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好壞善惡

好人。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司景辰。

每每面對那些死人，面對這一群瘋子的時候，他都覺得全世界美好的詞語都再也同他無關……

於是當下，他幾乎剋制不住自己，冷笑出聲，「呵，好人？」

「嗯。」林嬌重重地點頭，接著又皺了皺小鼻子，聲音嬌滴滴，「一開始我確實挺討厭你的，換人臉，謀財害命就是一個人渣。」

「但真正見到你，那種討厭的感覺卻少了。你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殘忍，最起碼在地下室的時候，真心想殺一個人是不會給出第二個選擇的。」

「還有這個瘋人院。」林嬌張開手，呼吸了一下雨後的新鮮空氣，「如果只是養著這些人當肥料，你也不用把院子里種滿花，不會費心思在外牆設置防禦，更不會替他們研究新葯。真正的罪、犯，是以別人的痛苦跟死亡為樂趣的，我有時見著血會興奮，可你不會。」

相比起司景辰，真正有犯、罪傾向的林嬌將一切看得更清楚。

司景辰聽著她綿軟甜美的嗓音輕輕脆脆，像是花園裡偶然到訪的黃鸝鳥一般，落在枝頭獻唱了一曲。

不，比黃鸝鳥還好聽。

因為這是來自林嬌第一次對他的讚美。

司景辰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麼冷情冷性如司景容，狡猾陰狠如司景煜，心高氣傲如傅景深，三個性情審美都各不相同的人格，最終都愛上了她。

太美好了。

她側頭看過來的眸光里映照著漫天的霞光，值得用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詞語去稱讚。

「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其他人換臉？」林嬌沒發現他眼底的悸動，還在盤根究底想要解惑，想起以前在鴉裡邊見到的人，小鼻子哼了哼，「他們那麼壞。」

司景辰明知道不該在她面前扭轉形象，卻還是忍不住教導她，「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你說換了臉的人壞，怎麼知道被換的就是好人？」

林嬌聞言一愣，又眨巴著眼睛，覺得這個邏輯有些燒腦，太考驗她簡單的思維走向了。

司景辰像是對孩子般，放緩了語調，引導道：「那些被換的人確實被殺了，但他們生前待人卻不好，非打即罵，普通人痛下殺手，必定是遭受了難以言喻的羞。辱。當然，主動找到我換臉的人，內心的貪婪與惡毒也是存在的。兩邊都不是好人，我只不過是中間一個搭線的人。」

那些懲罰與好壞評判，都是他們下地獄之後的事情了。

林嬌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頓時欣喜地伸手拍司景辰的肩膀，「嘻嘻，所以我就說，你其實不壞。」

司景辰哭笑不得，撥開她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好人卡。」

「不要就不要。」林嬌沒生氣，依舊為自己判斷準備喜滋滋，隨口道：「反正我也不會喜歡你。」

司景辰臉上的表情一僵，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問出了口，「為什麼？」

林嬌回頭看他，故作深沉道：「書上說，家、暴的男人，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