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恪守本心

拜師！

話音剛落，堂內瞬間一片鴉雀無聲，就連墨鍾離都張著嘴傻了眼。

「老，老祖宗……」他結結巴巴地想阻止，卻被對方堵了回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生老病死是人間常態，如果臨死前能再教導出一個可造之材，我也瞑目了。你們放心，關於墨家祖傳的秘方我不會透露一個字，我只傳授我這一生的經驗。」老者想來年輕時就是說一不二的性格，直接爽快地交代完，再次面對少女做出了確認，「丫頭，你願意跟我這長了一百多歲的老頭學習嗎？」

林嬌注意到，周遭的人群眼睛里都在放狼光了，連驕傲自負的墨言都露出一臉的艷羨，彷彿她是得了多大便宜。

後來她才知道，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已經接近兩百歲，是跨越了兩個世紀，隱世不出的神醫，其徒子徒孫遍布世界各地，儼然成就了一股氣候。

近五十年來，林嬌是他收的第一個關門弟子。

而且還是用這種禮賢下士的方式……

林嬌也有些驚訝，原也不喜歡節外生枝，可看著老人毫無顧忌坐在地上，爽朗地笑著問她，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頭，「好啊。」

等把人攙扶起來，當場就過了拜師禮，認了名分。

林嬌跪下磕頭的時候，老者枯瘦的手摸著她的手笑道：「不叫師父了，我老了，想找個小孫女，你就喊爺爺吧。」

林嬌微微抬眸，視線順著那隻手望向了老人一雙渾濁又明亮的眼睛，那裡頭柔軟的情緒像一根觸鬚，輕輕淺淺勾動了一下她的心。

「爺……爺。」她不甚熟練地喚出了口，帶著天真的困惑。

「好孩子。」老者慈愛一笑，從腕口褪下一串佛珠戴在林嬌的手上，「這是給你的見面禮，希望你能恪守本心，不受心魔困擾。」

恪守本心。

林嬌眯了眯眼睛，認真盯著手腕上的珠子，忽而粲然一笑。

果然，這個老頭真的很對她的味道……

後面陸續一些老人也送了禮物，看得旁邊的墨盈臉都酸成一顆檸檬。

都是一樣年紀，她還姓墨，可從小到大，別說得到這些老祖宗們的禮物，就是連一句誇獎都沒有，除非逢年過節，否則不能輕易去打擾。

可現在林嬌一來，不僅得到了所有人的誇獎跟饋贈，還直接得了進出的特權。

兩廂對比，簡直讓墨盈覺得無地自容……

「爺爺，我很快就去探望您。」林嬌在大門外將老人送上車，目送著車子遠去。

同樣出門送客的墨鍾離不禁感慨，「這一轉眼，你都成我老頭子同輩了，往後照著規矩，連墨言都得喊你一聲『奶奶』，哈哈……」

奶奶。

墨言：「……」

林嬌倒是沒不好意思，眨巴了下眼睛，對新鮮的稱呼有些好奇，提溜往回走的時候，看見杵在大門口的墨盈，唇角揚起一抹甜美的笑意。

「啊，這麼說起來的話。」擦肩而過之際，她忽而頓住腳步，側過頭沖著墨盈輕輕一笑，「以後你也不能再叫姐姐了，興許還得彎腰以示尊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