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失憶

歐陽玉腦袋被衝擊得又疼又脹，眼前直發黑，恨不得吐個昏天黑地。那是對笑三步徹骨的仇恨，恨不得滅了眼前的一切，又是對鶴宮懊惱的悔恨，遊走在每一個細胞里。

歐陽玉不受控制就哭出來，那是鶴瓊華的記憶，濃烈又決然。

她、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然怎麼魂穿一個古代人身體里？歐陽玉靈犀一動，鶴瓊華是死了之後她才能跑到她的身體里，她要是再死一遍，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笑三步見她流淚，眉頭一皺食指勾起歐陽玉的下頜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哭了？」

歐陽玉正想說什麼，但在一睜開眼看清笑三步的時候大腦充血，那種仇恨如海水一般洶湧而上，將理智節節擊碎，她一下撲上去，右手直接掐上他的脖子！

「殺了你！！！」

牢房裡，清脆的卡巴一聲。

「啊！！！」歐陽玉立即清醒，疼得幾乎呼吸不過來，捧著右手手腕坐在地上直抽冷氣。

方才那是誰，那不是她！鶴瓊華，是她的意識還留在這具身體里！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鶴瓊華，我叫歐陽玉，嗚嗚嗚······」歐陽玉抱著自己直哭。「爸媽、女兒不孝啊，我再也不去採風了！我發誓我一定乖乖的，我絕對不亂跑了！」

笑三步眯起眼，鶴瓊華的性子他也知道，絕對是寧可流血絕不流淚，不過一個人怎麼可能眨眼間性子就能天翻地覆。

「和你在一起幾個月，怎麼就不知道你這般愛演戲？」

歐陽玉抹了把眼淚討好道:「大俠，真的不是鶴瓊華，我、我不會武功！」她雙眼發亮道：「我連殺雞都不會，點穴、輕功通通不會，我······」

笑三步手如閃電，一把掐住歐陽玉的喉嚨！

歐陽玉耳朵嗡嗡作響，那隻掐在脖子上的手毫不留情漸漸收攏，歐陽玉掙扎片刻便想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笑三步看出她眼裡光彩渙散，「想死？不行。」

歐陽玉被一把甩下，那種徘徊在生與死邊緣之間的感覺，那種大腦充血肺部快要爆炸似的感覺實在是不想再次體會。她咳得撕心裂肺，「神、神經病！」

笑三步擦了擦手，「飛鳥，你說呢？」

飛鳥對此也是不解，回道：「習武之人喉嚨是弱點，絕對不會任由別人掌控，縱使失血過多也會下意識格擋。」

歐陽玉好半響才止住咳嗽，雖然是無機的銀針起到大作用。按照笑三步之前所言，那副宮主葉千仞在找她，而笑三步也有意放她走······

「我、我失憶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她找到鶴宮，到時候就率領一幫小弟踏破你這十二樓，為鶴瓊華報仇！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只聽得見火把冒出火花的細微聲。天漸漸亮起來，日光透過小小的鐵欄杆投進牢房，歐陽玉正想說話打破這種尷尬氣氛的時候，眼角掃到一塊破碎瓷片，那上面隱隱反射出一個紅衣女子，長發及腰，坐在床上跟個瘋婆子似得。

碎片上的虹影像是另外一個人，憔悴又哀傷直直看著歐陽玉，作出口型：「快走！」

歐陽玉頭腦一蒙，身體如一張弓似的慢慢蓄力就往外沖！

砰！

笑三步將她甩在床上，他方才被那個失憶兩字一衝擊不知該怎麼說，懶散道：「行了吧鶴瓊華，我認識你幾個月，沒發現你還挺愛唱戲的。我從來都不想要你的命，這一切都是你抓著不放手造成的，畢竟我們又不是仇人，你不用這樣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