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一轉攻勢
「瞧瞧這個世界沒有了你之後變成了什麼模樣。」尤格薩隆的聲音縈繞在科林耳邊,他就像是在調笑科林一般,言語中儘是諷刺的意味。
尤格薩隆之心內的場景在此發生了變化,科林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座人類小鎮。
「今天是希望谷小鎮的集會,我們不能這麼做。」一名矮小的亡靈法師跟在一名女亡靈法師身後,否決了她的提議。
女魔法師停下腳步,轉身冷冷的望著他:「這是主人的意志,卡文。」
「我們信奉的意志是自由的意志,我們自願成為亡靈,但這不代表我們可以剝奪生者的意志!」卡文摘下兜帽,言辭激烈,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艾瑞雅輕笑一聲:「難道你成為亡靈之後,還沒有厭惡生者的世界。既然他們沒有這個魄力加入我們,那我們就推他們一把,反正,他們最終還是要加入我們。說不定,他們還會感謝我們提前讓他們擺脫了骯髒的省著世界。」
卡文搖晃著腦袋,他不是傻子,並沒有將艾瑞雅這套說辭當成他們作惡的借口。
「我曾經為了躲避那些強行扭曲我意志的罪惡貴族,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而我們現在又為了將整個世界變成亡者的世界,繼而去改變更多人的意志。這不是自由意志,這是屠殺,這是罪惡。」卡文扭頭準備離開,他不想參與到這場屠殺之中。
「夠了!卡文,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違背主人的意志,你別忘了,到底是誰引領你走向了這條道路。」艾瑞雅用一道冰冷的枷鎖束縛住了卡文的手臂,她憤怒的斥責卡文說道。
屋內的燈光很暗,卡文利用一個牽引法術,將艾瑞雅手中的黑暗提燈轉移到了自己的手中。
艾瑞雅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卡文身上,她遺忘了自己手中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如果她不能帶著黑暗提燈前往希望谷的希望廣場,那她將無法實施這次計劃。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瘋了!」艾瑞雅雙手都在顫抖,她握緊了手中的枷鎖,惡狠狠的說道。
卡文泛白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他目光堅定,語氣凝重的說道:「我承認,在我成為亡靈之前,我的確是個懦夫。我蜷縮在貴族的陰影之下,不敢反抗,只是仰仗著那些大人物的鼻息生活。但自從我成為了亡靈之後,我發現其實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當我發現你們和尸位素餐的貴族一樣,只是沒有限制的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平民的時候,我絕對我要做些什麼。即便是死!」
說完這番話之後,卡文突然覺得他心中充滿了溫熱。雖然他已經死了,但他感覺他其實還活著。他對生者的世界依然抱有眷戀,他認為亡靈的自由意志,才是他真正該相信和堅持的東西。
自由永遠不是統治者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扭曲別人意志的工具,也不是粉飾罪惡的詞語,它們是真正的信條。
艾瑞雅完全無法理解卡文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她單純的只是認為卡文瘋了。
「放下提燈,不然我會徹底殺了你。」
「那就來吧。」卡文絲毫不虛,他施展了閃現法術,脫離了艾瑞雅的控制。
依照艾瑞雅和卡文現在的力量,他們無法對黑暗提燈造成損壞。所以二人打起架來,絲毫沒有顧忌。
不過艾瑞雅擔心的事情是,卡文如果帶著黑暗提燈跑了,那將希望谷打造成喪鐘鎮的計劃就完全破滅了。
這是提瑞斯法林地最為關鍵的計劃之一,艾瑞雅為此已經籌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失敗。
卡文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跟艾瑞雅死戰到底,他生前只是一名一級魔法師,因為魔法枯竭的原因,卡文無法像一名正常魔法師一樣,在各大家族以及軍隊中謀取一個職位。
但是在成為亡靈魔法師之後,魔力對他的限制出現了變化。而且更為可貴的事情是,卡文即便成為了亡靈魔法師,他也依然可以施展奧術魔法。
亡靈的意志並沒有限制卡文的力量,這讓卡文欣喜了好長時間。
為此卡文也認定了亡靈的自由意志,才是改變他命運的最關鍵的東西。
卡文脫離了艾瑞雅的控制之後,他藉助漸隱術躲藏在了陰影里。
他並沒有跑得太遠,他要比艾瑞雅低一個等級,所以,漫無目的的奔跑非但無法讓卡文脫離艾瑞雅的掌控,還會一步步的落入到艾瑞雅的手裡。
傳送魔法的技能冷卻時間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此被艾瑞雅抓到,那麼提瑞斯法林地的亡靈教派將會徹底殺死他,而且最關鍵的是,卡文也沒有阻止艾瑞雅對整個希望谷的毀滅。
所以卡文現在的目的很簡單,他的頭腦也很清醒,那就是儘可能的跟艾瑞雅進行周旋。
但是卡文不知道,諾達的屋子裡其實不只是他和艾瑞雅,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科林情緒的看到卡文和艾瑞雅的對話,他心中多了一份思考。
眼下,頻繁爆發的亡靈災難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科林在卡文身上看到了真正自由意志的影子。
他們沒有經受亡靈協會的壓制,也摒棄了協會的束縛,他們真正擁有著自己的思想,而且甘願為自己付出的代價,承擔相應的責任。
科林不想承認這些亡靈,但是科林又不得不承認這些用友自由意志的,真正的亡靈的生命。
如果等到亡靈的風波之後,像卡文一樣的亡靈還有著不少人,科林也在反問自己,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嶄新的種族,能不能得到大家的承認。
站在科林的角度上,他選擇願意承認這些嶄新的生命形態,但是站在整個東部王國的角度,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他們永遠都是得不到認可的生命。
這又陷入到了一個難以評說的漩渦。
「我也很意外,竟然真的有亡靈信奉虛無縹緲的自由意志。」尤格薩隆的聲音再次響起。
「成為亡靈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是艾澤拉斯的人類即便是走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他們其中肯定也會有人在劫難中找到休整路線的防線,這也是你們這些罪惡的生物,無法戰勝我們的最關鍵的原因。的確,人類弱小,追名逐利,內心情緒混雜,善惡交織。但我們依然會在黑暗中尋找光明,這與你們這些一條道走到黑的上古之神截然不同。」
「渺小如螻蟻的生命,也配跟我們討論生命的含義?」尤格薩隆不屑的說道。
科林冷笑:「真正不配的是你們!」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休整,科林逐漸適應了尤格薩隆之心的世界。
那些深紅色的觸鬚現在已經無法削弱科林的力量,而科林經過不斷的將神性延伸出去,他對於整個尤格薩隆之心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這裡之所以可以限制科林的力量,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尤格薩隆也藉助了泰坦封印他的裝置,封印了科林。
所以奧術能量在這個密閉的空間,無法自由的進行移動。
「凡人的命運從來都是聽信強者的支配,你們之所以誕生,是因為泰坦曾經給你們打造了溫床。你們只是秩序之下誕生的殘次品,但是虛空不一樣,我們才是宇宙意志的真正聚合體。這個世界理應經受我們改造和佔領。而你們所作出的一切反抗和失敗,只不過是在證明我們所做的一切才是正確的抉擇。」
「所以泰坦束縛了你們,也是命運的選擇?」科林沒想到尤格薩隆還是一個愚蠢的理想主義者,他自詡自己是高貴生命的論調,聽起來可笑之極。
而且,同樣是宇宙中誕生的生物,尤格薩隆只不過是虛空意志的聚合,他只是一個意志的工具而已。一個意志都被掌控了的生物,看起來比人類更加可憐。
「牙尖嘴利,凡人總是喜歡在嘴上找優越感。」尤格薩隆這次真的被科林影響了情緒,之前他跟科林對話的時候,逼格可比現在高多了。
「你使用泰坦的封印裝置來封印我,這不僅會延遲你復活的進程,還有可能會斷送你復活的機會。」科林幽幽的說道。
尤格薩隆第一次在科林眼前幻化出了一道墨綠色的光影,它聚在科林眼前,漂浮著上下移動。
「可笑,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尤格薩隆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的掌握,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那些封印裝置之中還有一份特殊的能量,在鞏固著泰坦的力量么?」科林扭轉了局勢。
在當前的尤格薩隆之心,科林其實並沒有收到尤格薩隆的鉗制,當然,科林也拿尤格薩隆沒有辦法。
但是科林發現了一個極為關鍵的點,那就是,封印上古之神的並不是泰坦留下來的裝置,還有一份更強大的能量混在其中。
而那才是束縛上古之神的真正力量。
虛空意志自認為上古之神在腐化艾澤拉斯,但同樣的,艾澤拉斯將這些虛空意志的爪牙,徹底囚禁在了艾澤拉斯。
如果萬神殿沒有毀滅,薩格拉斯沒有墮落成死亡泰坦,那整個宇宙將會呈現出一種動態的平衡。
上古之神被最強大的艾澤拉斯星魂束縛,而萬神殿對抗虛空意志,整個宇宙相安無事,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然而,薩格拉斯的墮落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萬神殿打造的秩序,竟然被泰坦們親手擊破。
但這對於艾澤拉斯的上古之神來說並不是關鍵,因為燃燒軍團的力量暫時還無法在此滲透到艾澤拉斯世界,上古之神依然在泰坦的束縛之下,無法動彈。
但是既然上古之神能被艾澤拉斯的星魂之力控制,那就證明,艾澤拉斯的星魂之力同樣也是擊潰上古之神的一大利器。
雖然艾澤拉斯的星魂,也就是艾醬無法回到心之密室繼續掌控她的力量,但這不代表沒有人其他人可以掌握艾澤利特的力量。
艾澤利特可以加固泰坦的束縛裝置,鉗制上古之神,同樣的,它也可以對上古之神造成極大的傷害。
面對科林的疑問,尤格薩隆一時語塞,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的確,泰坦諸神留下來的裝置雖然固若金湯,但是只要是不斷運行的封印設備,比如封印尤格薩隆的巨大宮殿,奧杜爾,它就一定會出現破損的狀態。
尤格薩隆在降臨艾澤拉斯之前,他曾腐化過數百個世界。
這其中就包括許多被泰坦改造的世界,泰坦遺留下來的裝置和設備,或多或少都會出現失控或者停止運行的裝置,只有艾澤拉斯囚禁上古之神的裝置,可以做到完美運行,而且沒有出現一點差錯。
原本,尤格薩隆單純的認為奧杜爾能夠完美運行這麼多年的時間,得益於泰坦守護者的維護。
但是這些泰坦守護者在解決了上古之神留下來的麻煩之後,他們的思想和心態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這些強大的生物並沒有一成不變的做著泰坦的忠犬,恰恰相反,他們開始了作死之路。
洛肯跟奧丁的隔閡,讓尤格薩隆趁虛而入。當然。洛肯所做的齷齪事遠不止這些。
等尤格薩隆徹底掌控了奧杜爾之後,他發現奧杜爾的泰坦守護者根本沒有例行維護奧杜爾的設備。埋藏在奧杜爾底下的金屬大廳,依託的力量,來自於某種額外的能量。
「你在威脅我?難道你可以掌控這些特殊的力量?」尤格薩隆心裡沒底,但他語氣輕蔑,言語中帶著譏諷的味道。
科林沒有回答,他知道嘴炮無法影響尤格薩隆,但是只要科林能夠接觸到尤格薩隆之心之外的力量,尤格薩隆將科林帶到他的心臟,將會是一個最錯誤的選擇。
因為科林可以直接藉助艾澤利特的力量,徹底毀滅尤格薩隆之心。
「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尤格薩隆被激怒了,他一直以來的低沉而語,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