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交換
跟念北哥哥在一起是熟悉的親切感,而跟耶律凌宇在一起卻是莫名的親切感,雖然他們都是她的哥哥!
沿著漆黑的小路向前賓士,不大一會就駛到大道上,走了沒多久,就看見遠處的一個隊伍,全部都舉著火把,正在路口處等候著。
這些人都是他們帶出來的護衛,想來那個車夫應該是耶律凌琦的人,偷偷將馬車趕走了。
凌宇出了皇宮,發現馬車不在了,一路追過來,才將馬車攔截了下來!
護衛圍了上來,火把將周圍照的跟白晝一般,念心礙於身份,不得不回到車廂里。
一路平安,到別院的時候,鳳姨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看到馬車回來,高興的跑過來,扶著念心下了馬車。
「耶律凌琦傳信了,明天晚上三更時分,在城外的山神廟,一手交人,一手交方子!」念心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凌宇走過來告別,她屏退左右,單獨對他說。
凌宇聽到她的話,眉眼閃過意思戾氣,厲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見他的?」
念心愣了一下,狐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生氣,她頭微微一歪,不以為然的說:「你告訴我那些,不就是讓我給你傳話嗎?」
「我問你什麼時候見他的?」凌宇突然欺近,一下捏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齒的問道。
凌宇的手好似鉗子一般,捏的她的肩膀生疼,她有些氣惱,這個人怎麼了?她好心傳話給他,怎麼還做錯了?她猛的抬腳,攻擊他的下盤,胳膊肘上抬,手腳並用,試圖將他逼退。
凌宇胸口被她的胳膊肘頂了一下,他後退了幾步,鬆開看到念心那雙充滿怨氣的眸子,他的頭腦立刻清醒了許多,收斂眼裡的戾氣,輕聲笑了笑說:「念心,我失態了!」
「凌宇哥哥,你怎麼了?」念心靠到她出息的耶律凌宇,將正要打出的拳頭縮了回來,跺跺腳,不樂意的問道。
「我沒事,沒事……」凌宇笑了笑,將眼神中的戾氣掩飾過去。
「凌宇哥哥,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呀!」念心關切的看著凌宇,輕聲說道。
「是,我剛才情緒不大好,嚇到你了嗎?」凌宇收斂情緒,向後站了幾步,跟念心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她緊張。
「沒事,沒事……」念心擺擺手,嘴角輕抿,雙手背在身後,晃著腦袋,抬腳走進了別院。
凌宇站在門口,看著那嬌柔的身子走進大門,漸漸的消失在大門之後,他嘴角微微扯動,輕嘆一聲,轉身離開了別院。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念心去看望思南,發現她今天精神好了許多,蒼白的臉龐上顯出了几絲紅暈。
「你昨日是去參加宴會了,對嗎?」思南懶懶的靠在軟塌上,拉住念心的手,讓她挨著自己坐下。
念心點點頭,挨著思南坐下,她對於思南耍手段嫁給凌宇的做法,不能贊同,看著這個曾經朝夕相處的姐妹,她恍惚之間覺得她似乎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姐姐!
「你可曾聽說什麼了?」思南低著頭,手裡把玩著一塊手帕,將帕子在手指尖繞來繞去的,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念心,帶著幾分期待。
「沒有……」念心搖搖頭,朝著她笑了笑說。
念心說出這兩個字,自己心裡也驚呆了,為何她會對於思南說謊呢?她們是最好的姐妹,為何會為了一個男人,彼此心中有了隔閡!
念心心裡有些難受,思南還問了一些宴會上的事情,念心沒有隱瞞,將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思南聽到南宮冰讓耶律凌宇出醜,她眼底露出幾分不悅,小聲嘟囔說:「冰兒越來越放肆了!」
念心沒有接話,思南對凌宇的維護是顯而易見的,她對耶律凌宇的心思毫不掩飾,這樣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還真是讓人羨慕!
念心還真的想像她一樣,能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可是她卻連自己的心思都弄不清楚,愛誰呢?
念心跟思南又聊了一會閑話,用過午飯之後,叮囑思南好好休息,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念心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心情有些低落,莫名的一些愁緒繞在心頭,一點原因都沒有,她就是莫名的有些煩躁。
炎熱的夏日,外面的蟬聲不眠不休的叫著,讓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心緒不寧,怎麼也睡不著。
念心在床上翻來覆去,乾脆起身,走出內室,坐到廳堂的藤椅上,手裡拿著一般團扇,輕輕的搖著,身子在藤椅上晃來晃去,偶爾會有一絲風穿堂而過,微微有些許涼意,心情也稍微緩和一些。
念心躺在藤椅上,閉著眼睛,腦海里是凌宇那張堅毅的面孔,他的笑容,他的狠厲,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里。
從被圈禁在將軍府,再到別院里,她的一切都跟凌宇緊緊的聯繫一起,或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對凌宇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她喜歡跟凌宇在一起的感覺!
念心聽到自己內心這句話,她猛的坐了起來,驚訝的看看四周,抬手使勁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想什麼呢?他是你哥哥!」
是的,念心不允許自己胡思亂想,他們是兄妹之情,可為什麼聽到思南要嫁給凌宇的消息,她的心情會這樣低落,會如此凌亂,會這樣煩躁不安呢?
思南配不上她的凌宇哥哥!念心十分篤定的點頭!
這個是最好的解釋,因為思南跟耶律凌漠之間的醜事,她怎麼能嫁給凌宇哥哥呢?她怎麼忍心讓凌宇哥哥娶這樣一位妻子呢?
凌宇哥哥的妻子應該是一位身份顯赫,才貌雙全,品性溫柔,通情達理,而又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這樣的女子普天之下有嗎?
有!她,慕容念心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念心想到這裡不由的笑了起來,自己又有些自作多情了!
念心腦海里居然冒出自己跟凌宇哥哥結婚的場面,一襲紅裝,她柔美多姿,凌宇哥哥英俊瀟洒,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才應該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念心想著想著,不由的笑出了聲音……
「公主……」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將沉浸的美夢中的念心喚醒了!
「哦……」念心舒展了一下身子,伸伸懶腰,輕嚶一聲,「做什麼?我再睡一會兒!」
「公主,天都快黑了!該用晚飯了!」鳳姨溫柔的在她頭頂說。
「不吃……」念心厭煩的皺皺眉頭,夢境真的太美好,她還想回到夢裡,繼續她的美夢,不想醒過來!
「好公主,吃點吧!已經都端過來了!不吃飯對身子不好!」鳳姨在一邊勸解道。
念心閉著眼睛,聽到周圍輕微的腳步聲,和碗筷輕微碰撞的響動,鳳姨已經在布飯了!
念心慵懶的睜開惺忪的眼睛,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自己居然睡了這麼長時間,想起夢中那個美妙的婚禮,她不由的臉微微有些紅,猛的坐直身子,拍拍臉龐,讓自己儘快醒過來!
夢境畢竟是夢,現實永遠都是現實,人都是活在現實之中,再美的夢終究會有醒過來的時候。
念心坐在桌子旁邊,看著一桌子美味的飯菜,卻一點食慾都也沒有,為何凌宇就是她的哥哥呢?會不會搞錯了呢?她的腦袋裡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不會錯的!耶律文翰和貴妃親口承認,她是他們倆的女兒,如果不是這樣,她怎麼會有如此好的待遇?她可是鄰國的公主,應該是狄國扣押的人質,但是她現在的待遇跟真正的狄國公主應該是一模一樣,吃穿用度甚至比狄國的公主還要好一些!
念心簡單扒拉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一邊的鳳姨看著她的小臉,搖搖頭說:「公主,再吃點吧?」
「不吃了!沒胃口!」念北擺擺手,示意鳳姨將飯菜撤下去,她則起身,又坐回到藤椅上,悠閑在晃來晃去。
夏日的夜晚,暑熱未消,睡了一下午,她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蟬聲依舊聲嘶力竭的叫著,遠處荷塘里,蛙聲一片,聲音此起彼伏,十分熱鬧,她起身走出院子,屋子裡太悶熱了,出來透透氣。
念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輕輕的搖著團扇,石桌上的瑞獸里焚著的香,發出淡淡的香味,十分好聞。
這個香是凌宇特地為她選的香,他說自己平日里也喜歡焚這個香,香味清幽淡雅,十分好聞。
念心看著絲絲縷縷的煙絲,裊裊升起,心境也漸漸飄遠了!
「哎呀……」念心突然拍拍腦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呢?這件事情可是大事,她可不能缺席!
念心從藤椅上起來,焦急的回到屋子裡,十分利落的換了一身夜行衣,用黑巾蒙住口鼻,只露出兩隻眼睛,她看著鏡子里的精神利落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她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出去的!
別院的防守,重點是守住外面的人不能進來,至於裡面的人,如果想要出去,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
念心出了別院,辨清方向,向著遠處奔去!
別院跟那個山神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她足足在暗夜中奔了一個時辰,才終於來到了山神廟前。
頭頂上星光璀璨,一絲月光都沒有,山神廟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蕪的戈壁灘上,顯得十分突兀,在夜色中峭楞楞的,好似一個惡魔站在那裡,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周圍的一切都要吞噬一般!
念心趴在地上,一點點的接近山神廟,她害怕周圍有人埋伏,不敢靠的太近,繞著山神廟,遠遠的轉了幾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才飛身上前,悄悄的潛進了山神廟裡。
廟宇裡面香火不旺,香爐裡面已經很久沒有焚香了,桌上擺著的貢品已經不新鮮了,念心剛進到大殿里,就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她四處看看,毫不猶豫的輕輕一躍,跳上了房梁,藏身在房間里的角落處。
腳步聲漸漸近了,聽著人還挺多的,將這個廟宇團團圍住,看來應該是耶律凌宇來了!
「大哥,不過是一個耶律凌琦,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耶律凌漠的聲音傳過來。
「凡事都要謹慎!這次不能失敗了,否則父皇不會饒了我們的!」凌宇冷冷的說了一句。
念心猜的不錯,果然是耶律凌宇帶著人來了,不過她沒有想到耶律凌漠居然也跟過來了,不是說他被打之後,關起來了嗎?真是會做戲,完全沒有影的事情,他居然能說的跟真的一般!
「全部藏起來,不能出一點聲,知道嗎?」凌宇在大殿前,認真的囑咐。
凌宇做事十分認真仔細,一定會確保萬無一失的,他在周圍走了一遭,應該是又查探一下周圍的地形。
剛才的喧鬧聲漸漸消失,所有人都埋伏好,周圍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凌宇站在大殿前,在原地來回徘徊著,並不進來,就站在大殿外面等著。
「他不會就在外面等著,不進來了吧?」念心窩在房樑上,屏氣凝神,一點聲音都沒有,她這個位置可是看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
念心正在猜想的時候,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速度十分迅疾,在靜寂的夜晚里顯得十分清晰。
馬蹄陣陣,在大殿前停了下來,然後聽到凌宇高聲喊道:「凌琦,我們又見面了~!」
沒有聽到凌琦的回話,外面的腳步有些在雜亂,不過一會兒時間,一群人走進了大殿里,火把將房間照的如同白晝。
念心縮在角落裡,看到大殿上突然湧進來一群人,凌宇身後跟著兩個侍衛,他們身穿著玄色的盔甲,顯得十分明顯,侍衛拖拽著一個人,那個人真是晴娘。
晴娘的眼睛里滿是恐懼,但是身上的衣衫還算是整潔,髮髻散亂,髮絲垂在臉前,看著有些狼狽,她借著火光,看到耶律凌琦,掙扎想要喊,但嘴裡被塞著黑布,只能用力掙扎,根本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