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軍賊
山賊再次嘩然,當山賊也不是說一點銀子都拿不到,只是黑風寨一開始的時候靠劫掠維持,搶大戶搶商賈搶來的財物全部都由大當家分配的,大當家抽取三成,五位大頭目抽兩成,剩下的五成按級別分到下面,真算起來少的可憐,後來黑風寨上了規模,靠三縣收稅供給,這分銀就差不多少的可以忽略不計,現在只要能入選精銳,每月能拿三兩銀子那,那是什麼概念?差不多相當於他們半年的收入了,山賊豈能不動心!
周大當家嘴角抽了抽,心裡已經在嘀咕讓兒子這麼折騰到底是對還是錯了,按照周正的精兵計劃施行下去,山寨這十幾年積攢下來準備招兵買馬的銀子,只怕連兩年都撐不到!
本來不打算讓周正這麼折騰,可最終還是想通了,他只有周正一個兒子,如今歲數也大了,這黑風寨最終還是要交到周正手裡,周正現在想折騰就折騰好了,不管成效如何,最終都怨不到他這個當爹的身上。
「選拔計劃,一共分為三個檔次,第一批挑選出來的千人是精銳也是山寨的骨幹,即便山寨不保,你們也將會成為山寨重新崛起的希望,你們不但會擁有我剛才說的那一切,山寨以後的資源,比如刀槍、鎧甲只要有就優先供應給你們,沒能進入第一批的弟兄,只要能通過規定的操練考核,那麼將會成為第二層次精兵,第二層次的弟兄共計三千人,只要通過,那麼你們將會獲得遠比現在更好的待遇,並且每月還能獲得餉銀一兩!」
「第三層次是為戰兵,也就是普通兵勇,不限人數,但同樣需要日日操練,待遇會有所提高,同樣每三個月進行一次選拔,合格的可以升為精兵甚至精銳!」
麻子臉果斷再吼道:「少當家,咋子考?咋子才能成精銳?」
周正呵呵笑道:「這個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但在這之前,我作為黑風寨少當家有幾句話必須說出來,更希望諸位弟兄能聽進去!」
「如今越皇無道,天下群雄並起,但不管是三十二路反王還是與黑風寨差不多的勢力,朝廷、官府都說我們是賊!對,我承認我們是賊!但就算是賊,也是將會推翻大越暴政的賊!我是賊,我驕傲!
但是他們還說我們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我很不爽,但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因為他們說的對,和朝廷正軌軍隊比起來,至少黑風寨現在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周正目光漸冷,頓聲道:「我承認但我不服,但不服就要拿出讓人服的實力,我要說的重點只有一句話,我們是賊!但既然弟兄們入了黑風寨,就是黑風寨的兵勇是軍人,我希望弟兄們永遠記住,我們是軍賊!」
「什麼是軍賊?軍賊就是要有當兵的意志,哪怕是賊,也是堂堂正正的賊,讓任何敵人不敢小覷的賊,是有面對一切敵都有必勝信念的賊,這樣的賊才能在亂世當中生存,這樣的賊才能在爭霸時代建功立業乃至封妻蔭子,也唯有這樣的賊才會比別的賊擁有更多生存下去的機會,否則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
肉,即便苟活,遲早一天也會被人吞併乃至虐殺!」
「不想當將軍的山賊是沒有希望更看不到未來的賊,本少希望諸位兄弟就算沒有將軍的實力也要有一顆當將軍的野心,本少今天在此跟諸位弟兄承諾,但凡能成為黑風寨核心精英的弟兄,未來必定會給他一個光輝無比的前程!」周正眼中精光一閃,取出一支箭,喝道:「本少若違此誓,當如此箭!」
嗯?沒折斷……周正低頭一看,臉上不由有點尷尬,他竟然沒注意取了一支複合弓用的精鋼箭……
換了一根羽箭,周正一把折斷後扔在地上,大喝道:「本少有信心顛覆這大越江山,兄弟們有沒有信心跟隨本少開創一個屬於我們的王朝!」
「有!有!有!」數千山賊同聲大吼,少當家說的這麼熱血,胸中又有如此大志,他們當然要助助聲威,哪怕明知道這希望渺茫的近乎不存在……
周正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今站在這裡的弟兄差不多八千,本少很想知道你們當中有多少人能通過本少親自擬定的魔鬼考核,成為十里挑一的核心精英!」
麻子大叫道:「少當家化個道吧,麻子別的本事沒有,但只要兄弟們能做到的,麻子就一定能做到!」
「有志氣!」周正贊道:「但是胡吹大氣屁用沒有,是騾子是馬總得拿出來遛遛,現在所有人丟掉你們手裡的武器,繞著這演武場跑步,一直跑,本少要看看你們的極限在哪裡,最先堅持不住的一千人淘汰!」
演武場範圍差不多與中學操場一般大小,一圈下來大約四五百米,想要成為賊中的精英,體能就是第一關,這年頭可沒有快速交通工具,機動能力將直接決定一個優秀的戰兵突入戰場、擺脫追蹤的能力大小。
周正決定用後世選拔特種兵的方式來挑選出他所需要的人,他不需要所有人成為特種兵,但一定要具有成為特種兵的素質!
八千多山賊分為四組按照周正的吩咐開始跑圈,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跑路不算什麼,如果有必要,他們甚至可以用腳跋涉上萬里去逃難,但是跑步選拔的重點在於,沒人知道需要多少圈,也不知道需要跑多久,他們只需要一直跑下去,跑到有一千人堅持不住,或者自己先堅持不住,成為那千人之一!
大半個時辰過後,終於有人堅持不住,滿臉絕望的停下腳步,呆坐於地呼呼喘著粗氣,兩條腿跟灌了鉛一般沉重,似乎連抬都難抬一下。
其實很多山賊早已經到了極限,只不過一直在咬牙苦撐,現在第一個被淘汰的兄弟出現,頓時如雪崩一樣產生了連鎖反應,憋在胸口的一口氣一泄,已然精疲力盡的身體如何還能堅持的住,當即一個個頹然坐倒,看向還在堅持的弟兄,目光中除了羨慕還有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