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戰宮門
狼爾的速度很快,直接順勢的橫砍李非然的下盤。
李非然急速的往後退在一定的距離停下,腳蹬在地上,劍花翻飛,凌厲的刺向狼爾的面門。
巨大的斧頭擋在身前『叮』一聲,清脆悅耳的撞擊聲,用力過大的流雲劍成拱形彎起,要是普通的長劍此時已經斷裂!
狼爾這才注意她的劍,心中更是驚詫!他猛然的推動手中的巨斧,強逼著李非然在地上滑行兩米。
舉斧側身,李非然被卸力往前沖,狼爾已經到了她的身後,舉斧砍向後心,火光電石之間,李非然前下腰躲了過去。
狼爾嗜血的一舔嘴角,陰狠的冷笑:「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沒那個機會!」
說罷,後腳一個蹬地,挑劍沖著狼爾的裸露的脖子刺去!眼中的狠厲再也沒有剛才的散漫!
狼爾雙掌夾擊劍身!冷冽的劍在狼爾的面前無法前進一分!
李非然運功在劍身往前逼近,狼爾雙腳在地上摩擦出兩道划痕,心中大驚,這個小子內家功夫了得!是個勁敵!
雙方都有留下對方性命的想法!他大喝一聲,放開雙掌,身體微微一偏,任由著劍身擦著脖子過去!沉重的一拳暴擊在李非然的胸口!
李非然在重擊之下心血翻湧,不顧衝口而出的血腥,如此近距離的機會實在難得,兵行險招,
眼中殺意爆勝,欺身上前,不顧狼爾的第二拳已到身上,見縫插針的在他勃頸上狠狠的一劍,勁動脈破裂鮮血噴涌而出!
狼爾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次輕敵,付出的是如此慘重的代價,被封為大力神的他一拳能打死一頭成年的黑熊。
而這個眼前瘦弱的小子竟然能夠承受他的兩記重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用手捂著怎麼也堵不住的血口,大口大口的貪婪的想要呼吸。
快速流失的血液讓他漸漸變得冰冷起來,爆凸的眼球死死的盯著殺他之人再無聲息。
李非然再也沒有忍住,單膝跪地一口血噴出!額頭上的冷汗密珠一般!眼眸中的凶戾,緊皺眉頭!
與這個蠻人一戰,差點交代這裡了!這是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兇險!
夏淵的萬人,如何能抵擋的住兩萬多人的強攻,很快宮門就被殺開一條血路。
叛軍振奮的用人牆去撞高闊沉重的朱漆門!沖開了這道門,他們就能飛黃騰達!
禁衛軍只剩千人,拚死的廝殺,想要護住最後一層防線。
「哈哈哈哈,皇甫軒,本王就讓你好好的看看,我是如何擊敗你,登上皇位的!」
皇甫璃囂張的狂笑,「給本王撞開!本王登基之時,就是爾等封王封爵,光耀門楣之際!」
皇甫璃身側兩名悍將,密不透風的將冷梟阻擊在了外圍。
叛軍聽了,更是聲勢浩大的去撞門,宮門在強烈的撞擊下,岌岌可危。
而城牆的兩人始終無動於衷,似是看跳樑小丑。
皇甫軒戲謔的冷笑:「皇甫璃,你還是那麼的剛愎自用,也夠天真!你以為你這兩萬人馬,如何進京的?當真朕眼瞎?」
「你什麼意思?」張狂的面容一僵,心中的那絲惶恐不安,豁然加重。
「嗤!朕都真么明顯的想要瓮中捉鱉,一網打盡,你沒看出來?真不知你如何號稱,君子不器!」
他絕美沉淪的容顏,一絲嫌惡帶著譏諷,完美的結合,如妖仙,魅惑人心。
皇甫璃臉色驟然鐵青,難怪他如此的暢通無誤的攻進了盛京,原來是在這等著他,真是想那觸手可得的皇權而迷了眼!
突然火把燃亮整個盛京,燃亮了那高聳的宮門,迅速的加入了戰鬥,一邊倒的收割。
宮門處堆起的屍體,已有半人高,那被撞開的拳頭大的縫隙,就那樣的終止在這殺戮血腥的皇位之爭中,再也不能撼動半分。
就在皇甫璃深受打擊之時,一直守衛在他身側的將士,豁然的拔劍,一劍穿胸!
皇甫璃口吐鮮血,震驚的瞪大雙目,流失的體力,支撐不住他的體重,重重的跪倒在地,他不甘的想要爬起來,只是徒勞,掙扎著死不瞑目的歪倒在地。
至此群龍無首的叛軍,一盤散沙,全部剿滅。
李非然隱忍著內傷,緊攥的手掌,被指甲扎刺的感受不到痛意!陰鬱的死死盯著,那給了皇甫璃最後一擊的將士『王稟』
滔天的恨意,差點讓她沒忍住,當場擊殺,時機不到,貿然出手只會將自己搭進去,她等了十七年,也不在乎多等些時日。
「吾皇萬歲萬萬歲!」震懾山河的吶喊,令惶恐不安的百姓,緊閉房門,不敢出聲。
「臣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為首銀甲粗狂的男人,聲音洪亮。
「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該當表功!」
「吾皇萬歲萬萬歲!」振奮人心的吶喊聲,響徹天空。
大靖一百零三年夜,燒紅了半邊天的五衛所,廝殺震天的武職門,殺戮血腥的奪位之戰,在沉悶的喪鐘聲中,迎來了新的暖陽。
先皇駕崩的喪鐘,時隔二十日,終於在這一刻擊響!
一縷金光,穿透鬼魅魍魎的戰場,染血的宮牆,地磚,怕是要洗涮上半月,才能清除。
李非然癱坐在牆角,征愣的看著打掃戰場的士兵,一車一車的屍體運往她不知的地方。
這些為了自己的信仰,利益,衝鋒陷陣的士兵,他們可有後悔?後悔命喪在這皇權爭奪的戰役中!有多少家庭,在這一夜,沒了丈夫,兒子,父親!這就是戰爭的殘酷與無奈!
盛京的天空,沒有因為他們的消亡而陰鬱,依然的燦爛,萬里無雲,當真的可笑!
而她呢?不是更可笑,作為受過文明教育的現代人,竟然也參與其中!
低首,凝視手上乾枯的血液,沉寂的眸子,豁然攥緊掌心。
這就是個任人宰割的時代,你只要有權利,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擊敗你的對手,哪怕是殺人!
她為復仇而來,怎可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