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酣雨激戰
稍縱即逝的打量,迴轉,沖著老人恭敬的說道:「徒兒謹遵師傅之命。」
老人忽生不舍,柔聲的說:「非然,你從未離開過晉陽城,此次入京,凡是要小心行事,不可冒進。雖說是你隨著他入京,卻不受制與他!可明白?」
李非然安靜的聽著,面上恬靜.「徒兒定謹記師傅的教誨!師傅放心吧!只是徒兒不在身側,還望師傅保重身體,莫要急躁。」
「呵呵呵,你啊!快去收拾行裝,即刻出發吧!」老人關切的輕聲道。
「是!」李非然單手抱著書籍,轉身進入了身側的房間。
夜王,驅步而下,與老人同時步入前廳。
「先生,本王……就此離去,還望先生保重!他日成功,定再前來探望。」
老人聽懂了他的那句成功是何意,面色平靜的點點頭。
夜王有禮的俯身抱拳,轉身出了醫館,披上門口侍衛遞上來黑色綉著暗雲紋的斗篷,利索的繫上脖頸處的綢帶,翻身上了一匹健壯的棗紅馬。
兜上兜帽,靜立等待。
不出片刻!李非然背著簡單的行裝,站在廳中與老人話別。
老人悵然所失帶著一絲慈愛,送她出了醫館。
侍衛上前,同樣遞上了一見黑色的斗篷。
李非然接過,雙手一揚,斗篷在空中旋開,如墨蓮綻放,當頭罩下,兜帽遮住她的大半精緻的五官,只堪堪的能看見紅潤的朱唇。
瀟洒的翻身上馬,行如流水,動作乾淨利索。
倒是讓夜王刮目相看,不愧是李家血脈!
李非然側身,輕聲的喚了一聲:「二子,好好的伺候師傅,若是師傅勞累,這醫館就不要開了,他要是不聽,就停了他的老酒。」
「噯,公子,二子記下了,你可要快點回來!」小子點著頭帶著依依不捨。
「你這孩子,臨走還要折騰老夫,快走吧!夜行注意安全!」老人慈目間惆悵與擔憂,讓李非然的鼻頭髮酸。
再也不糾葛,一馬當先,揚起馬鞭,沖飛出去。
夜王沖著老人最後拜別,隨之而去。
三人如離玄的箭,一路南下。
剛過了亥時一半,漆黑的天幕,突然被一道穿插蒼穹的急流,撕裂開一道口子,照亮三人臉上蕭肅的神情。
現已入秋,這樣惡劣的天氣,實屬難見!
更是加緊的催動著坐下的馬匹。
不出半柱香,豆大的雨點頃刻而下!天地間只餘下速速擊打的聲響。
李非然伸出左手扯著風中凌亂的兜帽,想要遮住打在臉上的雨水,猛地打馬,追上身前的男人,大聲的呼到:「急雷之下,太過危險,必須找地方躲雷。」
話音剛落,驚雷炸響,鼓動耳膜。
侍衛也追上來,放大聲音:「主子,屬下記得前方五里地,有個荒廢的土地廟,可以再那裡躲躲。」
夜王點頭,沒有說話,三人加緊催馬,在磅礴的大雨與駭人的驚雷中,飛馳而過。
幸好,沒用多久,三人遠遠的在雷光之下,瞧見了在荒野中孤身獨立的土地廟。
心中大喜,在不耽擱,衝過雨幕,近到土地廟,翻身下馬,縱入破廟中。
讓他們意外的是,廟內燃著篝火,五個人圍坐一圈,高聲談論,聽到他們的動靜,全身戒備,神情嚴肅,按在身邊刀柄上的手,緊了又緊。
兇惡犀利的死死盯著三人,蓄勢待發,而中間的一人,眼神卻是閃了閃。
夜王三人,站著沒動,虛擬,夜王淡淡的對著侍衛說道:「冷梟,給馬找個地方避雨。」
五人並沒有鬆開手上的武器,不在高聲談論,而是防備著小聲的低語。
李非然緩步進入破廟的一角,離他們有三丈之地,堆起破廟裡的腐木,掏出火折,利索的點燃。
夜王解開身上濕透的斗篷,白皙圓潤的手指,輕鬆的擰乾,掛在一邊。
李非然也解開了斗篷,只是剛才拾撿柴火的時候,拖在地上,衣擺處染了臟污,她也不在意,直接掛了起來,滴答滴答的不消一會,滴出了幾個水窩。
里側的衣服也具是濕透,只是身在野外,也不好脫下擰乾,只能靠近火堆,慢慢的烤著!一絲冷意沁入,讓她往火堆靠了靠。
冷梟很快回來,席地而坐,翻出背後的包袱,掏出裡面用防水油布包裹的燒餅,遞上濕帕子,夜王擦凈手之後,接過燒餅,優雅的吃了起來。
破廟上方的屋脊塌陷了一方,水幕從中間將兩方人隔開,卻隔不開雙方的窺探。
破空的雷聲一直響徹不斷!若是膽小的,在這明明滅滅的廟門之地,怕是要嚇破膽。
李非然低頭吃著手中的乾糧,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時刻注意對面的五人。
從穿著上看是平常的走腳商人,帶著刀具防身,也屬正常!可是她總是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尤其是他們刻意改變的裝束!
耀眼的白光,帶著驚剎的雷聲,整個天地亮如白晝。
一柄泛著寒光的刀鋒,直射夜王的面門。
同時五人炸起,直撲而上。
夜王稍稍後仰,輕易的躲過,刀刃擦過臉頰,修長的手指,從容的往身側一勾。
李非然只覺得腰帶一緊,人隨著後退的夜王,急速的退開了襲擊,刀鋒直接扎入了樑柱之餘刀柄顫動。
涼澀的雨點肆無忌憚的砸在身上,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地上濺起細小的水珠起了一層的迷霧,煙雨繚繞竟說不出的迷亂!
雙方對持,一觸即發!
轟,一聲巨響徹底拉開了一場血戰!
李非然身體里的血液都在沸騰,身子如流星沖入了戰圈,迎面一個彈跳,帶起的四散開來的水珠,狠重的一拳擊在最前面的遼人臉上!
咔一聲,鼻樑斷裂,鮮血從口鼻處往外噴,身體連連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跌倒在地,滾了一身的泥漿。
鐺。
手中的利刃攔下偷襲的彎刀,鐵器相撞的脆響,讓夜王眼眸湧上了幾分狠厲,右臂傳來的力道讓他虎口發麻,冷森的眸子凌厲漸深。
攝人的殺氣,直衝對立之人。
餓狼般的凶神,強悍的對上了他,纏鬥百招,竟是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