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姐妹相對

她看了一會兒，若無其事地提著東西蹦蹦噠噠走到了病房門口。

病房門口正好出來一名醫生跟護士，瞧見包裹著一身紗布的林嬌，愣了愣，「小姑娘是來給病人送飯的？」

「嗯，你們好，倩倩怎麼樣了？」林嬌略顯拘謹，低垂的目光只盯著醫生手裡的記錄板。

乖巧的孩子總惹人憐愛，白大褂醫生溫聲道：「她好多了，只是情緒還不穩定，你進去以後多勸勸她，幸好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林嬌聽得認真，卷翹的發梢一抖一抖地，禮貌道謝后，款款推門而入。

身後尚未合上的房門，傳來了兩人的交談。

「剛才林先生不是說，別讓任何人靠近病房嗎？」

「病人越壓抑越需要紓解，而且小姑娘看起來挺柔和的，別管了，我這邊還有事。」

噠，門縫徹底合上，討論聲跟腳步聲徹底被消失。

白色的豪華單人病房，開著一扇窗，白色紗簾在微風中捲起弧度，落地飄蕩的光，靜謐中只有空調運作的嗡嗡聲。

病床上的女孩沉睡中還皺著眉，像是在做噩夢，單薄的毯子下一條腿上了夾板顯得腫大，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到現在也沒消，模樣不比林嬌好多少。

「真可憐……」林嬌輕輕撫過她的臉，眉眼輕柔，細長白皙的指尖落到嘴角的破損處，指甲一戳，立刻刺肉見血。

「唔。」好不容易睡著的林倩又被疼醒，睜開眼，視線中出現的臉龐，令她臉色大變，某種驚恐的記憶湧上心頭。

「怎麼這樣看著姐姐，不認識姐姐了嗎？」林嬌抽回指尖，寵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爸媽都忙，讓我給你送飯，我熬了雞湯給你補身子。」

她一如既往的溫和，讓人迷惑。

林倩傻傻獃獃看了一陣，要不是嘴裡滲進了血腥味，她還以為一切都只是夢。

「你為什麼要殺了那兩個人，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林倩瞪著她擺弄餐具的背影，聲音尖銳，氣得直發抖。

林嬌動作一頓，似乎在逃避猶豫。

「你不用找借口，我知道就是你乾的。」

話音落下，林嬌忽然輕笑了一聲，「我不殺他們，難道等著他們糟蹋我嗎？」

「你……」她答應得乾脆，反倒讓床邊的林倩有些不知所措，「你承認了？」

「嗯哼。」林嬌哼笑著音調，轉身望過來，嘴角嗤著笑，哪裡有半點害怕的模樣，「你的口供我看過了，說得都很對，我當場也認罪了。」

「那你……」

林嬌俯身湊到近前，苦惱地歪著頭，無辜道：「可是怎麼辦呢，他們都不相信我有罪，畢竟我這麼可愛。」

她臉頰邊兩朵淺淺的酒窩，即便滿臉傷痕也擋不住的精緻美麗。

林倩一時失語，這才發現她把劉海剪了，露出了長年不見天日的額頭跟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

越長大，她身體越羸弱，而林嬌卻越漂亮。

讓人恨不得毀了。

「你既然殺了他們，為什麼當時不帶我走，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林倩死死掐著被單，眼睛在房間里四處梭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