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山楂

「幹嘛？」

「我們做個交易啊？」女人勾勾手指，壞笑道：「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姐姐，姐姐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女人臉紅，打了陳凡一下，「不行，換一個！」

「我可以跟你借錢嗎？」

「借多少？」

「恩，怎麼也得三五千的吧。」

李婷一怔，詫異道：「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我想去補課。」

見她依然一臉不解地看著陳凡，陳凡撓撓頭，實話說了。

聽說陳凡英語考了32分，女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不僅笑了，還笑得花枝亂顫，毫不遮掩！

准知道她在嘲笑自己，陳凡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扭頭要走。

卻不想，她一把將陳凡拉住，抿嘴道：「姐姐這次出來，沒帶那麼多錢，不過，英語什麼的，姐姐也會，反正我這幾天都不走，要不，晚上的時候我抽時間給你補一下？」

「你上過大學嗎？」

「上過。「

「不像。」陳凡說著，搖搖頭做鄙夷狀，「凈騙人！說你是記者，怎麼也得工作兩年了吧！八歲上學，九年義務教育就17，高中三年大學四年，也就是說，你大學畢業了就24了，再算上工作，到你這樣的年紀，怎麼也得二十七八了，你看你，根本不像！」

「那你看我像多大？」

「頂多就二十歲。」

「臭小子，真會說話。」她把飯碗放下，小聲道：「我上學早，小學初中高中都是跳級讀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考考我。」

「算了。」尋思尋思自己那口語，陳凡轉回身跑了出去，回頭尋思尋思，又探頭進來，「你真的上過大學？」

「晚上見。」女人說著，跟陳凡眨眨眼。

給她電了一下，陳凡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晚上吃完飯，陳光斗出去了依然沒回來。

看樣子，陳凡估摸著鎮子那邊，肯定是誤了時辰，這旱魃抓的不順利。

心裡頭想著，把英語書翻了出來，看來看去看半天對這彎彎套套的字母還是提不起半點興趣。

唉。

算了。

死馬當活馬醫，還是去偏房試試吧！就算英語學不會，跟漂亮姐姐聊聊天也好過在這裡干坐著！

心裡頭想著，陳凡抱著小凳子顛兒顛兒地去了，去的時候，她正在那裡噼里啪啦地敲電腦。

看陳凡過來，她把手頭的工作放下，先把英語書拿過去看了一下，又叫陳凡拿出紙筆考了他幾個單詞。

這下就尷尬了，十個單詞，寫出來六個，對了三個，剩下的兩眼一黑，完全摸不到邊路，看陳凡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那小姐姐側身躺著，「單詞都不會，難怪三十分！」

「三十二！」

吧嗒一下給英語敲在腦袋上，她笑吟吟地，「好意思說呢，三十二跟三十分沒什麼區別！去，先把這些單詞背會了再來找我！」

把英語書結過來看了一下，我了個去，這女人硬生生地圈出了好幾頁的單詞！粗略地數一下得有二百多了！

這特么是我能背會的？

心裡頭想著，一萬多草泥馬從胸中呼嘯而過，陳凡想，我要是能背會這麼多的單詞，我也不用苦哈哈地對著三十二分成績單發愁了！心中有氣，又不敢說，陳凡耷拉著腦袋出去，關門的時候，屋裡的女人抿嘴一笑，「加油！」

「加你妹的油！」

躺在炕頭兒上翻著單詞，正兒八經地記了一會兒，卻啥也記不住。

正鬧心的時候，突然把王二蛋的話想了起來，陳凡穿上拖鞋跑到廁所里，很小心地把那本《鬼符經》取了出來。

左翻右翻，翻了好半天，終於在《本草篇》里看到一個叫「地精」的東西！

像是得了寶似的研究到了一個多小時，電筒挺不住了，才起身出來，這不出來不要緊，剛一出來，就看見叫李婷的女人正看怪物似的看著陳凡。

「姐姐好。」陳凡說著，跟她擺擺手，女人白了他一眼，立即朝著廁所跑了去。

打坐練功心裡盤算，直到後半夜才睡著，第二天一早，王二蛋如約而至，兩個人騎著車子上學，剛到校門口陳凡就把車閘拉了，「算了，今天不去了！」

「啥？你要逃課啊？」王二蛋說著，一臉興奮地看著陳凡，「逃課好啊，老子正憋得難受呢！要不咱倆上網吧玩會兒去？」

「你可拉倒吧！」陳凡說著，一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這還有幾天就中考了，你還惦記著玩兒！照你這麼弄你能考上高中嗎？」

「沒事兒。」王二蛋說著，又一擺手，「我都跟我爸說了，我這情況，再怎麼努力都夠嗆了，我爸說沒事兒，你放心大膽地考，就算考不上，咱自費念高中也是一樣的！不就花點錢么，不在乎！」

「卧槽！」心底里生出一種濃濃的挫敗感，陳凡調轉車頭，準備走了，王二蛋趕緊跟上來，「誒？你咋了？不是我這話傷了你吧！卧槽你別這樣！我那學習成績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沒救的主兒能跟你比嗎？你這，就是偏科，要不是英語成績太差，那韓美也比不得你！誒誒誒！你說句話啊，幹啥去啊！」

「是我兄弟不？」挑著眉毛看著他，陳凡問。

「咋的？有事兒要求我啊？」王二蛋說著，一臉警惕地看著陳凡，「誒！說好了！兄弟歸兄弟，撬棺材掏泥巴的事兒兄弟我可不幹了！」

「這讓你說的，泥巴我都掏了，媳婦也看了，那事兒打死我我都不幹了。」

「啥？」像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似的，王二蛋一臉興奮：「你看到了？」

「是啊。」

「她長啥樣兒？好看嗎？」

「把嗎去了，好看！」

「多好看？」

「比你們家那個好看多了！」

「真的假的？那比你家住著的那個呢？」

「比她也好看！」

「吹牛吧你！」王二蛋說著，把嘴一撇，「你也就過過嘴癮，欺負我看不到！」

「你願意看我也可以讓你看看啊，那玩意我手裡還有。怕只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再嚇到你。」

「啥意思？」

「孤魂野鬼。」陳凡說著，陰測測地笑了一下，「那些孤魂野鬼，到處都是，指不定你一開眼，就看見你們家房樑上坐著一個，再一回頭，床底下又蹲著一個！就連你吃飯睡覺干那事兒的時候，都指不定多少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你呢！你說，這種感覺難受不？」

「你嚇我。」

「嚇你做什麼？親眼所見。」陳凡說著，指著自己的眼睛看向他，「要不是想看看小姐姐長什麼樣兒，我才懶得開眼呢！有些東西，看到了反而更難受！」

「那，那現在呢？現在你要幹什麼去？」

「我要找一樣東西。」陳凡說著，深吸一口氣，「你兄弟後半輩子的身家富貴可能都掛在這件東西上了！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你先說你到底想幹啥！」

「我想跟你借錢。」

「借多少？」

「一百！」

「卧槽！借那麼多幹嘛！我沒有！」王二蛋說著，捂著口袋擺出一副摳摳搜搜的樣兒，「我這兒就一百！還我們家小姐姐偷偷給我的！這都給了你，我咋辦？」

「又不是不還你！來，借兄弟應個急！」

「你先說你要幹啥！」

「我想買瓶好酒，度數高的。」

「卧槽！你特么啥時候愛喝酒了？」

「我不是要喝酒，我想弄點好酒，等著用！」

「那你說要多少，我給你弄去！」

「你？」上下打量，我覺得這事兒也好，「行，不用多，二斤左右就夠了！」

「行！你在這兒等著吧，我一會兒給你拿來。」王二蛋說著，騎著自行車就要走，沒一會兒，這小子就抱著一個超大的可樂瓶回來了，他把可樂瓶扔過來，擦擦腦門上的汗，」高粱酒，二斤！現在說吧，你要這玩意幹啥？「

「一會兒告訴你！」陳凡說著，擺擺手奔著市場去了，今天是集市，熱鬧非凡，陳凡去一個常去的攤位買了半斤冬棗，三兩枸杞，又轉回身到買了半斤山楂，等一切買的妥當了，陳凡打發王二蛋先回去，自己偷偷摸摸地跑去王二蛋家裡開的那個小賣店。

到地方的時候，王二蛋不在，龔若蘭正在店裡打算盤，看陳凡跑過來，她愣了一下，旋即臉一紅，白了陳凡一眼，「小色鬼！今天不用上學啊！」

「姐，我有事要求你！」陳凡說著，把用塑料袋裝著的幾樣東西放在櫃檯上，「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幾樣東西煮了，煮上半個小時，只等這些東西都軟了，就撈出來！」

「你煮這個做什麼？這能一起煮么？」打開塑料袋看了一下，龔若蘭一臉懷疑地看著陳凡，「你這從哪兒得來的偏方啊，好用嗎？」

「誒呀，要你煮你就煮，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陳凡說著，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往屋后推，「對了，煮的時候別忘了放白糖，少放點兒，有甜味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