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是施詩嗎

「那我們趕緊開始吧！」靳穌婷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那種氣勢恢宏氣勢磅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練兵場氣勢了。

半個時辰后……

某個扎馬步扎到雙腿發軟打抖的大小姐聲音顫抖地開口：「師父啊，我不行了不行了……」

展少昂開始教靳穌婷那一刻開始，靳穌婷一口一個師父地叫展少昂，雖然展少昂還是不太適應。

展師父此時正斜靠在一棵樹上閉目養神，「大小姐，扎馬步是基本功。」

「啊啊啊啊，可是一個時辰也太久了吧，我雙腿都已經要去世了。你救救他吧，師父~」靳穌婷崩潰地撒嬌。

展少昂睜開眼，一步步地朝靳穌婷走過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靳穌婷的心坎上，彷彿希望的曙光在像自己招手。

「大小姐，你要堅持下去。武功非一日練成，基本功最是重要，如若基本功不紮實……」展少昂化身唐僧喋喋不休地教育靳穌婷。

「打住！我堅持，我堅持。」靳穌婷心裡在默默流淚。

「聖旨到——」

太監公公掐著嗓子的喊聲傳過來。

「聖旨來了聖旨來了，師父咱們快去前面接旨，接遲了要掉腦袋的。」靳穌婷「咻」地一下站起來，扯著展少昂往前廳跑。

前廳老將軍和呂氏他們跪了一地，靳穌婷和展少昂也上跪著。

太監公公開始念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將軍靳庄，平定叛亂，乃文乃武，厚德載物，特賜黃金萬兩，布匹萬帛，家宅庭院數座。擺慶功宴席，宴請百官，舉國歡慶。欽此！」

「臣接旨，臣謝主隆恩！」老將軍上前接旨。

太監公公跟老將軍客套了幾句，拿到賞銀之後，高高興興地走了。

跪在地上的眾人紛紛起身，嘴裡說著恭賀的話。

「恭喜老爺」「恭喜爹爹」

這幾日正好是當今國母的兒子，前太子的忌日，全城不得有喜事，所以老將軍慶功的事悔才拖欠了許久。

「爹爹，到時的宴席是在哪裡啊?」靳穌婷第一次見宣讀聖旨，很是好奇。

「都說了宴請百官，自然是在皇宮啊。」呂氏插嘴道，輕蔑地瞟了靳穌婷一眼。

「哦——」靳穌婷最厭煩的就是呂氏這種態度，故意拉長尾音。

「到時將軍府上下都要到場，」老將軍對呂氏說道，「明天你帶他們幾個去妙衣坊置辦幾件得體的衣裳。「是。」呂氏應下。

第二天一大早，靳穌婷就被展少昂抓起來繞練武場跑了三圈，舉著沙袋在練武場蛙跳跳了三四個來回，又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之後，才和呂氏一起上街置辦宴會穿的衣服。

呂氏一行人一輛馬車，靳穌婷和展少昂單獨一輛馬車，她坐在舒服的馬車墊上，揉著自己的大腿小腿以及手臂。

這才第二天，她就覺得自己的小腳筋和大腿筋都抽的厲害。

展少昂坐在她對面閉目養神，靳穌婷瞧見他一服氣定神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師父啊，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教我點能打的招式啊？我就這麼練下去，不用別人來打我，我自己走三步都能倒了！」

展少昂偏過頭：「大小姐，慢慢就習慣了。」

「那我還得練多久？」靳穌婷抱怨。

「半月左右。」展少昂給出一個天數。

還好只是半個月！但是還是要蹲十五天，30個小時，1800分鐘，108000秒的馬步啊！這還不算跑圈舉沙袋跳蛙跳的！

生而為武將，我很抱歉……

瞥見靳穌婷心塞的小表情，展少昂安慰：「大小姐，堅持就是勝利。」

靳穌婷哀怨地瞅了一眼展少昂，不說話，寶寶我心裡苦。

好不容易從將軍府所在的城西到了妙衣坊所在的城東，靳穌婷屁股都坐麻了。

妙衣坊的老闆娘一看見呂氏，就歡歡喜喜地迎上來。

「將軍夫人來了，小店剛從波斯商人那邊交易了一匹好絲綢，看看？」那老闆娘看起來有至少兩百來斤，扭著水桶腰，笑得滿臉諂媚。

「嗯。」呂氏見掌柜這麼熱情，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斜眼撇著那些嫉妒紅眼的小姐夫人們。

「好嘞，那夫人請隨我上二樓。」老闆娘在前面引路。

能不熱情嗎？呂氏一年在妙衣坊的消費少說也有好幾百萬兩銀子。

靳穌婷聽見還要走樓梯，在後面翻了個白眼。

樓上是接待貴賓的，還設有茶水間。這點靳穌婷倒是很滿意，她這會才沒有精力去看那些什麼波斯進口的絲綢，在前世的現代她做攝影師的時候，F國時裝周她都去過。

於是一上樓她就進隔間的茶水間里休息了。

展少昂為了保護她，自然也跟過去了。

「姐姐怎麼還坐在這啊，也太懶了吧，一點都不像長安貴女。」

靳穌婷正在椅子上閉眼小憩，一道尖銳的聲音把她吵醒。

起床氣很大的她頓時就給懟回去了：「我像不像長安貴女關你毛事？」

那尖銳又甜膩的聲音她不用睜眼就知道是她的「好妹妹」靳熙妍。

因為這次宴席很是重要，所以靳熙妍被老將軍放出來了。

「靳熙妍，你不知道惹到我有什麼後果嗎？」靳穌婷睜眼，眼神可以噴火。

「我……」靳熙妍被靳穌婷的眼神嚇得結巴。

「姐姐，你又在嚇唬妹妹了。」一道清冽的女聲傳進來。

一雙纖纖素手撫在靳熙妍的雙肩，像安慰似的。

這丫誰啊？

靳穌婷在腦子裡瘋狂搜尋眼前這個一身白衣不施粉黛穿的跟家裡死了人一樣的白蓮花選手的影子。

實在記不起來，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展少昂。

展少昂起身淡淡行了個禮：「二小姐。」

噢！呂氏的女兒啊~

「是二妹妹啊~我可沒有嚇唬她，是她自己膽子小。」靳穌婷一臉無辜。

靳熙雯溫和地笑笑，「母親那邊已經挑出了幾款布料，姐姐去看看吧。」

靳穌婷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對身邊的展少昂說道：「師父，看看去？」

「我在外面等大小姐。」展少昂道。

「行，那走吧。」這句話是對靳熙妍和靳熙雯這對塑料姐妹花說的。

最後，靳穌婷挑了一件蜜合色的曳地望仙裙成衣，沒有挑首飾。

她本來就不太喜歡那些戴起來重重的金色銀色五顏六色的步搖珠釵。

——

很快到了慶功宴那天，將軍府一席人朝著皇宮進發。

覃兒的傷勢不能下床，小黃小綠陪著靳穌婷進宮，展少昂負責她的安全。

靳穌婷頭一次進皇宮，雖然說穿越過來這麼久了，但是這麼接近宮斗劇里的場景她還是好激動。

腿上已經不那麼酸了，甚至還有點壯實的肌肉感。嗯，她的身體素質應該也有所提升了。

馬車緩緩紅色的城牆，靳穌婷掀開馬車的帘子往外張望，數丈高的紅色宮牆，給人一股濃濃的壓抑感，彷彿一座富麗堂皇的牢籠。

靳穌婷實在無法理解那些擠破了頭也要入宮為妃的女人，一輩子被困在堅固的牢籠里做一隻金絲雀，這樣的生活是她們想要的嗎？

靳穌婷傷感地嘆了一口氣，小黃坐在對面見她望著外面宮牆嘆氣的樣子。

把靳穌婷眼裡為宮妃惋惜的傷感看成了不能進宮的遺憾，勸慰道：「大小姐，您看開點吧。您與御公子有婚約，是不能到這皇宮裡來的。」

「是呀是呀，御公子也是很好的。御老爺和御夫人也很喜歡小姐的。」小綠附和道。

這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愧是他父親親自安排的丫鬟，處處替御景峰說話。

「行了行了，我本來也沒有想進宮。」靳穌婷敷衍道。

小黃和小綠聽見滿意的答案以後，規規矩矩做好不說話了。

——

國母今天宴請百官，大殿之上坐的都是朝廷重臣。

左為尊，國母左手邊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左手邊是公主賀蘭敏之。

老將軍的位置在國母右手邊的第二位，第一位是九王爺。

靳韋德作為將軍府大少爺，坐在老將軍的右邊，而左邊的是呂氏。王氏是妾，並沒有資格參與宴席。靳熙妍、靳熙雯、靳穌婷、靳韋博四人依次坐在後座。

「國母駕到——」

太監公公高聲喊完，靳穌婷就看見大殿的門口，出現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

鬢角沒有一絲白髮，著華服，臉上掛著得宜的笑，金色發冠盤的秀髮一絲不苟。

這是大秦的國母——賀蘭沁。

「參見國母，國母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朝拜。

靳穌婷跪在地上，身子也趴在地上，用手指的縫隙觀察大殿上尊貴的女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平身——」

靳穌婷才從地上爬起來，小黃和小綠進宮之前告訴過她，不能目不轉睛地盯著國母看，一不小心會掉腦袋的。

於是她只敢偷瞄，九王爺今天一身玄色常服，靳穌婷沒有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此刻他單手撐著下巴，一動不動的樣子，莫不是，睡著了？

靳穌婷繼續偷瞄，賀蘭公主離她近些，看起來很可愛。太子席位上卻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