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上次春收,縣裡來收了兩次糧之後就沒有再來了,可能知道再來一次大家怨言會越來越多,後果不敢想象。如果上次小魚沒有和幾個少年去把糧食搶回來,月亮村現在也跟其他村一樣,已經挖野菜,啃樹皮了。
秋收快要來臨,小魚也快九歲了。家裡實在沒有像樣的東西給小魚慶祝。這天早上,歐陽玉溪和花豆拿出藏了許久的小麥,磨成粉,然後擀麵,熬了湯,待湯開,面下鍋,等熟得差不多時,撈起,放上碎肉和香菇。幫燒火的青蔥看了,忍不住咽了口水。小鹿時不時跑來廚房門口偷懶,然後又被小稻叫回去。
所有人都有,待面上桌后,小鹿第一個跑過來。
「哇,好香啊,小魚姐姐快點過來」,已經四歲的小鹿又長高了一點,已經能看得見桌子上面的東西。有面,有肉,有香菇,看樣子肯定很好吃。
所有人都坐下了,歐陽玉溪開口了。
「小魚,今天是你的九歲生辰,娘沒有什麼,只能為你做一碗生辰面」,歐陽玉溪說著眼眶紅了,要是在京城,小魚現在也養得跟嬌小姐一樣,每天學點琴棋書畫,時常出門參加各種花會,出門有婦仆服侍,每天吃著精緻的點心……而不是現在為了家,每天打扮像個男孩子,為家裡操心。
「謝謝娘」
「小魚,生辰快樂。這是你青蔥叔給你刻的,你不要嫌棄」,花豆說完讓青蔥遞了過去。
「謝謝花豆姨,青蔥叔」,小魚結果仔細瞧了瞧,這是木刻,雖沒有惟妙惟俏,但是輪廓和神韻都刻出來了,小魚高興的收好。
「小魚,這是送你的荷包」,小谷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拿出荷包遞給了小魚,小魚道謝收下。小谷得到歐陽玉溪的傳授,針線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是一個杏色的荷包,荷包針腳密,綉了幾條戲耍的小魚,極適合小魚,小魚看了看,直接掛在腰間。
「小魚,我~以後定給你一個大大的生辰禮物」,小稻沒有錢,也不知道做什麼送小魚,更不會想青蔥那樣在木頭上刻人,所以他決定以後再補上。
「小稻以後只要~嘿嘿做什麼都站在我這邊就行了」嘿嘿,小魚現在都不叫小稻表哥,已經要達到稱兄道弟的地步,要不是歐陽玉溪攔著,說不定他們要結為兄弟了,注意雖然他們也算是兄妹了。
「小魚姐姐生辰快樂」
「好」,小魚捏了捏小鹿圓嘟嘟的臉蛋。
「好了,大家快點吃了,要不然面涼了」,歐陽玉溪提醒道。「娘等下還有安排」
一聽到有安排,大家樂了。
吃完后,幾個女的進了屋裡,倒騰一會兒后,出來了兩個漂亮的小姑娘。小谷十一歲了,身體已經慢慢長開了,芙蓉臉蛋,雙頰微紅,眼眸若波,像一朵嬌羞的小花朵。小魚許久不穿女裝了,這會兒,梳著雙髻,拿兩根帶子綁著,秀氣中帶著一股英氣,光彩照人。之後,歐陽玉溪和花豆也出來了,兩人都穿著素色衣服。歐陽玉溪秀美溫婉,眼睛雖看不見,卻無一絲雜質,清澈無比。花豆做婦人打扮,耐看樸質。
「娘今天打算讓你請蔥叔拿布去賣,然後帶你們去逛逛」
「娘不去嗎」
「娘不去了,娘和花豆姨在家裡等你們,再說了娘眼睛也看不見,去了不方便。小谷和小稻也都去,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歐陽玉溪摸了摸小魚和小谷的頭說到,對兩個姑娘虧欠太多,今天就讓他們出去玩玩。
歐陽玉溪再三確定不去。小魚也不在強求,就上路了,身為小姑娘還是愛玩的年紀,就想出去逛逛。重活一次就是要把以前沒有經歷過的經歷一次,要不然人生多乏味。小稻背著布匹,幾個人上路了,青蔥雖然腿不方便,但不用拿什麼東西,因此一行人速度也是快了不少。幾人人在中午的時候就到幽縣。進城后先去賣布,三匹布,不多,這回歐陽玉溪沒有織紋布,每匹布照樣一百二十文,三匹三百多文。青蔥按照歐陽玉溪的安排。給小魚和小谷每人二十文,連小稻也有,讓他們去逛逛,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然後他去買其他東西。約定好兩個時辰后在城門口會面。
來了兩次的小魚都沒有時間逛街過,今天真好,能逛一逛了。小谷沒來過,東看看西看看,和小魚這裡摸一下那裡看一下,就是不捨得買。小稻已經很高了,在兩個姑娘後面保護,生怕有人冒犯。
「這個木簪真漂亮,小魚我們買回去給表姐和花豆姨吧」,歐陽玉溪和花豆常年素衣素麵,頭上跟木簪都沒有。這裡見到精美的木簪,小谷就動了心。
「好啊,……」,小魚還沒說完,小谷就拿出荷包,剛要掏錢,躲在角落裡觀察許久的小癟三在小谷拿出錢袋的瞬間,趁著大家沒注意搶了錢袋就迅速跑了,小魚和小稻回過神來馬上追了上去,只留小谷一個人獃獃的在原地。
「唉,小姑娘讓讓,怎麼站到路中來,擋路了」
「啊~好」,小谷發現自己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站到路中,於是趕緊回到路邊等哥哥他們回來。
「讓開」
「讓開」
街頭跑來一匹馬,騎馬人更是桀驁不馴,一邊抽著馬,一邊吹口哨看著後面的人,沒有注意因他在鬧街上騎馬,而造成百姓騷動。小谷傻傻的,不知道發了什麼事,等到明白時,騷動的人群中不知道誰把她推到路中,馬上少年來不及停住,馬蹄踩過小谷身上,小谷重重的摔在地上。
把小癟三打得頭青臉腫的拿回錢袋的小魚和小稻剛回來就發生這樣一目。
「小谷」
「小谷」
兩人趕緊跑過去扶小谷。馬上少年見到自己的馬踩了人,停了下來看。哼,一群刁民,隨後吩咐後面追上來僕從扔了幾兩銀子后,一臉高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