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靜怡,怎麼了?」司徒瑞剛才正跟一位客人談生意,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是她的名字時,他激動、驚喜不已;可是接通電話后,聽到她話中帶有哭音,他便立刻辭別客人,火速趕到這裡。
「司徒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由於司徒瑞是這個會所的高級會員,所以侍應都認得他,他一踏進門,侍應馬上跟了過來。
「先不用,等下我再叫你。」司徒瑞示意他離開,眼光又看回靜怡身上,「靜怡……」
「你爸剛才又來找我,還帶了一個陌生男人來……」靜怡抽抽噎噎地把剛才在辦公室的情況告訴他。
司徒瑞聽后,臉上非但沒有驚訝的表情,反而異常平靜,「想不到呂阿姨說的都是事實。」
「什麼呂阿姨,誰是呂阿姨?」靜怡納悶地問。
「呃,」司徒瑞猶豫了一下,把那天從呂清口中聽到的故事都告訴她。
靜怡聽著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也覺得我的身世難以言齒,是嗎?」
「靜怡,你先別激動。」司徒瑞跑到她身邊的軟椅上坐下,擁住她的肩膀,「那天晚上我有想過打電話告訴你的,可一想起你對我不理不睬,我便退縮了。」
「哼,借口來的吧,其實你心中也在暗暗鄙視我如此難堪的身世吧。」一時之間,知道母親是個舞小姐,自己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靜怡確實深受打擊。
「靜怡,別這麼野蠻好不好?」司徒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對,我不但野蠻,我還是野種,所以不配與你們這些血統高貴的大少爺在一起。司徒瑞,我們之間完了!」傷心至極的靜怡,聽到他說自己野蠻,更是激奮萬分,她氣憤地說完最後這句話,抓起手中的提包,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衝去。
司徒瑞剛反應過來,便急忙起身準備追上去,這時,電話正好響起。
「喂……」
「少爺,太太她……她突然暈倒了。」是傭人秋嫂的聲音
「她沒事吧?現在怎麼樣?」真是禍不當行。
「老爺已經叫了林醫生過來,他叫您儘快回來。」
「好……我現在立刻趕回去。」他跟侍應交代一聲,衝出會所,往家的方向驅去。
他沒有追來,他沒有追來!靜怡一邊走一邊埋怨著。離開會所后,她已然感到有點後悔,便故意放慢腳步,可還是不見他跟上來。混蛋,爛人,小氣鬼!她越想越氣,腳步自然地重了起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路面,發出一陣陣「鏗鏗」巨響,路過的人們都詫異地盯著她看,可惜她沒意識到,徑直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你母親是舞女,你父親是坐過牢的小混混……你母親是舞女,你父親是坐過牢的小混混……」她耳邊不斷迴響著這句話,痛恨、苦悶與自卑漸漸朝她襲來,她大吼一聲,截了一輛的士,朝小彥的學校方向奔去。
經過醫生的詳細檢查后,確定何憶蓮是由於血糖過低而暈倒。呵呵,有錢人家也會貧血,夠奇怪吧。大家都虛驚一場,司徒瑞一直緊繃的心也終於舒緩下來。
他回到卧室,撥通靜怡的號碼,迴音卻顯示她不在服務區。難道出市區了?無端端出市區幹嗎呢?回孤兒院?他納悶不已,於是又撥通孤兒院的電話,劉媽媽說她並沒回去。
心中疑惑越來越大,還隱約帶有一絲不安。公司、劉仁名那裡,他都一一給過電話,得到的回復都是並沒見到她。
極力壓住心底的擔憂與恐慌,他驅車來到小彥就讀的學校。
「司徒先生,您好!」他經常來接小彥,因此班主任認得他。
「顧老師您好,請問小彥呢?」
「一個小時前被陳小姐接走了。」
「陳小姐有沒有說因什麼事接走小彥?」
「她說家裡發生一點事,要替小彥請假兩天。」顧萍詫異地看著他,「司徒先生,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呃,沒事。謝謝您,顧老師。」他匆匆離開學校,又快速飛車抵達靜怡家。
從隔壁李婆婆手中接過鑰匙,他打開靜怡的家門,徑直來到卧室。果然,衣櫃里少了一些平常換洗的衣服,放在柜子上面的藍色行李箱也不見了。沒回孤兒院,那到底去了哪裡?想起今天中午發生的事,他心中恐懼感越來越大。
靜怡所有的朋友他都聯繫過,也打了電話給思雨與濯拓,但沒人知道她的去向。最終,他下了一個決定,帶上呂清往孤兒院奔去。
「怎麼會這樣?」院長劉媽媽了解來龍去脈后,既焦急又氣憤,朝呂清破口大罵,「都是你,既然拋棄了她,為何還要騷擾她。這麼多年了,她都當你已死,你為什麼不繼續消失!」
「對不起……」知道靜怡是由於自己而蒙羞,如今還下落不明,呂清深感愧疚與傷心。
「早知道不告訴她的地址給你,都怪我,都怪我一時心軟……」劉媽媽自小把靜怡當親生女兒對待,知道靜怡受了委屈,她肯定難過。「劉媽媽,先別急,想想靜怡有可能去什麼地方?」
「她這孩子,從小就自卑與孤僻,除了院里的玩伴,根本沒什麼朋友。」
在司徒瑞的協助下,劉媽媽找出已經外出工作的院童電話,逐個打去問,但都徒勞無功。
天色越來越晚,大家的心越來越急,特別是劉媽媽,彷彿熱鍋上的螞蟻,在廳里不停地打轉。
司徒瑞滿面深沉,俊眉緊蹙。突然,他腦里閃過一道亮光,「劉媽媽,聽說靜怡在這裡保存了很多東西,我想去看一下能否找出她去了哪裡。」
劉媽媽先是一鄂,然後帶著他來到一所小房間前,「小怡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裡面。」
房門被打開,一股類似發霉的味道傳了出來,裡面空間大約五平方米,放了一個小書桌,周圍還推滿各種東西,使原本不大的空間更顯狹窄。
狹小的空間只能容納一人活動,司徒瑞便叫劉媽媽與呂清在廳里等,獨自一人番查起來,想不到卻讓他發現一件難以置信的事。