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朱序的險惡用意

青春少年組。

眾位同事議論紛紛。

「嘿，李哥，聽說了嗎？兒童故事節目被撤銷了。」

「啊？怎麼會？這檔節目的收聽率不是一直在拔高嗎，聽說昨兒還破了咱們組裡的記錄呢。」

「破紀錄有什麼用？你不記得前幾天那個徐凌，曾當大夥面讓朱主編下不來台嗎？現在吳姐走了，朱主編掌權，能有他好果子吃嗎？」

「這倒是了，朱主編可不是好得罪的。」

「唉，這下子徐凌是完嘍，可惜他的好才華啦，那個童話故事啊，他是講得真不錯。」

「哼，才華高管個卵用？徐凌這人平日里就是太不懂分寸，眼高手低看不起人，連朱主編都不放在眼裡，簡直混賬，他呀，離開電台是遲早的事。」

對於這些人的言論，徐凌只是一笑置之，當他走到兒童故事的辦公室時，發現張文明正在收拾東西，連經常抱著的大茶缸都給包了起來。

見到徐凌走來，張文明面露苦笑之意，「小徐老師，台里傳來的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

「小人得志而已。」徐凌點點頭，又問道：「張叔，你這是準備幹嘛呢？」

張文明無奈地道：「還能幹嘛，捲鋪蓋滾蛋唄！」

「不是，這，不至於吧？台里這不是還沒下通告嗎？」

「小徐老師，節目撤銷是板上釘釘的事，咱們啦，是胳膊扭不過大腿滴。」張文明搖搖頭，「之前呢，副台長找我談過話，說我已經快到退休年齡了，不如提前退下去，好給新人讓個路。」

徐凌抬頭問道：「你的想法呢？」

「我覺得副台長說的有道理。」張文明拍了拍徐凌的肩膀，「老張我啊，這一輩子都給了台里，現在臨退休，能給台里做個好事，倒是也沒什麼。只是，小徐老師，委屈你了。」

「哪談的上什麼委屈？」徐凌不在意地笑笑，「又不是第一次從台里離開，早沒什麼感覺，大不了再找份工作唄。」

下午一點，新上任的領導朱序，召開青春少年組第一次全體組員大會。

大會的前半段，基本上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坐在下面的徐凌，幾乎昏昏欲睡。

可笑朱序還在上面說的津津有味。

「咳咳！」朱序突然乾咳幾聲，將眾人從心不在焉中喚回來。

「前些天，台里領導發下通告，說取消咱們組裡的兒童故事節目。今天早上呢，副台長也跟我提過一嘴。現在就這個開會的機會，我簡單說幾句，大家注意聽。」

抬眼掃了掃徐凌所在的位置，朱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實話，這檔節目呢，做的的確不咋地，甚至說在某些人接手之後，更是做的一塌糊塗，還恬不知恥的自己寫稿子，簡直笑掉人大牙。」

說完之後，朱序自顧自地笑起來。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笑點在哪，但還緊跟著笑出聲。

領導的面子，誰能不給，沒看見徐凌的下場嗎？

徐凌倒是沒笑，直接站起身，不忿地說道：「朱主編，你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兒童故事節目的收聽率可是一直在上升，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一句不咋滴呢？」

見到徐凌竟敢當眾頂撞他，朱序不由地火起。

還沒等朱序發怒，陳禾站起來指著徐凌鼻子罵道：「嘿，你小子還懂一點禮數嗎？領導在這上面發言，有你插嘴的份？」

朱序的狗腿子已經上線，請查收。

徐凌冷哼一聲，「先不說朱主編不過是暫代吳姐的位置，只說你之前的話，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我不懂禮數，你難道就懂禮數？」

「你……」陳禾被說的啞口無言。

「陳禾，你先坐下！」朱序出聲喝住陳禾之後，又對徐凌說道：「徐凌，我知道你有一張鄰牙利齒的巧嘴，我不與你作口舌之爭，撤銷節目是上面領導的意思，你若是有意見呢，去跟領導提，別跟我在這裡扯皮。」

朱序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呢，這節目雖然撤了，但是，你人可以留在台里，咱們同事一場，我這個做領導的，也不好太過為難你一個新人。好啦，就這樣，大家散會。」

朱序走下台，路過徐凌身旁的時候，他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笑道：「小徐啊，好好乾，把你的野性子呢，收一收，多跟前輩學習學習，唔……就從最簡單的做人學起吧，哈哈！」

說完以後，朱序滿臉笑容地揚長而去，跟在他身後的陳禾，給徐凌豎個大拇指，然後猛地向下一墜，「徐凌，咱們來日方長。」

等到徐凌回辦公室時，張文明笑呵呵地迎上來，「小徐老師，恭喜你啊，有驚無險，雖然節目被撤銷了，但是，好歹還留在台里，以後肯定有機會翻身。」

徐凌倒是沒有這般的樂觀，他道：「張叔，我寧願和你一起離開，也不願意留在這裡。」

「你這話什麼意思，留下來不好嗎？」

「張叔，你知道的，朱序可是個從不吃虧的主，你以為他的報復，就到此結束了嗎？」

「打個巴掌給個棗，你倆恩怨不就兩清了，他還想怎樣呀？」

「張叔，你想的太簡單了。」徐凌搖搖頭，解釋道：「我跟台里可是簽過合同的，除非台里主動踢人，不然的話，我可得在這裡工作三年。」

「瞧我這記性，倒是把這茬給忘了。」張文明一拍額頭，「朱主編這一招可真夠狠的。把你拴在這裡三年，還不給接觸本職工作，這不是存心讓你荒在這嗎？等到三年以後，你再出去找工作，還是一點經驗沒有，又得從零做起呀。」

徐凌：「可不是嘛，」

張文明想了想，道：「不過，你也別擔心，等到吳姐回來，你又可以重新披掛上陣，他朱序不過是個暫代的，說的話不作數。」

徐凌突然問一句，「張叔，你以為吳姐還能再回來呢？」

「吳姐是出去公幹，又不是被台里辭退，晚則十天半月，早則三五天，便會回來主持組裡的事務。」

「你想的太簡單啦。」

徐凌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去收拾東西。

他的腦海里，依稀記起吳卿憐臨行前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次派我出去公幹，是副台長的意思，而朱序呢，則是副台長的侄子。所以，這一關，你得咬牙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