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惡魔島,修羅監獄
迷迷糊糊醒來,我已經被關在惡魔島的修羅監獄裡面。
房間窄小,只有兩米多寬。
有張書桌和鐵床,旁邊的角落就是張馬桶,不知多久沒清理過,屎尿殘渣留了厚厚的一層。
而在馬桶內,還有一坨發黑髮霉的屎。
那股屎尿味散發出來,讓我五臟六腑翻騰,張嘴嘔吐得苦膽都要吐出來。
捂著鼻子站起身,我就想用水衝掉。
但一股劇痛傳來,痛得我在地面爬都爬不起來,抬眼往自己身上看去,我就氣得咬牙切齒。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全是傷。
甚至嘴唇都腫了大半邊,稍動下就疼得要命。
不知誰這麼毒辣。
麻逼的,竟然趁我昏迷時,敢胖揍我一頓。
也餓得發慌了,手軟腿軟沒半點力氣,恐怕在牢房裡昏迷一兩天了,才會讓我餓得渾身沒力氣吧。
那馬桶臭氣衝天,我忍著身上的傷疼走過去,按著開關才把馬桶里的屎尿沖洗掉。
來到鐵門口站著,先打量起外面。
對面不遠處有四層牢房,每間牢房都像個窄小的鐵籠子,每間牢房都關著一個犯人。
那群犯人都朝我這邊看,有的咧嘴冷笑,一臉惡意,有的囂張喊我嫩雞,還有部分犯人,看我就像在看一個沒穿衣褲的女人,眼神都是赤裸裸的慾望。
修羅煉獄有進無比,關在這裡的,肯定都是罪大惡極的重犯,凶神惡煞之輩,沒有什麼好鳥。
弱小的被欺負挨打,肯定是常見的事。
被變態的盯上,還要被同性的搞。
監獄里沒有女人,慾望沒地方發泄,自然要找同志。監獄類型的電影,我看多了,我很清楚,監獄里什麼變態都有,在這裡生活,日後會像噩夢般可怕。
這時候,麻煩就來了。
旁邊的牢房,關著個高瘦中年男子。
長得很醜,小眼睛,高挺大紅鼻,臉上還長滿痘坑和黑斑,一臉猥褻模樣。
他打量我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便笑容邪惡朝我喊道:「新來的嫩雞,往後你跟我混,我保你不受其他犯人欺負怎麼樣?」
沒理會他,現在我心情很不好。
眼神獃滯,心裡是一股讓我無比悲痛的絕望。
來到有進無出的修羅監獄,我這輩子,恐怕得坐牢坐到死,就是王峰怕也沒那本事救我出去。
但我真的不甘心。
我還要跟王峰學習法術,替爸媽和鎮里的村民報仇滅了李家。
還有柳冰冰敢坑我,這筆帳也得跟她算。
這念頭剛閃過,旁邊監獄的醜男,見我不理會他,頓時兇狠冷哼道:「我草你媽的,新來的嫩雞,你是聾子還是傻子,我跟你說話敢不理我?」
「你最好別招惹我。」我惡狠狠說。
從小到大,我就不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在我們鎮,綽號『狠人』可不是白叫的。
那年才十五歲,我們鎮的混混楊光頭,抽了我一巴掌,我操起菜刀就追了他三條街,在背上砍了他一刀才罷手,後來楊光頭看到我,就再也不敢招惹我。
修羅監獄里,雖然都是凶神惡煞之輩,但我也不怕。
像平頭哥說的,別惹我,我干起架來,閻王都怕,區區一個混混,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看到我眼裡的藐視,醜男頓時就怒了,「等去放風時,我要你好看。」
冷笑看我眼,醜男轉身離開了鐵門口。
「他叫麻五。」
左邊的牢房,這時響起一道弱弱的聲音。
扭過頭,發現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瘦骨嶙峋,稀疏的頭髮白了大半,滄桑的臉上戴著老花鏡。
老人對醜男很畏懼,瞅了眼確定沒站在鐵門口,才小聲開口,「小夥子能忍就忍,麻五招惹不得,日後最好離他遠點,別被他給盯上。」
「為什麼?」我問老人家。
瘦骨老人皺眉說,「麻五被關進修羅監獄時,是個化火工,但他有戀屍癖,曾犯下強暴一百具女屍的罪案。」
卧槽,那醜男跟我是同樣的職業?
但連死屍都敢搞,還是一百具,這簡直是個超級變態狂啊。
真想不通,心裡得有多變態,才能做出這種事。
瘦骨老人咽了咽口水,又繼續說,「但修羅監獄沒女性,所以麻五就找同性,尤其是你這種新來的,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夥子,麻五肯定不會放過,以往就被麻五,活活搞瘋了十八個男人。」
「老人家,謝謝你的提醒。」我笑道。
瘦骨老人點頭說,「我姓趙,你就喊我趙叔吧。」
然後趙叔,又跟我說了說修羅監獄的情況。
修羅監獄有四大區域劃分,還有四大天王負責管理我們這些重犯,分別是東倉的黃泉、北倉的泰山、西倉的阿梅、跟南倉的白神。
而我們在東倉,歸黃泉所管。
「在修羅監獄,每天只吃一頓飯,開飯是在中午。」
趙叔最後說道:「現在是晚上九點,你已經錯過吃飯時間,只能等明天。」
聽到這話,我臉色都變了。
每天只吃一頓飯,那不得被活活餓死?
「趙叔,我關進來多久了?」
趙叔說有兩天兩夜了,我點了點頭,難怪會餓得腿軟手軟,我驟然昏迷有兩天兩夜了啊。
趙叔瞥了眼鐵門外,就神色凝重對我說道:「啞婆來撒紙錢了,楚南回床躺著睡覺,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事,聽到任何聲音,都別站起來看,有人喊也別答應。」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我看著趙叔,他臉上神色很不自然,眼裡都是懼意,看來這修羅監獄,晚上似乎很不太平啊。
趙叔指的啞婆,就是個龍鍾老態、頭髮白花花的老婆婆。
此刻就在對面三樓牢房的走廊里,顫顫巍巍推著一輛滑輪車,而車裡裝滿了紙錢,啞婆就邊走邊撒紙錢。
啞婆出現,整座監獄瞬間安靜下來。
那些凶神惡煞的犯人,對啞婆都一臉懼意樣子,紛紛縮回去。
「趙叔是監獄里死人了嗎?」我皺眉問。
趙叔沒有回應我,我扭頭看去,才發現趙叔也沒有呆在鐵門口了,而我看了眼啞婆,就回床榻躺著。
啞婆真的很老了,經過我的牢房,看到了她的模樣。
那張堆滿皺褶的老臉,皮肉都鬆弛掉了下來,眼眶深陷,連眼珠都快看不到,那張嘴的牙齒都掉光了。
在我牢房門口撒了幾張紙錢,啞婆推著滑輪車繼續往前走。
到晚上九點半,牢房裡的燈光就都關了。
我瞬間被黑暗籠罩,周圍也寂靜得落針可聞,但我又累又困,在床榻躺著就沉睡了過去。
這些天發生太多的事,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在寡婦村經歷那麼多可怕的事,現在又被關進修羅監獄,說實話,要不是我意志夠堅強,早就折磨得崩潰了。
但剛睡著,牢房的鐵門突然被拍得砰砰響,把我吵醒了過來。
我抬眼,就看到是兩個獄警。
「給我起床!」
高瘦獄警拿強光手電筒照我,臉上神色很不善。
我爬起身,就問有什麼事。
「臭小子我看你睡得很香嗎?」另個獄警笑道。
普通話說得有些生硬,我仔細看才知道,原來是個非洲黑人獄警。
他笑得不懷好意,手裡拿著根電棍在把玩。
這是來者不善。
我瞅了眼就知道,他們恐怕是來找我麻煩的。
「我們給你來點刺激的!」高瘦獄警冷笑聲,把強光手電筒遞給黑人獄警,另只手就拿著把大號水槍。
話剛落音,那把大號水槍,猛然擊射出一股水柱。
砰!
水柱有股強大的衝勁,直接就將我衝倒在地面。
而我身上全是傷,此刻被水柱衝到我身上,頓時疼得呲牙咧嘴,鬼哭狼嚎慘叫起來。
我肺都要氣,這兩個獄警,簡直欺人大盛。
我身上的傷,恐怕也是他們弄的。
雖然滿腔怒火,但眼下我只能抱住頭,用手護住眼睛等重要部分,擋住射來的水柱。
哈哈!
這兩個獄警大笑,把我當成猴子樣玩耍,臉上都是戲耍神色。
玩得差不多了,他們才罷手。
「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我站起身,惡狠狠地問。
高瘦獄警走到我身邊,戲謔笑道:「新來的嫩鳥你很頑強啊,傷成這樣還能站起來,看來還不夠刺激。」
旁邊的黑人獄警,拿起電棒就走來。
剛才用水槍沖我,現在還想拿電棒打我嗎?
「我沒犯什麼錯,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我攥緊拳頭,忍著一股滔天怒火說道。
「揍你不需要理由!」
高瘦獄警邪惡一笑,對黑人獄警揮手,「老黑給我好好教訓他,要讓他知道,來到修羅監獄,就是我們養的一條狗,主人要他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養的一條狗?」
我不怒反笑,「你們真不把犯人當人看啊。
砰!
話剛落音,我攥緊拳頭,猛然一拳就砸在高瘦獄警的臉上。
高瘦獄警張嘴噴血慘叫,便像稻草人橫飛出去,摔在牢房對面牆壁上,讓牆壁顫顫了,接著響起數根肋骨斷裂的聲音,才滾落在地面。
噗!
張嘴,高瘦獄警又從嘴裡噴出好大一口鮮血。
「你…你敢打我?」高瘦獄警圓瞪著雙眼,露出無比兇狠的目光,但兩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而我看著自己的拳頭,一臉難以置信。
怎麼回事?
一拳就能將一個一百六十多斤重的大漢轟飛,還能打成重傷昏過去?
何時,我擁有這等強大的力量?
日他娘的仙人板板,這簡直是武林高手啊。
說實話,我懵逼住了。
從小到大,我打架很猛,力勁很大,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猛的一塌糊塗啊。
眼下這一拳的力量,恐怕有兩三斤重。
這還是人類擁有的力量嗎?
閃過這念頭,我就想到在寡婦村經歷的一幕。
我體內有道神秘的吞噬力量,當時把四個女鬼,給吞噬得魂飛魄散了,還有蠍子精的妖氣,還有楊貴妃的屍氣,也吞進了我的體內。
然後,我就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額——
剎那間,我就想通了。
我這是吞噬了別人的力量,自己就變強大了,擁有了普通人沒有的力量。
麻蛋哦,我這是活生生的令孤沖啊。
我激動起來,黑人獄警卻傻眼了,圓瞪著雙眼看看我,在看看被我一拳揍趴下的高瘦獄警,他一陣呆若木雞,再次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鬼啊。
「噢麥蓋,我的上帝,你…你是魔鬼…」
黑人獄警手掌哆嗦地指著我,他露出滿臉的惶恐,哪還敢對我動手,扛著重傷昏迷的高瘦獄警,轉身鎖好牢房的鐵門,有多遠滾多遠。
「原來我可以這麼強大!」
看著自己的拳頭,我好半響才從激動的情緒中回過神。
接著沉思起來。
我體內擁有神秘的吞噬力量,只要還有妖魔鬼怪,可以讓我吞噬,讓我變得更強大起來,那報仇就有希望。
但前提,還得想辦法離開修羅監獄。
越獄是不可能。
修羅監獄戒備森嚴,還擁有槍支,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在此刻,鐵門外突然響起一道非常驚恐的慘叫聲,「鬼…惡鬼來吃人了,救命…救命啊!」
那非常恐懼的尖叫聲,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站在牢房鐵門口,我抬眼看去,發現慘叫聲是從對面牢房喊出來的,然而接著,在黑暗中,一個披頭散髮,身穿白衣的女子,像幽靈樣從牢房裡飄了出來。
看到這幕,我就瞪大了雙眼,真沒有想到,修羅監獄里會有惡鬼。
然後我正看著,那白衣女鬼猛然抬頭,目光朝我這邊看來。
她那張臉,慘白慘白的,嘴裡還都是鮮血。
那模樣就像剛吃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