉罥煙眉一顰,凝視著一臉清純,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紫鵑,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主兒,紫鵑不出宮,在這個紫禁城,只有主兒待紫鵑若姐妹,紫鵑願意一生與主兒患難與共,風雨同舟,同生共死!」紫鵑淚如雨下,眼淚汪汪,對一臉和氣的蘭嬪香玉嗚咽哽咽道。
香玉見紫鵑珠淚滾滾,聲淚俱下,凝視著紫鵑的柔荑,執著紫鵑的紅酥手,對紫鵑笑靨燦爛道:「紫鵑,我這個人,人家說我小性兒,不但喜歡孤高自許,還說話尖酸刻薄,昔日我對你說的那些話,現在我請你鄭重地原諒我,我們以後永遠是好姐妹!」
「香玉妹妹!」這時,安嬪在雪鳶的攙扶下,來到了蘭嬪的面前。
「安姐姐,這春天的百花蔥蘢,雖然已經萬物復甦,但是,我看姐姐你,這身子更單薄了!這個後花園,若沒有你,我只能每日小園香徑獨徘徊。」香玉凝視著對自己一臉關切的安宛靜,罥煙眉一彎,高興地抿著嘴一笑。
「蘭妃妹妹,雖然後宮這幾年,刀光劍影,每日暴風驟雨,人們明爭暗鬥,暗中爾虞我詐,但是,我們姐妹一起勠力同心,過五關斬六將,竟然在這個每日波雲詭譎的後宮活下來了,這是我們風雨同舟打得一個大勝仗!」安嬪凝視著鬱鬱寡歡的香玉,也不由得思緒萬千。
「那個女人,現在真是丟人現眼,千夫所指,每天還能看見她在後花園,後宮的甬道遛彎,她真是醜態百出呀,冊封皇后,洞房大婚,竟然被親表妹掉了包,次日被皇上下旨,在宮人的簇擁下,被巋然不動地送回了延禧宮,這真是今年紫禁城最大的笑柄!剛做幾天的皇后夢,就被親表妹突然鳩佔鵲巢,幾年勵精圖治,在皇上那嘔心瀝血,她最後卻為表妹做了嫁衣裳,回到了延禧宮,現在人人都瞧不起她,她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在皇宮的甬道中,真是厚顏無恥,自己已經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了,還這麼去御花園賞花,若一個花痴,這個蹄子,死豬不怕開水燙,故意在人們面前騷情浪態,博爾濟吉特香玉還要臉?」就在香玉與安嬪執手遛彎嘮嗑閑聊時,後花園的陰暗宮牆外,突然傳來了幾個小人的小聲議論與七嘴八舌聲。
「香玉妹妹,這些小人被調包計的兇手暗中收買,故意隱蔽在那裡,對你旁敲側擊,嘲諷暗示,你不要心神不寧,每日這般惶恐不安,姐姐不會被這些小人製造的假象詐騙,我們姐妹在這個後宮,無論什麼謠言,什麼裝神弄鬼,惟妙惟肖的假象,什麼怪力亂神,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你永遠是我的最好妹妹!」安嬪見香玉罥煙眉一顰,似乎有些落落寡歡,迅速執著香玉的柔荑與皓腕,對香玉語重心長地安慰道。
「主兒,蘭妃被親表妹青蘭暗中背叛,現在冊封皇宮的大殿毀於一旦,已經變成後宮妃嬪最好辱罵欺負虐待的對象,延禧宮變成眾矢之的,而那個改姓瓜爾佳的青蘭,住在長春宮,被皇上寵幸了幾日,聽說太監診脈,暗中有了喜!」翊坤宮,熹貴妃蘅蕪,一臉冷落坐在軟榻上,鶯兒步到熹貴妃的面前,向熹貴妃欠身稟告道。
「鶯兒,現在青蘭變成了皇上的淑妃,她在後宮正是花季,皇上寵愛她,後宮別的妃嬪就被這淑妃排除異己了,本宮用青蘭這把刀,順利逼這壽康宮的謙妃,永壽宮的華嬪,永和宮的金嬪在宮人面前接二連三地垮台,以後這些妃嬪一定都會被本宮收買,只唯本宮馬首是瞻,本宮也不想做這個皇后,理直氣壯地母儀天下,但是本宮控制後宮后,與本宮的弘曆爭奪太子儲君之位的敵人,就全部被本宮扳倒了!」熹貴妃鳳目對著鶯兒一挑,精明聰穎地對鶯兒說道。
再說鍾粹宮,齊妃自打被禁足寢宮后,就一直風平浪靜地在鍾粹宮閉門思過,三阿哥弘時,在前朝幫助父皇改革朝政,立了汗馬功勞,雍正對弘時特別欣賞,冊封弘時為三貝勒,與吏部尚書,齊妃暗中趁機煽動軍機大臣愕爾泰,與父親大學士李溥,對兩年前的陷害錢氏,傳播謠言大案,暗中平反,李府在朝廷的勢力不但根深蒂固,而且錯綜複雜,齊妃竟然靠著父親與愕爾泰的實力雄厚,竟然慢慢地翻身,死灰復燃了。
「啟稟皇上,昔日陷害錢氏之大案,臣原來以為是齊妃娘娘暗中收買指使,但是這兩年查了雍親王潛邸的檔案,當年向先帝暗中告密,陷害錢氏與皇宮侍衛納蘭私情的罪魁禍首,不是齊妃娘娘,而是已經病歿的大行皇后烏拉那拉氏與琪嬪,暗中散布謠言,製造繪聲繪色假象,挑唆後宮明爭暗鬥的兇手,是已經被皇上賜死的馨嬪,皇上,齊妃娘娘昔日只是被烏拉那拉皇宮暗中利用了!」愕爾泰跪在雍正的腳下,老淚縱橫地叩首道。
「愕爾泰,齊妃是被大行皇后暗中利用的?陷害錢氏的兇手是大行皇后?」雍正如五雷轟頂,一臉的愕然。
「皇上,齊妃娘娘雖然被冤枉,但是她這兩年,卻在鍾粹宮循規蹈矩,閉門思過,昔日陷害錢氏的兇手,大行皇后也已經病歿,幾個被收買的兇手,也被皇上賜死,再說這三貝勒弘時,在朝廷勞苦功高,大清的祖制,母以子貴,三阿哥擢升,臣以為,他的生母也應該被翻案平反!」愕爾泰向雍正叩首稟告道。
「好,從今日開始,朕取消齊妃在鍾粹宮的禁足,並恢復她的妃位。」雍正凝視著愕爾泰,三思片刻道。
「主兒,鍾粹宮那個齊妃,被小人翻案平反,現在又死灰復燃,東山再起了!」咸福宮,雪鳶火急火燎地進了寢宮,向安嬪稟告道。
「齊妃又東山再起?這兩年,因為這個毒婦暗中製造假象挑唆,熹貴妃姐姐已經對我猜疑懷疑,不但每日監視防備,還與我們咸福宮反目,我與蘅蕪姐姐已經分道揚鑣,現在齊妃又在後宮捲土重來,這個毒婦,痴心妄想用弘時取代弘曆的儲君之位,我是蘅蕪姐姐唯一的軍事,她不挑唆我們姐妹最終反目,互相殘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安嬪瞠目結舌地凝視著雪鳶,心神不寧,提心弔膽道。
翊坤宮,熹貴妃在寢宮,對著辰時來向她請安的金嬪華嬪,富察貴人方貴人等妃嬪等人意味深長地安慰后,凝視著金嬪問道:「金嬪,本宮現在暫時統攝六宮,長春宮的淑妃,景仁宮的賢妃,延禧宮的蘭妃,咸福宮的安嬪,暗中雞爭鴨奪,爾虞我詐,禍起蕭牆,這後宮,是讓皇上安心在前朝處理朝政的,但是這些妃嬪,每日明爭暗鬥,刀光劍影,皇上每日都心生忐忑,所以金嬪,你們是在後宮每日最循規蹈矩的妃嬪,本宮統攝後宮,也要你們幾個幫助,以後你與華嬪富察貴人等人,在後宮看見什麼大事,延禧宮咸福宮暗中有什麼風吹草動,暗中就來翊坤宮,本宮定然為各位妹妹做主!」
金嬪華嬪琅嬅,富察貴人錦瑟都知道,這後宮自從烏拉那拉皇后病歿后,只有熹貴妃蘅蕪的實力最雄厚,所以都逢迎與討好熹貴妃,向熹貴妃欠身。
鍾粹宮自打齊妃東山再起后,她就暗中挑唆金嬪華嬪等人,日夜收買奴才,騷擾監視延禧宮咸福宮,從辰時到現在夜闌人靜,連續不停地用噪音干擾香玉與安嬪,逼她們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熹貴妃對安嬪已經猜疑,雪鳶來翊坤宮向熹貴妃欠身請安,淚如泉湧,泣不成聲地跪在熹貴妃面前嗚咽哽咽求援,但熹貴妃對安嬪滿腹狐疑,聽了雪鳶的求援后,一臉的懷疑與漫不經心,對雪鳶說道:「雪鳶,你回咸福宮吧,你們主兒不但如花似玉,在皇上面前還德才兼備,她現在也得了皇上的專寵,本宮卻色衰愛弛,所以你們安主兒被陷害了,本宮去救亦於事無補!」
「主兒,熹貴妃娘娘被齊妃與謙妃挑唆,是真的懷疑主兒了,今日任憑奴婢在熹貴妃娘娘面前稟告,熹貴妃娘娘不但不相信,還對主兒譏諷了一頓!」雪鳶回到咸福宮,向安嬪稟告道。
「齊妃與謙妃,暗中知曉本宮是熹貴妃身邊唯一的軍事,她們想取而代之,扳倒熹貴妃與寶親王弘曆,先要砍去熹貴妃的左膀右臂,所以雪鳶,謙妃齊妃傳播謠言,派奴才製造惟妙惟肖的假象,讓熹貴妃與本宮在後宮隔三差五地誤會,她們暗中狼狽為奸,是一定不會讓我們姐妹最後和好的!」安嬪一臉的泰然自若,對雪鳶落落寡歡地說道。
長春宮,自打青蘭被改姓瓜爾佳氏,被雍正冊封為淑妃后,被雍正寵幸了半個月,竟然有了身孕,齊妃與謙妃暗中窺視監視,見青蘭有了喜,都暗中憂心忡忡。
「齊妃姐姐,我們每日去延禧宮鼎沸喧嘩,亂編故事威脅恐嚇那蘭妃,說青蘭被我們害得醜態百出,丟人現眼,現在正在垂死掙扎,那蘭妃現在再聰明,也不會料到,她的好表妹現在不但沒有事,還在皇上的面前平步青雲,正春風得意,風風光光,這個蠢女人,還在為她的這個青蘭三妹辯白,每日在皇上面前鳴冤叫屈,她的好表妹卻暗中出賣了她,一邊暗害她,一邊在皇上那取而代之,鳩佔鵲巢,這兩姐妹,最終若真想大白,定然互相殘殺!」鍾粹宮,在延禧宮辱罵騷擾后,謙妃一臉忘乎所以地來到寢宮,向齊妃甜言蜜語,花言巧語地說道。
「本宮要讓淑妃與蘭妃兩人最後兩敗俱傷,每日給延禧宮故意布誘餌,日夜地欺騙騷擾,一定逼蘭妃上鉤,你們不管怎麼造謠,必然要把長春宮的淑妃說得十分楚楚可憐,還奄奄一息,讓蘭妃以為淑妃也是與她一般的受害者,最後把淑妃墮胎的責任,全部嫁禍蘭妃,我們一箭雙鵰,一石二鳥!」齊妃鳳目一挑,對著謙妃睚眥猙獰,面目扭曲地命令道。
延禧宮,香玉坐在書房,不管那些奴才嬤嬤怎麼無所不用其極,煞費苦心地散布謠言,故意編造青蘭的悲慘故事,已經對這些造謠小人有防備的香玉,對這些謠言置若罔聞,日夜不置可否。
「主兒,長春宮的淑妃主兒,是主兒的親表妹,主兒不去長春宮嗎?」紫鵑小聲詢問罥煙眉蹙的香玉道。
「紫鵑,這些小人,在後宮傳播謠言,到處交頭接耳,搬弄是非,齊妃與謙妃這幾個毒婦,暗中商議,陰謀用謠言與苦肉計,欺騙我們上鉤,我猜現在長春宮的青蘭不但沒有事,還十分的風光,這些小人,痴心妄想用計引誘我對青蘭的姐妹情,騙我們進入齊妃與謙妃的圈套,那時,她們定會把她們做的罪責,全部栽贓嫁禍給我,在害死我后,她們又會把害我的罪責,栽贓嫁禍給青蘭,這一箭雙鵰的毒計,我香玉是了如指掌,洞如觀火!」香玉對紫鵑說道。
長春宮,香玉幾日沒有來寢宮,淑妃青蘭凝視著麝月,心煩意亂,心亂如麻,惶惶不可終日。
「主兒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冬天恐就要生了,蘭妃主兒卻不來看主兒,奴婢猜,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挑唆,暗害主兒與蘭妃主兒姐妹反目,所以主兒,蘭妃不來寢宮,這幾日,我們一定要居安思危有備無患,如若有人送保胎葯,一定要派人暗中調查!」麝月向淑妃欠身道。
延禧宮,安嬪在雪鳶的攙扶下,步到書房,香玉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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