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家國天下
「阿姐,我們也是皇族啊?雷霆哥哥們也是官僚啊?」他一面說著,一面用小胖手兒指著餐桌邊,坐著的虎威兒郎們。
你是想問阿姐,我們在座的這些人,按說也是所謂的特權階級。」阿朵話落。
阿達點頭,虎威郎和梁浩然都在認真的等著公主的回答。
「普麗阿達,草原上未來的王,你說說吧,你都享受到了什麼特權?」阿朵問。
我是虎威軍最大的將軍,我會有特供的北青河的魚,蘑菇,木耳,嗯,還有有貂皮大氅。」
阿達越說聲音越小,他這個王子很窮啊?真窮啊!連他的特供也就這些,窮的不是他,是他背後的國。
梁浩然再是性子從容,也想不到北慶會是這般,看著阿達,這顛覆了他的認知,一國已定的太子啊!他過的日子也實在是太苦了。
「浩然哥哥,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不會永遠這樣窮的,阿姐說過莫欺少年窮,何況我才五歲。」阿達臉有點紅,卻舉起了小拳頭。
坐在阿達身邊的巫馬說道「王子阿達,就您那點特供。」
他頓了頓,有些說不下去了,大家都看著桌面上的菜,阿朵則夾給阿達一塊雞肉,示意大家接著吃飯。
雷霆接過巫馬的話,接著說道「王子阿達,您是虎威將軍,那不是您的特權,那是壓在您小小身軀上的責任。」
「而就能力而言,我們信服您,崇拜您,您是我們的驕傲,希望,草原阿達,您是草原上的太陽。」
梁浩然此時此刻才真正理解,當初阿達說的那句話,我是阿達,草原上的阿達。
「阿達,這是你的情況,那這些虎威將軍呢?他們的特權是什麼?」阿朵問。
阿達沒有說話,卻只是低著腦袋搖了搖頭。
後來他說「阿姐告訴過我,雷霆將軍十歲入伍,巫馬將軍八歲入伍。」接著他指著剩下的八大心腹,說出了每個人的入伍年齡。
「他們沒有特權,只有肩擔的責任。」阿達抬起頭,看著他的英雄部下。
梁浩然此時此刻,腦袋裡只有四個字,英雄相惜。
「這就是我北慶文化和大安文化的區別,他們的掌權階層,是用舉國之力,窮盡天下財富,保護他們的安全,利益,享受。」
「我北慶的掌權階層。」她指了指自己,阿達,還有那些虎威兒郎,接著說道「我們在幹什麼?是窮盡己身之能,努力改變國家現狀,保護族人的安全,讓大家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大安文化歷來有家國天下一說,那是把天下當成了自己家的私有物品。」
「我北慶也有家國天下此說,還有視百姓為族人之說,卻是把國當成了家,國人是我們的族人,是我們的親人。」阿朵說。
「這就是為什麼北慶從不會主動挑起大戰的原因?」梁浩然問。
阿朵沒有停下手中的筷子,也示意大家邊聊邊吃,雖然話題有點嚴肅了。
阿朵點點頭,她說「我北慶再肉,咬下大安半壁江山,還是能做到的,在兩國路漫長的較量中,這樣的機會不是沒有。我承認我們的族人有排他性。」
阿朵看向梁浩然,她又說道「可是我們的文化不允許,草原上的人民是上蒼,直接俯視的孩子。」
「這樣的信仰,使得我們族人也許沒有南人智商高,見識廣,善應機變,卻是最具有慧根,智慧,良善之念的人。這樣的族人,又怎麼能夠發起收割人命的戰爭。」阿朵說完,喝了一口湯。
「阿朵姐姐,浩然受教了。」浩然站起來給阿朵行了個師禮。
這個阿朵還真沒教過大家,因為她也不懂大安文化中的師禮是什麼樣的。
浩然看著阿達欲要張開的小嘴兒,知道這小太陽困惑什麼,要問什麼。
立馬說道「此乃大安文化中的師禮。」
阿朵趕緊站起來,回了個見友禮,嘴裡說著不敢當。她的動作有些豪邁了。
「阿姐,你說的像是江湖草莽,沒眼看了!」阿達一面取笑自己阿姐,還一面用手遮住眼睛。
兒郎們被阿達逗的歡快起來,大家把飯菜吃光,也剛好吃飽。
「阿達,以後吃飯,你點菜。」阿朵對阿達說。
阿達則很驕傲的接受了這項新的認命。
這頓飯相對貴一點,花費十兩銀子。
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左右,大家繞著城牆下的街道,看似慢無目的的散步,實際上則是在選擇最好的區域。為了租好房子,好能再買一些糧種菜種,這樣同運送完薯種再次買種,就能打開時間差,避免引起別人的懷疑,能多買一些。
最後在靠近北城門不遠的一片民居,大家交換眼神,都覺得這片區域好一些,少店鋪,多民居。接近北行的城門,又有相當距離,離城牆也在一個適當的距離之內。
天終是晚了些,大家就回到了棲身的客棧。
阿朵又在睡夢中驚醒過來,盤坐在床上,體內功法自行運行修鍊。
阿朵在想那個大哥哥,那個小五引回破廟的青年。
一副書生模樣,不僅僅是俊秀,應該是帥氣中自有一股英武之氣,氣質剛直又溫潤,在修習普通武功的人當中,他已算是隱藏的高手。
看到青木的眼睛,阿朵就知道這是一個可信之人,也是一個善良的內心有所堅持的人。
阿朵就決定試一試,回頭看來,以當時阿朵的實力,真是很大的冒險。
青木清楚的記得那些細節,算上山路要百裡外的泡崖村竹樓里,青木也在回想著當初的細節,三年約定,還有一年,他有些想她了。
跟著小五一路來到城南破廟,小五跪在地上喂著餓的直哭的八娘,白嬸子看著小五嘴角流下的血滴,哭的更加難過。
青木看著眼前的一切,不能為官為民的遺憾就深切起來,無力的內心,卻還是告訴自己,不能這樣認命,為民謀福祉是端木家的祖訓。
可是如今的自己又有些什麼呢?又能做些什麼呢?
青木立在那裡發獃,那老少三代,就像是舞台上的劇,還是那個劇情。青木也像是劇中看戲的人,立於那裡,演繹著自己的悲花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