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木清絲也死了。她在牢中無緣無故死去，到底是誰動手已經不重要了。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
上官寰放心地去相國寺了。靜空很是歡迎，終於有人整天陪他下棋了。老國公怒罵了上官寰幾次之後，也流隨他了。反正歸國公府下一代已經在知意的肚子里。在上相國寺之前，上官寰已經跟楚建帝請辭，並把歸國公的位置給了鈺璟。任由兒子跟兒媳哭著求他回去，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上了相國寺。
「老房，你看到沒有，他這是在跟我對著干？」，老國公已經發火了不下幾十次。
「老太爺，小心身體」
「還小心幹什麼？兒子都去當和尚了」
「這……」，老房不知道如何說。當初國公跟歐陽玉溪在一起的時候，鈺璟世子的母親已經去世。老國公若是同意，今天也不會造成這種局面。
小魚姑娘也跟楚王走了。將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她也未再問過歸國公府任何一句。大約是她的母親去了以後，父親又去了相國寺，歸國公府也不是她的家，沒有可留戀的地方。
許久，老國公的怒氣才慢慢平息。
「老房，我是不是錯了？如果當初同意他們在一起，也不會有那麼多事？」
「老太爺，事事難料。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或許老天爺早已經註定好了。公您啊，接下來就等著抱曾孫就行了」
「嗯，你先出去」
老房出去了，老國公把鮫人淚拿出來。那個孩子就來過一次歸國公府，想來是個姑娘，眼裡滿滿地都是對鮫人淚的喜歡。一直以來，她是他，會搶了鈺璟的位置，跟他原來的「私生子」一樣，以歸國公府的名義行事。可知道她是個姑娘，他以前想地那些也就沒有用了。一個姑娘，無非就是嫁人，多給一些嫁妝就行了。調皮，衝動，也是有原因。
老國公茫然坐到天亮。
「陛下，發現了風雪樓的人」，鳳一跪在楚建帝面前。風雪樓的人狡猾，設置了多個藏身點，他們如今花費了大量的人力才找到。
「果真？」，楚建帝激動。這陣子，他就像一個沒有歸心的人，總覺得失去了什麼？國舅等人不斷逼他立太子，他把楚九陵貶了，可他還沒有死，他萬一在立太子當天，楚九陵謀反？
他的大軍在外面，楚九陵一旦謀反了，誰都救不了。他一面想蘇凝，一面想把楚九陵除掉。
情真是可傷人的東西。上官寰突然遁入空門，讓他未來得及想。將來他是不是有一天，也想去相國寺。他對蘇凝既是愛又是恨。他和上官寰不一樣，上官寰是愛而不得，他是……什麼都不是。
上官寰上相國寺之前，再三問他，是否要殺了楚九陵。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沒有告訴上官寰。楚九陵是德王的兒子，蘇凝背叛了他。楚九陵有謀反之心，他怎可放過他？
他會後悔？也許會後悔，但是對楚九陵，他不會後悔。他也算識趣，是知道他要殺他，也老老實實讓他動手，還是這只是楚九陵手段而已？其實不挑如何，他要殺完楚九陵，才會立太子。
在同一時間的楚九陵也收到龍行位的消息，他們也發現了風雪樓的位置。
「公子，今晚風雪樓的人出現」
「嗯」
母后的屍體要找到，父皇他……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覺的小魚，楚九陵緊緊握手裡的匕首。他也終究對不起小魚……
「公子，可否立刻行動？」
「準備出發風雪樓」
楚九陵以為小魚沒有聽到。他剛把衣服換好，小魚就站在門口，一副要哭的樣子。
「帶我去」
「不行，太危險了。風雪樓和父皇的人都在，我有可能保護不了你」
「我不要你保護，我躲起來就行，我不會出去」
「小魚，聽話。此事非同兒戲，我……」
「你是想留下我？你一個人赴死？你以為你死了，我也會獨活？我娘走了，要走我們一起走……」
「小魚」
「好，你帶你去，要聽我的話」，如果老天爺要讓他們一起死，那就是他們的命。
而風雪樓，林錦兮特意選在德王骨灰撒放的地方。
「樓主，已經準備好了」
蘇凝被放到一堆乾柴火上面，柴火上面還澆油。就等楚建帝來了，她當楚建帝的面，把蘇凝燒了，讓他體味親眼看到自己的愛人被燒的感覺。既心痛，又無可奈何。
「宵沂，把消息都泄露給他們了？」，這陣子，他們東躲西藏，楚建帝和楚九陵的人都沒有找到他們。
之所以選在這晚，是因為今天正好是德王的祭日。她要用楚建帝的血來祭德王。同時，她也做好了死的準備。
「樓主，放心。宵沂已經安排妥當」，風雪樓的人都安排隱藏在暗處，打算等楚建帝來了，先讓他和楚九陵互相殺得雙方都打不起來的時候，他再一個個殺掉。
「宵沂，若今晚失敗了，你就帶剩下的人離開京城，永遠不要回來」
「樓主」
「宵沂，聽我的話，你是德王唯一的後人，你不能死……」
「樓主，你說過會告訴我，我的母親在哪？」
「宵沂，等下不就知道？」
「樓主，你才是我的母親，對不對？」
林錦兮突然流下淚。
「樓主，你不用再瞞我了。我陸續想起很多次。包括我的母親。雖然你一直蒙著臉，但是你的眼睛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宵沂」
「樓主，讓我看看你的臉，可以？」
「不……」，有一瞬間，林錦兮差點想把面紗扯下來，可是她忍住了……今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知道，還是不要給宵沂看到。一旦讓他看到，他會變得不忍。
「宵沂，你還記得？風雪樓的殺手不應該有感情。殺手只需要聽從樓主便可」
「樓主，宵沂的這點冤枉，你難道都不能滿足？」
「宵沂，今晚之後，若我沒事，你會知道的」
宵沂很失望。母親近在咫尺，他也觸不到，被她推得遠遠的。他註定就得當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沒有朋友，沒有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